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老爺厚愛!”魯班嬉笑著說。
老碧將銀子的事兒跟魯班說了。
魯班有些納悶兒,嫌銀子散碎,直接回爐再鍛造一下不就行了?治安府又不是沒有冶造部,干嘛大費周章找孟格非來呢?
不過,他雖然心里有疑問,卻不敢問。他生怕老碧把任務收回去,不給他表現的機會,這樣一來,就會斷了他飛黃騰達的財路。
他才沒有這么傻!
魯班恭敬地說:“老爺,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您就放心吧!”
“這件事兒挺急的,希望你能盡快處理好!”老碧說道。
“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孟格非?龍城鼎鼎大名的發明家?”龍母走了出來,瞅著魯班打量個不停。
魯班聽的很不舒服,他好歹也是跟孟格非齊名的工匠,怎么大家都只知道孟格非,卻不知道他魯班呢?
魯班決定好好完成這項任務,讓他們驚艷一把,也好樹立自己頂級工匠的地位。
“仙母,孟格非已經嗝屁了,我是魯班,比孟格非還要猛的匠人!”魯班說道。
“哦,是嗎?那就有勞你了。”龍母淡淡地說。
又跟老碧寒暄幾句,就回屋去了。
“這個女人可不好惹,動不動就扭別人脖子。你可要小心點兒,千萬別惹毛了她。不然,恐怕你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崩媳陶f道。
“她看起來還好啊,人長的漂亮,說話還那么溫柔,怎么看都不像個劊子手!”
魯班說道,抬眼望了望漸漸遠去的龍母,感覺這個女人他可以。
老碧:“反正你不要惹她就是了。別的我也不多說,你要不想像孟格非那樣下輩子躺在馬車里生活,就牢牢記住我的話。”
魯班:“……”
老碧:“你干活吧,抓緊點兒!”
魯班看著整包的散碎銀子,思緒跳動。
“魯哥,咱們接下來怎么做?”魯智深問道。
要想把散碎銀子弄成整塊兒的,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回爐重鑄。民間熔爐很少,整個龍城數過來,也只有寥寥數家。
離治安府最近的一家,主人卻與魯班不對付,肯定不會幫他忙。
其他幾家都比較遠,路上要花費許多時間。更重要的是,他們搞熔爐的,有一套自己的潛規則,總是趁你不備撈你的油水。
以前魯班還沒發現,他們的這套潛規則。后來他家里的鐵鍋手柄斷了,去熔爐店里修補,才發現的。
魯班的鐵鍋被扔進熔爐里,燒熱火炭,化成鐵水,然后將熾熱的鐵水倒進模具里,就成了一只新鐵鍋。
魯班回家的路上,總感覺新鐵鍋比舊鐵鍋輕了不少,于是他就懷疑他們偷偷藏了他的鐵水,可是他卻沒有證據。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魯班在路邊的石墩上,把鐵鍋給摔碎了。
魯班拿著摔碎的鐵鍋,先到糧店去稱重,記錄下這次的重量,以便以后作對比。
熔爐店的工匠熔鐵的時候,不時地將渣滓用勺子舀出來,同時也捎帶著舀出來許多滾燙的鐵水。
魯班問道:“你怎么把我的鐵水舀出來,倒在你自己的盆子里?”
熔爐店的工匠:“你看到了?”
魯班點點頭。
魯班以為熔爐店的工匠被抓了現形,應該會點頭哈腰給他道歉,誰知工匠淡淡地說:“把眼睛閉上,就看不到了!”
魯班氣的要死,就去找熔爐店老板。
老板說,這是潛規則,就跟你做木匠時經常故意把木頭裁壞,然后拿回家當柴燒一樣。大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互相體諒吧!
魯班覺得熔爐店老板說的有道理,每個人活著都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所以,他就拿著碗一樣的新鐵鍋回家了。
從那之后,魯班就再也沒有光顧過熔爐店,鍋碎了,寧愿花錢買一口新鍋,也沒有再補過。
魯班從縹緲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笑道:“咱們要大煉銀錢!”
“大煉銀錢?”魯智深捅了捅耳朵眼,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要煉銀錢,首先得要有熔爐吧!你熔爐哪兒呢?我怎么沒瞧見。此外,還要有上好的燃料,只燒木柴可不頂事兒,根本就煉不了銀子!”
“你哪兒那么多廢話。你文化水平有我高?你知識儲備有我豐富?雖然我私塾只念了一年,但好歹也比你這個只念了半年的文化程度高吧!我說啥你做啥就得了,不要反駁,更不要質疑!”
魯班說的鏗鏘有聲,神態威嚴,根本不容人辯駁。
魯智深閉嘴不言,默默地等待魯班的指示。
“這樣才對嘛!我又不是不給你好處,等我發達了,我會帶你一起享受榮華富貴的。所以,你跟著我就對了,出了事兒我兜著?!濒敯嘈Φ?。
“魯大爺,好威風!就憑你這霸道的勁兒,今后一定能夠飛黃騰達。等到飛升之日,還煩不要忘記老奴我啊!”管家逢迎道。
“管家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茍富貴,不敢忘啊!”魯班笑道。
“好一個茍富貴不相忘!你比那孟格非識相多了,活該你富貴!”
魯班又記起了孟格非,記起他躺在馬車里孤零零慘兮兮的樣子,心頭居然有些酸楚,悲憫道:“孟兄,其實也是一代人才,只可惜命運不濟,遭此大難。如今他生不如死,忍受百般折磨,我真是于心不忍。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寧愿親手掐死他,也不愿看他遭受如此痛苦?!?p> 管家嚇了一跳,忙伸手捂住他嘴巴,輕聲噓道:“你可不敢這么說,要是被治安官大人聽到,別說你繁花似錦的前程,就是你這條小命,恐怕都難以保全。記住,禍從口出,禍從口出……”
魯班掙脫管家的手,恥笑道:“管家大人也太小心謹慎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
“孟格非一旦死了,我就是龍城最頂級的工匠,治安官大人只得依靠我,他怎么可能殺我呢?呵呵,壟斷真踏馬爽,為所欲為,想干啥干啥!”魯班笑道。
管家看他小人得志的張狂樣兒,知道再說什么他也聽不進去,只得嘆了口氣,任憑命運安排。
“智深,你力氣大,幫我把這銀子背到庭院的溝里。我們要在那里建造熔爐,煉銀子!”
魯智深瞧了眼深深淺淺的土坑,實在想不出那里能夠煉銀子。
但是,魯班比自己多上一年私塾,文化水平方面更是強力碾壓他。
他說有辦法煉銀子,肯定有他的道理。魯智深只要照他說的做就行了。
魯智深把銀子扔進了庭院的一個坑里,卻聽到一聲凄厲的哀鳴。
哎呦呦,哎呦呦,這是要謀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