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楊志聰，看你長得老實厚道，沒想到你這么陰暗，竟然當著我的面捅我一刀。”
莫大強一百八十度旋轉頭部，氣得牙癢癢的，有回過頭來滿臉無辜地看向司機師傅，一副要他主持公道的樣子，繼續說：
“誰長得像不法分子?師傅您得明察秋毫，可不要被他實誠的樣子給騙了，我天生就長這樣。”
“哈哈哈……”
司機笑得前俯后仰，說：“好了好了，我相信后面的小伙子，也相信你。”
蘋果公寓到了，司機踩著剎車，車子“呲——”地一聲停下來了。
“到了，下車吧！”
半迷糊狀態的兩人才打起精神下車，志聰向司機道了聲謝，說：“謝謝，司機師傅，您慢點開車。”
“好！”
“呵呵呵——”
伴隨著司機爽朗的笑聲，出租車開走了。
“我們到了，你可以走了吧！”
“她就住這?”
莫大強看了一眼眼前有些臟亂的蘋果公寓，心酸地問。
“不然呢?你以為我們這些打工的住的起皇宮?”
志聰反問了一句，扶著小倩樓上走。
估計是太吵了，不遠處有個廣場，每天晚上都有大媽在跳廣場舞。小倩被吵得突然睜大眼睛，看了看四周，有變回原來半睜開眼睛的樣子，胸膛深深地連續喘了幾口氣。
志聰趕緊地把人扶上去，發現莫大強依舊僅僅地跟著，說：“她已經到了，怎么，你還要跟我們走著上十八層樓啊？”
“她住第十八層?”
“沒錯！”
“這里沒有電梯?要用走的?”
“大爺，這種房子沒有電梯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財大氣粗?你要是財大氣粗給我們捐個電梯吧！”楊志聰嘲諷地說道。
莫大強落寞地走了，心里心疼地念叨：“這樣的房子怎么住？”
“沒有電梯，每天都要爬十八樓，簡直是十八層地獄。”
志聰扶著小倩艱難地爬到了十八層，敲了敲家門，“麗莉，開門。”
“來了——”
“咦！小倩這是怎么了？”
麗莉搭把手也幫志聰扶著小倩，志聰終于能稍微松口氣了。
“先把小倩送回家，回去再慢慢跟你說，王磊在家嗎？”
“在，他今天回來得很早。”
“那就好。”楊志聰敲了敲門，“王磊，出來開個門。”
“出來了——”
王磊忙不迭地出來開門，門一開，一開始看見志聰哥和麗莉，還沒來得及露出笑臉就看見小倩醉醺醺的樣子，迎著志聰哥麗莉姐的腳步進入到客廳，著急地問：
“小倩怎么了？”
志聰麗莉放下小倩后，說：“小倩喝了些酒，醉了。”
“跟誰喝的酒?小倩一般不喝酒的，再說喝酒怎么喝成這樣，酒味多重！”
“我也不知道，那男的我也不認識，我是在應酬時在飯店偶然碰見的她。那男的你認識嗎？”
“是不是姓莫的，小倩叫他莫大哥?”
志聰摸了摸頭，“不知道，好像是吧？”
見志聰也不知道，王磊也不再過問，但是今天志聰把小倩送回來，他萬分感謝，說：“謝謝志聰哥和麗莉姐送小倩回家。”
“不用謝，舉手之勞又是鄰里鄰居。”
志聰和麗莉一同笑著擺擺手，無所謂地說。
“那你好好照顧她，我們先走了。”志聰拉著麗莉的手向門口退。
“嗯，我會照顧好他的。”
志聰和麗莉回到房間里。
志聰好像忘記什么事了，隱隱約約地記得剛剛有件很苦惱的大事煩擾著他。
“志聰，上班回來也不沖涼?多晚了?”
志聰一激靈，原來是上班的事，他就要被開除了，很快他也要像麗莉一樣成為下崗工人了。
想到這志聰神情失落，眼底黯淡無光，麗莉看懂志聰這樣子，疑惑不解，這是發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麗莉伸手搖了搖他。
“是不是公司的事?”
“我要被開……”志聰嘴巴蠕動了一下，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聽不見。
什么?你說的什么?
算了，還是不要讓她擔心的好，萬一情況沒那么糟糕呢？
志聰臉上擠出笑意，說：“沒什么，是公司的事有些煩，不過現在好了，回家心情瞬間變順暢。”
麗莉笑了，錘了錘他肩膀，“嘴巴什么時候變得那么甜了？”
王磊房間里，小倩醉得一塌糊涂，說：“這傻丫頭喝不了酒還喝，看現在醉成什么樣了，這是跟莫叔叔吃飯吧？
也對，上次我搞砸了小倩的場，這次補回來。”
王磊給他洗了洗腳，把她抱回房間，熄燈，睡覺。
第二天天還沒亮，志聰就起來了，昨天晚上一晚上都睡不著。
志聰像往常一樣做好早餐，留一份在鍋里給小倩，吃了出門。
雖說今天起得比往常早了半個小時，但是擠公交是需一個多小時的，所以即使他不想去那么早公司，他還是早早去了，不然遲到了就麻煩嘍！
去到公司已經不算早了，還有二十分鐘上班，已經有些同事早就來了，有些同事正在來的路上。
“志聰哥，怎么來這么早？”
以前他不是代理經理的時候，他經常被這些人使喚，更不可能喊他志聰哥。現在他是代理經理，各個變臉比變天還快，一口一個志聰哥志聰哥地喊著。
可惜，過會兒我連你們同事都不是。
志聰心里憂傷地嘆了口氣。
昨天晚上的應酬談砸了，現在除了跟他一起去的七八個人知道，根本就沒人知道，志聰不會外傳，想必他們也不會傳吧？要是傳了，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不過不傳又怎樣？過不了倆天公司上層的人一定會知道。
沒一會兒，公司所有人都來完了，就是昨天跟隨他一起應酬的人有三個沒來，應該是知道自己會被開除索性不來了吧！
“總經理好！”
“總經理好！”
“總經理好！”
志聰猛地抬頭，看向門口這邊去，總經理正邁著高昂地步伐走向這里來，臉上笑呵呵地，看起來十分高興的樣子。
不過他不知道余氏投資項目被他談崩了，要是讓他知道了，不得跳起來把他拍死。
經理走近，志聰不得不站起身，強忍內心的失落挫敗，微信著說：“總經理，不知道您今天會來，也沒做好什么準備？”
“誒！要做什么準備？員工最好的準備就是拿下大項目。”
總經理沒說話之前，他剛才只是失落，現在一個要員工拿下大項目的總經理對著一個搞砸項目的員工說“員工最好的準備就是拿下大項目”，志聰這下心里一下由失落變得緊張。
“對不起，總經理……”
還沒等志聰說完，總經理就打斷他了，“對不起啥？我還要謝謝你。”
經理頓了頓，伸手握了握志聰的手，完全沒感覺到志聰眼底的驚訝，繼續說：“余氏要和我們簽合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