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鈺咽了咽喉嚨以緩解口中的干澀,墨眸閃過濃郁的情-欲。
不可否認是他動心了。
秦朝鈺腦海里回蕩太醫的囑咐,閉了閉眼,打算將她抱下來。
“唔……謹謹?!?p> 半響。
秦朝鈺衣著混亂的看著床榻上睡得安然的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復雜。
出生宮內對著這檔子事他是再熟悉不過。
待秦朝鈺帶著熱氣與濕氣回來時,床榻上的人已經滾到最里頭,神色安然。
觸手摸了摸半濕的長發,身形一頓,隨后將人連被褥一起卷進懷中,拿著柔軟的錦帕慢慢替她擦拭發絲。
姜謹半夢半醒輕哼一聲,似在不滿這人在打擾她的好夢,秦朝鈺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脊背。
待她重新睡穩后,這才細致運用內息烘干發絲,若是其他人知道內息被用來烘干頭發怕不是要罵一句浪費,可秦朝鈺管不了浪不浪費。
他想要對一個好,便是把命給她又何妨,可同樣的,回饋他的也必須是同樣的毫無保留。
這便是大秦暴君秦朝鈺。
再醒時已是晌午時分。
姜謹感受到自己整個人被頭頂上的男人環住,身體緊緊的貼著對方的身體。
一抬頭,俊逸的臉近在遲尺。
這一世的阿鈞委實生的好看,卷翹的眼睫,高挺的鼻梁,微微翹起的薄唇,無一處不精致。
姜謹注視片刻,秦朝鈺便悠悠轉醒,露出被掩蓋的墨色眼睛。
剛醒的他嗓音低啞暗沉,微微上挑的鳳眸滿是警惕,可一觸及到懷中之人的眼眸便順便變得溫柔如水,“孤長得可還算和謹謹的心意?”
姜謹無言,鎮定道:“王上,早?!?p> 秦朝鈺側身撩開床幔,柔和的光芒瞬間充滿了整個榻上,“不早,晌午了,孤下朝后批完奏章謹謹依然睡得很香?!?p> 一回來聽道宮人回稟夫人還在睡,嚇得他連忙喚人去找太醫,哪知一診斷卻是酒還未醒。
這著實讓他哭笑不得。
姜謹迷茫的撫了撫腦袋,“我昨晚好像喝酒了……”
“謹謹可是喝了一壺梨花釀,一滴都不剩?!鼻爻暺届o的講述事實,原本他只給她準備一杯梨花釀讓她暖暖身子,那知她自己貪嘴,居然全喝了。
若不是后來去洗漱想起來問底下的人,他怕不是還以為姜謹是一杯倒的酒量。
姜謹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細細回憶,發現自己的記憶斷在了昨夜飲酒的時候,之后的時期她全部都忘記了,一睜眼就在這兒。
姜謹嘗試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然而秦朝鈺神色如常,沒有任何破綻,心沉了沉,她不會把自己給抖摟給干凈了吧?
會不會被當成妖怪給燒了?
“那個什么,我可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安的撓了撓手。
秦朝鈺盯著她一臉無辜的表情,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出格?
你那可不止出格,你那是要爬到孤的頭上作福作威。
不僅打孤一巴掌,還壓著孤以下犯上。
心底嘆了口氣,避開她的眼神,“沒有,醉酒后爬上榻上自己睡著了?!?p> 姜謹緊繃的肩膀一下子泄了下來,沒說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好。
嘶!
嘴唇傳來一陣刺痛,姜謹下意識的用手捂住,“我嘴怎么了?”
“咳咳咳?!鼻爻曗Р患胺赖膯艹隽寺?,視線從殷紅的唇上挪開,“無事,你昨晚不小心咬到自己?!?p> “哦!”
看著君王倉皇的背影,姜謹似信似疑的應了聲,可眼中的調侃泄露出她的惡趣味。
她昨晚雖然醉得不輕,可途中半夢不醒過一次,有些事她還是知道的,比如某人抱著她咬她的唇。
世人皆傳,秦王秦朝鈺九歲登基直至現在無一侍妾,她有些不信。
平常百姓家很早就會進行啟蒙,帝王之家更是早早的會安排早就調教好的丫頭去伺候,這種事情避無可避。
阿鈞不似她帶著記憶,他的每一世從小就生活在這片天地,她本就做好了秦王身體不潔的準備,可如今想來,倒是她不夠相信阿鈞。
眼前的暴君秦朝鈺和阿鈞是同一人,只愛她一人的阿鈞。
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姜謹眉眼之中流落出滿足,嘴角彎彎。
姜國送來的質子得寵了。
不出一月,整個前朝后宮都得知了這個消息。
這些日子,王上寵她寵得太高調。
王上口諭,命禮部與欽天監共同籌辦封后大典,宮內宮外應當以王后代之,可自由出入德政殿聽政,雖然姜謹沒一次早上爬起來過,更別提出入德政殿,可王上的這份心思卻露得明明白白。
之后其他的一些賞賜在朝臣看來都也不顯得出格。
王上將其接入養心殿同吃同住,夜夜寵幸。
王上賞其珠寶華服,對其百依百順……
王上……
種種瑣事不枚勝舉,滿朝文武先前就已經不滿立其為王后,可面對強勢的帝王卻抱著僥幸認為王上這是剛嘗到女人的滋味,到底是對自己的第一個女人寵了些,沒做出什么反應應激反應。
可如今王上在朝堂之上宣告天下:孤有謹兒一人足矣,選秀不必再提,后宮就此廢掉吧。
這一時,大臣們坐不住了,如今王上剛剛對女色感謝興趣,他們還打算著把自家女兒送入宮中以謀求一份恩寵,廢后宮就是斷掉了他們的一條富貴路。
一時間紛紛跪拜,懇請王上收回成命。
“請王上收回成命,如今冊立姜國女子為后也就罷了,如何能為此空置后宮。”
“王上,徐大人說得是啊,夫人畢竟留有姜國血脈,不能讓姜國的后代繼承秦國的皇室啊?!?p> “王上,您這樣做愧對秦國列祖列宗啊,如何對得起先王,請陛下收回成命?!?p> 不少站中立的文官聽到子嗣之事可是動搖,是啊,未來王后是姜國前儲君,姜國女子當政,若是儲君殿下從那位肚子里出來。
這……這不就是把秦國的天下拱手讓人!
“王上……”
砰!
“夠了!”秦朝鈺蹙著眉,怒形于色,滿地的碎片昭示著君王的怒氣。
底下齊刷刷的跪下一片,大氣都不敢喘息一聲。
“你們當這里是什么,潑婦罵街都比你們說得好聽些。”
不少臉皮薄的臣子聽君王滿口的諷話滿臉被漲得通紅,身子越發彎得低。
“請王上息怒。”
秦朝鈺扶額,身體憋得火氣全爆發出來,“息怒息怒,你們整天讓孤息怒,不就是你們惹孤生氣?!?p> 當朝丞相孟綰站起來微微作揖,暗紅色朝服襯得他溫潤如玉,“請王上息怒,微臣認為王上應當向各位大人言明王后娘娘的功績,我大秦有此國母應當自豪才是。”
說到這兒,孟綰話一頓,眉眼垂低,顯現臉上的柔和,“至于王上空置后宮之事,微臣無意見可提,微臣后院也只夫人一人,此生絕不納其他女子。”
他這話說的很明白,你王上既然指定姜國殿下當王后那就不要藏著掖著,至于空置后空的事,微臣管不著,沒立場,這話更是提醒這群底下跪著的人,這后宮可算得上是王上的家務事,作為臣子可莫要多管閑事才是。
秦朝鈺抬眸,孟綰倒是聰明。
不少人怒視叛變的丞相,眼下他們大頭叛變,他們又該如何?難道真當要妥協那姜國殿下獨寵后宮?
“王上,丞相大人這話不對,他從小愛慕他那夫人,耍心眼百般求娶才到手,是個地地道道的秦國人?!?p> 與孟綰一同長大的徐同州一把拆穿這人真面目,目露得意,他就見不得孟綰在他面前炫耀夫人。
誰還沒個夫人!
秦朝鈺直接忽視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徐同州,一雙鳳眼凌厲的巡視一周,輕笑一聲。
“想要孤改變心意倒也不是不可。”
底下不少有女兒的人眼前一亮,悄然的豎起耳朵。孟綰眼觀鼻,眼觀心,他提醒過了,這群人要作死他也管不著了。
徐同州吊兒郎當站在一旁,王上立不立后,立誰為后,空不空置后宮,生不生兒子關他什么事,他又沒女兒,連未來夫人都不知道在哪。
秦朝鈺揮了揮手,示意李德全將這些東西分發下去,“眼前這個奏折皆是夫人所寫,你們若是能找到一個與之相媲美的女子,孤立馬改變主意,甚至可當朝立她為后,如何?”
言罷,悠然喝起茶來。
謹兒勸他莫要萬事使用暴力,今日他就換一招。
拿到奏折的人不少臉色泛白,無一敢昧著良心說狗屁不通,自己家的女兒是個什么性子他們還是知道的,要是比三從四德,琴棋書畫這些哪還有幾分勝算,可論到行軍打仗議論政事是萬萬不敢的。
“王上,這……唔!”
徐同州一把捂住身邊人的嘴,低聲在他耳邊警告,“何祿,你家又沒有女兒,你湊什么熱鬧!”
何祿瞪大雙眼,感到一陣窒息,奮力的拍拍捂住他的手,這人想要捂死他。
“抱歉抱歉,沒注意沒注意?!毙焱葸B忙松開手,一臉愧疚的看著大口呼吸的何祿,他這不是太著急了些,下手也就……重了一點點。
何祿白了他一眼,整理整理衣袖,手持奏折往前踏一步跪在正中央,神采飛揚,“王上,微臣有話要說?!?p> 秦朝鈺喝茶的手一段,神色透露一些不耐,眼前這個可不好打發,出了名的直言不諱,還不怕死,用他自己的話說,孤身一人,無所牽掛,死了一了百了。
“說,”
面色不變,心中卻已經開始打腹稿該怎樣反駁回去,殺又舍不得殺,罵幾句還是能行的。
玖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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