陳言之肯定地回答道:“這是一輛報廢車,按常理來說,它的輪胎可能會老化、磨損得比較厲害,過了瀑布之后,有很大而且有節奏感的重擊聲,還伴著一些輕微的振動,說明這是在加速。只有上坡才會有這樣的加速。”
自從見識過陳言之上次憑一張紙就找到徐坤那種完全歸納法后,顧芫對他這種強大的推理能力已經見怪不怪了。
“沒想到你對車聲還這么熟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修車的呢!”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顧芫提起的心也稍稍放下,于是調侃道。
“小時候家道中落,沒辦法給人家做了幾天修車工。”陳言之一本正經道。
顧芫在心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說:“你接著吹。”
“實話實說。”
“切!陳教授,你這么細皮嫩肉的,還修車,還家道中落,又營造什么虛假人設!”
看著這兩人越扯越遠,王宇凡問陳言之:“你怎么知道他們會去棋山?”
“這條路通往的就是棋山,如果他們要去別的地方,完全沒必要翻山。而且……”陳言之頓了一下。
“而且什么?”
“而且這種山林,人少路遠,很適合做某些大本營。”陳言之面無表情的說道。
大本營......
顧芫不由得想起那天小白糖跟她講的那個秘密。
小白糖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得了癌癥去世了,后來大家都說她媽媽去縣城里當了坐臺小姐。所以一直也沒人管小白糖。
尤其農村地區,鄉里鄉親本來就愛八卦,東家長李家短的,小白糖雖然可憐,但免不了成為大家談論的對象。
這樣的焦點,在小朋友間,并不是一件好事。
而在這種情況下,孫哥從天而降,不僅給了她物質上的幫助,還給她信心,將她從自卑的深淵中救贖出來。
“但越到后來越不對勁。”小白糖當時說道。
后來孫哥經常會帶一個叫做黎姐的女人來,而黎姐就是小白糖的噩夢。
“最開始,黎姐拿了些影片來看,讓我模仿。”顧芫仍然記得小白糖當時漲紅的臉。
從影片,后來加入了一些道具讓小白糖學習。只要稍微反抗,或者讓黎姐不滿意,就會遭到一頓毒打。身上的那些傷痕就是這樣造成的。
再后來小白糖越長越漂亮,村里有些男人總是趁此動手動腳的。
“那天停電了,李老頭來我家借蠟燭,然后……”顧芫想起小白糖的話,還是覺得氣憤。
孫哥和黎姐知道后,詢問了一下李老頭的具體情況,反而讓小白糖把學到的手段用在他身上。白糖那時候才知道,原來這種事情叫“實習”。
顯然,這種套路并不僅僅是在小白糖身上實踐,但他們找上了小白糖,難道這個地區就只有這一個女孩嗎?
如果真的有大本營……
顧芫的思緒飛了很遠,看著前方被車燈照亮的山路,這次是否真的會有收獲?
正當她發呆時,斷斷續續的信號突然連上了,而此時,耳機里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