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星球上某實驗室:
“023,你不休假啊?”一名穿著白衣黑褲的男子走過來熟練的對著高級研究員打招呼。
編號023是這所研究所的高級研究員,可以算得上是他的直屬上司,雖然兩人隸屬不用研究室。
“哪能呢,你不是不知道,昨晚A號實驗室發生異動,我們忙了一整晚。”023抱怨的喝了口手中的營養劑,眼中全是不耐煩。
“嗤,A號實驗室又發生暴動?”
“可不是,宿主出現逆反,試驗世界所獲的能量完全不夠,付出與收入不成正比,現在老大正煩著呢。”
“前段時間不是挺好的,怎么一下子逆反了?”
“唔,我和你說啊,老大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個實驗體,變態的很,這才第4次試驗,主系統都差點搞崩。”
“噓,我知道這件事,我上次回家我舅舅還特地囑咐我不要摻和進去,你也想辦法趕快退出來吧。”
“你舅舅真和你這么說?”
“恩恩,你自己好好想想。”
“好,我知道了。”
023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354的舅舅說的話應該好好考慮,找什么理由退出A號研究呢?
這得好好想想。
“廢物,你們全是廢物!”暴跳如雷的聲音從大門里傳出來,嚇得路過的研究員們飛快的跑遠。
“逆反為什么為這么嚴重?啊!我們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沒得到。”
“老……老大,是不是我們禁錮了她身邊之人的原因?”
“是啊,前幾次還算穩定,這個世界就突然發生異變,要不我們還是穩妥點?”說這話的研究眼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漂浮在半空中的實驗體,眼中驚嘆不言而已,真漂亮啊!
“算了,暫時恢復原樣吧,我去想想辦法,要時刻監控,一旦有什么異動立馬報告我。”
“是。”
穹頂高聳的實驗室內,星光交織,一串串攜帶著各種信息的數據懸浮在半空中,頭戴眼眶的研究員穿梭在其中。
這里就是023口中的A號實驗室!
……
姜謹睜眼時,窗外正落著紛紛揚揚的雪花,空氣中彌漫著茶香,底下的人都穿著厚重的冬衣來來往往,時不時的還捧著手用嘴里哈出的熱氣暖手。
外頭大雪紛紛,屋子里頭卻燥熱得厲害,腳踏處放著一盆上好的銀炭,手里捧著精致的手爐,連身上都披著毛絨絨的大氅。
【宿主,我來啦。】熟悉的哭唧唧聲喚醒姜謹的神智,深邃的瞳孔閃過一絲流光。
【哭包?】
【宿主是我呀。】
姜謹聽它歡快的語氣,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哭包疑惑的撓撓自己的數據鏈,它不是早回來了?
【我除了自檢一直都陪在宿主身邊啊?】
姜謹啞然,細長的眉毛皺起,試探的問一句,【上個世界我們的任務是什么來著?】
【上個世界,上個世界是替原主站上領獎臺啊,宿主您忘記了嗎?】
果然,哭包的記憶中沒有任何關于末世的記憶。
【沒,就是問一下,把背景資料傳送給我吧。】
【主人,若是有一天我……】
姜謹從轟隆的雷聲回過神,【你剛剛說什么,我沒聽清。】剛剛哭包好似要哭出來一樣,是受委屈了?
【沒,我馬上就把背景資料傳送給你,任務愉快,主人。】
姜謹暗自把這個問題埋在心里,打算找個合適的時間再問問哭包。
【背景資料傳送中,請宿主查收。】
話音一落,一股龐大的信息一股腦的涌進姜謹的腦海里,龐大的關系網也隨之呈現出來。
當今明面上是天下七分,實則以秦國為尊,其余六國皆臣服于秦國,每年朝貢之時秦國接受諸國朝拜。
原主出生于弱小的姜國,與秦、楚、梁、徐、夏、燕不同的是姜國是唯一一個女尊王朝。
女子為尊,男子相妻教子,與其他國家剛好相反。
“殿下,外面天氣冷的很,還是讓奴婢把窗子關上罷。”關月小心翼翼推開門,語氣不贊同的看著自家殿下坐在窗前看雪。
少女回頭,一張臉生得清冷秀美,眉眼間帶著天生尊貴。
要她說呀,她家殿下便是那梁國公主梁飛燕都比不上殿下。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說得正是她家殿下。
姜謹莞爾一笑,“吾的身體早已痊愈,你不必憂心。”
她聲音親和溫潤,面上含著三分笑。任誰見了都只會覺得眼前這個女子性格溫和,待人親切。
關月卻聽得險些落淚,殿下自從作為皇儲長大,何時受過這種委屈,梅成王君為保護自己的親兒子,硬生生的勸著君上把殿下送過來當質子。
關月一把抹掉淚水,抿住嘴唇,目光凝視著殿下純真的眼睛,牙齒一咬,“殿下,我們跑吧,還有機會。”
以她的身份著實不該說出這番話,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殿下步入火塘。
殿下是明君,本該呆在那至高的王位上操持著天下事,而不是磋磨在暴君的后宮中爭寵,以殿下的性子,怕也做不來哪些骯臟的算計。
姜謹手一頓,悠然一笑,緩緩搖頭。
原主身邊有四名心腹,關月說話單純,平日里照顧她的生活起居,關堰武藝高強,平日里多半作為護衛出現,也是她身邊唯一的男子。
關星與關歡屬于暗衛,原主不叫或未遇到險情時絕不會現身。
“跑?”姜謹漫不經心的撥開茶杯中的浮葉,“逃了,姜國怎么辦?”
“這個時候殿下怎么還擔心姜國,你看現在姜國被梅成君禍害成什么樣了?”關月賭氣的放下手上茶壺,滿心滿意的替殿下感到不值。
“放肆!”
嚴厲的嗓音嚇得關月一個激靈跪在地上,回想自己說出的話臉一下變白,梅成君再如何也不是她能議論的。
眼前突然出現一截青色裙擺,頂上傳來殿下無奈的聲音。
“關月,你若是不滿和害怕,吾可以派人送你回姜國,雖不能保證高權在手,但也能護你一世無憂。”
關月這個性子若是在宮內也這么莽撞怕不是活不過第二日,送走也好。
“不,殿下,關月不走,奴婢生是殿下的人死亦是殿下的鬼。”聽完殿下的話,關月害怕的伏在地上。
“唉。”姜謹伸手扶她起來,語重心長,“關月,你知道,前路未定,若是可以吾想把你們都送回姜國,至少能保證你們的命。”
“殿下!”
藏在暗處的關星與關歡兩姐妹一同現身跪在地上,語氣滿是震驚與傷心。
他們怎么都想不到殿下孤身來到危險重重的秦國居然會想把他們都送回姜國。
關堰抱著懷中的長劍,低頭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殿下,請您收回成命,關堰的命從被殿下救下的那一刻就屬于殿下,若您要我走,請你殺了我。”
冷硬的說完自己的請求,雙手舉過頭,一把三尺的長劍呈在姜謹面前。
姜謹背負著雙手,失笑,“起來吧,不走就不走吾還能趕你們不成。”纖長的手指敲擊劍身,清脆的回響在耳邊,“青鴻可不是給你傷你自己的,收好。”
關堰低垂著眼睛,緊緊的抱著懷里的長劍,只好殿下不趕他走,萬事好說。
“該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關月,以后莫要再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姜謹轉身,發尾掠過腰身。
關月紅著眼低著腦袋,扭過頭,“奴婢不,就算要違抗殿下奴婢也要保護殿下的安全,必要的時候一定會護著殿下逃離秦國,逃離暴君。”
“你這丫頭怎么就不聽話呢!”她既無奈又心暖。
關堰用手帕擦拭手中的劍,瞥了一眼紅著眼眶的關月,心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丫頭撅起來不管誰都敢踢,上回他屁股也被踢了一腳,原因就是他練劍時不小心削了殿下種的紫竹。
“關月,我同你說,吾身為姜國王女有責任保護姜國千千萬萬的子民,若是吾逃了,秦王震怒,姜國面臨的將會是秦國的千軍萬馬,你明白了嗎?”
她雖是質子,在秦王眼中是個不值錢沒什么價值的玩物,可到底是烙上了秦王的印記,一旦出逃,豈不是不把一國之君如掌中之物一般戲耍。
關月聽罷,心頭微微泛疼,“可殿下可知秦王素有暴名在外,傳聞秦王專制無道,手段殘酷,每日死在他的手里的奴仆不說上百,少也有十幾人。”
姜謹云淡風輕,嘴角勾出一個弧度,“你可見過?”
關月怔住:“未曾見過。”她同殿下一同來到秦國自然是沒機會見到秦王。
“位列君王,秦王做得比誰都好。”姜謹的目光落到樓下過往百姓,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你看,他們活得很開心。”
在場人四人的目光順著半開的窗戶往下看,神情都有些松動,眼下秦國正經歷冬日大雪,可底下過往的子民卻臉掛笑容,身穿暖和的新服。
“姜國的寒冬從未如此輕快過,每一日都要凍死好些人。”手指輕撫過屋內盛開正好的梅花枝,“那一年你們隨我冬巡也是見到的,一戶普通人家冬日里只有一身保暖的棉衣,一人身穿出門,家中孩子皆只能縮在被子里。”
隨著殿下緩和的嗓音,三人不約而同想到那年冬巡的場景,眼中閃過不忍。
與秦國相比,姜國的冬日宛如死人城一般。
死亡,每日都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