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道雷劫劈下后,很快,便接著第八道雷劫。
蒼穹之上,雷光閃爍,可很快卻趨向平靜,雷云像是在逐漸緩慢消散。
姜謹吐出口中的鮮血,抬眼,感受到正中心越發凝重的威亞,心中嗤笑,還和她來這一套,這天道莫不是個雙標狗。
許君渾身卸下力氣,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師兄,沒事了。”
目睹雷云消散的所有人同樣是這般想法,剛要慶賀劍宗又出了一位渡劫期前輩,卻見蒼穹之中劈下一道金色往落星山上去。
轟鳴聲響徹耳旁,靈力低微之人血氣翻涌,不約而同的偏頭吐出一口鮮血。
南清風神色一變,單手拽過渾然不知的天闕飛速往后退去,那一瞬間,他的臉色露出幾分茫然與……驚恐。
第九道的金色雷劫,前所未有。
姜謹臉色淡然,渾然不在意突然出現的雷劫,體內靈氣接近枯竭,她只能硬抗。
“憨狍子,小心!”
許君靈力逆轉,掙脫金鈴索施展秘術拼命往心中所念之人趕過去。
姜謹愕然轉身,瞳孔緊縮,不顧近在咫尺的雷姐往后看,在一片金光中隱約見有一抹白影極速的往她這里撲。
阿鈞……
金色雷劫已至,狠厲的劈在姜謹柔弱的脊背之上,原本光潔的肌膚被劈得傷痕累累,皮肉潰爛,甚至還有一股燒焦的味道。
姜謹雙眼失神,無力的任由自己往下跌……
許君茫然的站在原地,腳步像是黏在地上一般,張了張嘴,卻說不任何的話。
“憨……姜謹!”
顫抖的聲音小心翼翼的輕喚著,雙手不該如何去抱起渾身血肉模糊的姜謹,待指尖輕顫的觸碰到微弱的鼻息時,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蒼穹金色雷云翻滾,好似感應到了底下之人還未死去,便蓄勢待發凝聚下一道。
許君目色赤紅藏著無盡怒火,見這雷劫不死不休,體內靈力流轉,火紅色的光芒縈繞在身邊。
懷祝頹然的嘆了口氣,眼前的狀況已經不是他能控制的了,小師弟這回當真是沖冠一怒為紅顏。
許君周身靈氣轟然聚集,化成滔天火焰將整個落星山的天空吞噬而下。
遠處看來,金色雷云翻騰,火焰映照于下,這等天地異象,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這是怎么了?”
白袍弟子惶然的看著這一抹,顫顫微微的躲在自己的師傅身后,他離得這般遠都感受到了滔天的威亞,可不知就在那處中心的人又承受得如何重。
天道,這是瘋了吧?
擋在他身前的老者杵著黑色的木杖,身前有著一道酒葫蘆在極快的旋轉為他們師徒二人抵擋這漫天的靈氣侵蝕。
“你呀,年級太小,有人想要和天道作對咯。”老者笑瞇瞇的眼中透出一絲精光。
“和天道作對?”年輕的弟子扒拉一下頭發,“師傅,我怎么聽著犯糊涂呢,你不是說我應該找天道討生活,既然是討生活怎么能得罪雇主呢?”
老者嫌棄的看那這膽小的弟子,一巴掌給他拍回背后,沒好氣的笑罵道:“你要是有他們倆這般天賦,我也能叫你和天道叫板!”也不至于帶著你這小狐貍畏畏縮縮的過活。
被罵的弟子嘿嘿笑了兩聲,隨后專心感受雷劫之下的運行法則,身體周身圍繞著一圈又一圈的金色光芒。
老者見他如此之快入定,欣慰的摸了摸自己的寶貝胡子,自己這個徒弟雖不及那幾位天賦高,可卻是最和他心意的。
天道,如今越發自私了。
到如今竟還沒認清形勢嗎?
人類和靈族可不是千年前那般弱小,任人欺負。浮空島那幫老家伙怕不是早就算到了今日。
看來,他也得帶小狐貍去一趟了……
紅色的火焰燃燒了整個半邊天,囂張的與金色雷劫對抗。許君一手護著懷中昏迷的姜謹,食指與中指并攏游動,藍色的字符在他指尖緩慢形成。
待字符完成之時,一股濕潤的氣息自落星山的林間匯聚于半空中,形成一股寧靜平和的水流。
許和體內的靈力急速被抽空,可眼下他顧不得這等小事,心神一動,寧靜柔和的靈水與暴戾灼熱的靈火緩慢融合。
“給我滾!”許君俊逸的臉龐上滿是猙獰怒火。
話音剛落,交融著水與火的水球在無數人驚駭的注視下,轟然朝著金色雷云砸去。
天道又如何,既敢傷她,便是天他也給砸了。
強忍著背部的疼痛,手指飛快的結出復雜的法印,一個一個含著神秘道韻的字符浮現在周身。
這是他血脈傳承的禁術,一旦動用便是傷筋動骨,如今這般燃燒體內心血還是他第一次。
水與火本是相對立的五行靈氣,眼下被他強行用術法融合于一處,受雷劫轟擊,轟然炸開直接造成空間扭曲,隱約之間可看見金色雷云有消散之際。
可這距離許君所想遠遠不夠!
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這是靈力反噬的后果。
指尖微動,剛想要動用體內最后的血脈之力,便聽到身后傳來呵斥聲,“小師弟!”
許君瞳孔緊縮,驚呼一聲,“師兄!”可觸及到師兄微白的臉色,神色一變,“你來干什么?”
師兄為他調息損傷了心脈,如今最不該來這兒的就是他。
懷祝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調侃道:“我剛傳訊給師尊,得到一句話。”目光緊盯著他的神情,好似再說你怎么還不問。
許君心中嘆了口氣,認命般的順著師兄的話問:“師尊說了什么?”他這師兄啊,別看一臉正人君子模樣,實則最喜使壞,也是破壞氣氛的一把好手。
聽到小師弟的疑問,懷祝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你猜!”
許君:“……”眼下這個氛圍是說這個的時候?
看著他宛如看傻子的眼神,懷祝嘆了口氣,小師弟就是沒有二師弟好玩兒,“師尊說了,他老人家想見徒媳,叫你好好的把人帶回去。”
其實師尊還有一句話,只是眼下這個場合說出來怕不是頭頂的那位會氣死。
南清風猶豫片刻,無奈的嘆了口氣,罷了,老骨頭一把早該進土了。
隨后背負著雙手慢悠悠的往中央走去,一步踏出,身上壓制的氣息瞬間暴漲,周身縈繞著玄之又玄的道韻。
天闕也不甘落到跟在后頭,云謹自請退出師門,可他這個做師尊的可沒同意。
云謹仍然是他天闕的弟子。
這天道想當著他的面動他的弟子,那就問他手中的紅纓劍肯不肯了。
隨著兩人的加入,金色雷云變得越發翻騰,好似在表達著不滿,細小的金色閃電穿梭其中,威勢逼人。
許君神色奇怪的盯住天闕,到底是忍住了心中的殺意,目光瞥向他身邊的南清風。
這人好生奇怪。
“清風仙長,天闕尊者,懷祝有禮了。”
懷祝警惕的擋在許君身前,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體內的靈力卻蓄勢待發,若眼前兩人有任何動作便能立馬出手。
南清風愕然,他長了一幅好相貌,只要他想便很少有人能抵抗得住,可眼前這個,一見他,渾身像是炸了毛一般。
一雙眼睛兇狠的盯著他,一旦他不懷好意,這人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懷祝兄誤會了。”南清風彎腰回禮,臉色冷峻眼神卻意外的溫和,“劍宗自知對不起云謹,眼下這般境況我們也是想一同護著她,無任何不軌。”
懷祝漠然的瞥了他身后的天闕,到底是沒在說些什么。
天闕神色頹然,一股酸澀、怨恨等復雜情緒浮現在心頭。他深吸一口氣,往前踏出一步,說道:“云謹之事是我不對,我認。”
話音剛落,用靈氣包裹的青蓮緩慢漂至許君面前,這便是姜謹親自剖心取出來的。
“這混沌青蓮乃天地靈寶,能轉換陰陽,剔除根骨雜質等妙用,云謹現在需要它。”
天闕神色冷漠,可眼底深藏著的確實自己無力的哀求,他在贖罪。
“嗯。”許君沉默片刻,答應下來。
他雖然看不慣這位天闕尊者,但卻無法去拒絕能夠救云謹的靈藥。
在幾人的注視之下,混沌青蓮化作一道流光鉆進了姜謹的心口處。
轟!
在青蓮徹底融入身體的一瞬間,以姜謹為中心,粘稠濃厚的靈氣澎涌而出,整個落星山的生靈發出簌簌的聲音。
而處于靈氣中心的幾人,體內靈氣同樣在暴漲,連許君體內枯竭的靈體也在此時得到補充。
這混沌青蓮果然不同凡響!
“云謹的氣息沒有那么虛弱了。”天闕的心如同得到了撫慰般一下子落了下來,臉色也隨之變得溫和許多。
轟隆!
蒼穹之上翻滾的雷云好似不滿姜謹得到混沌青蓮,上空傳來雷電炸裂的聲音。
許君面色沉靜,他既敢斬這雷云一次,就敢動手第二次。
兩只流光四溢的紅色火翼自他背后緩慢凝聚而成,細看之下,火光流動的羽翼之上刻畫了他動用的字符。
天闕眼皮一跳,連忙轉移心神,不敢再把視線落在令他眩暈的羽翼之上,“火鳳血脈?”
他早就耳聞這天地之下有人身負神獸血脈,生來天資聰穎,血脈之中蘊含族內絕學,他們才是真正的與天爭道者。
他面前這位應當是四大神獸排行第四——火鳳。
那與他同門的這位……
對上他視線的懷祝揚起一絲笑意,淺棕色的瞳孔中劃過濃郁的綠色光芒,溫潤底下藏著令人不可小覷的殺意。
四大神獸老大——青龍。
南清風無奈的嘆口氣,他這落星山到底是惹了什么大機緣,平日里見不到的神獸眼下居然來了兩位,這可真是……
要說機緣,不如說是那位丫頭的緣故。
許君可不管他們暗自的交鋒,他體內靈氣已滿,連封印都在青蓮的影響下松動了不少。
他仰頭看著那上方的雷云,眼中輕蔑暴露得明明白白,無論是今日之事,還是血脈對他的影響,他對那天道都沒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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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白白
許君:為了老婆,我連天都敢捅破,誰能比我更愛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