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蠻族酋長阿茍及一干長老被蜀軍擒獲,蜀軍終于徹底控制住了凌霄城內的局勢。云風帶著人四處尋找侯悅的下落,然而侯悅猶如人間蒸發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如同他神秘的來歷讓人不知道他的莫不著頭腦。
云風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從潔依那里打聽到侯悅的住處,然后將潔依安置在蜀軍賬下,一個人便去了侯悅在凌霄城內的住所。侯悅住的地方位于城內一處僻靜地段,從外觀看過去,和其他蠻人住的地方并無不同,只是走進了屋內,才發現這里的裝飾布置基本仿照中原漢人的家居風格。中間放置了一個楠木書桌,上面還凌亂地擺放著一些字畫書信,看得出來侯悅走的十分匆忙,并沒有回來收拾東西,云風撇開字畫,將幾封書信抽出細細研讀,這些書信都沒有落款,而且字數不多,似乎是侯悅和人來往的信件,信上都是些簡單的問話,并沒有什么有價值的內容。
齊王劉霖在手下人陪伴下第一次來到了阿茍的住所,在住所的地下室內,果然有十幾個大木箱子,里面裝著白花花的銀子。一見銀子,一直面不改色的劉霖也終于為之動容,他神色有些激動的道:“果然是我們的軍餉,這回可總算找到了。”
既然他都發了話,那么其他人也沒什么好說的,個個都喜形于色。劉霖讓劉忠帶著人在這里清點一番,為了謹慎起見,還特意多加派了些人手過來,如今龍透關內的接應大軍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只要能夠大軍一到,蜀軍就能完全接管凌霄城。
氣氛變得輕松起來,閑著無事,劉霖讓人把阿茍帶上來,他準備親自見見這位蠻族的首領。
兩個士兵架著阿茍被帶到了原本蠻人議事的酋長大廳,蜀軍和蠻軍的指揮官第一次在這樣的環境中相見了。
兩個士兵使勁將阿茍按在地上,要讓對齊王行跪拜禮,然而阿茍不愧為蠻族酋長,盡管身為階下囚,依然保持著蠻族首領的尊嚴,無論兩個士兵如何用力,他依然直挺挺的站得紋絲不動。一個士兵大怒,從旁邊拿了一根齊眉棍就要打在阿茍的腿上,被劉霖阻止了。
劉霖屏退士兵,平靜地說道:“你就是蠻族首領阿茍吧?”
阿茍斜著眼一臉不服氣地反問道:“你就是漢人的大將軍吧,想不到你竟然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兒,果然就會使些陰謀詭計。”
旁人喝道:“大膽,竟然侮辱我們的齊王殿下。”
劉霖用手示意,淡淡的說道:“聽你的口氣,似乎還有些不服啊。”
“你們漢人最是奸詐,有本事咱們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打一場,背后偷襲算什么英雄好漢。”阿茍怒吼道。
劉霖不為所動,面色依然平靜如水,他氣定神閑地說道:“你也算是對漢家典籍有所了解的人,豈不知兵者,詭道也。為將者不用謀略,不識天時地利,如何為將。如今既然你已經敗了,成王敗寇,就該有失敗者的姿態。聽說蠻人性情灑脫耿直,難道這糾結于過往,不承認失敗,也是蠻人的性格?”
一句話說的阿茍啞口無言,過了好一刻他才急吼吼的說道:“我現在在你手上隨你處置,不過我兒阿龍還領兵在外,手下還有幾萬人馬,來日定會斬你狗頭。”
“你們蠻人不識天威,膽敢煩我蜀境,我們蜀人上下一心,就算你有百萬之眾,我又何懼。”劉霖接著說道:“我不會殺你的,我會讓你拭目以待我們是如何打敗你們,到時候我一定會送你孩兒過來和你一家團聚的。現在我來問你,你們是如何奪走蜀軍的軍餉的?”
“我憑什么會告訴你。”阿茍傲慢地說道。
“就憑你現在在我手上,我有千百種辦法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不要試試?”劉霖說道。
阿茍身子輕微的抖動了一下,然而下一刻他依然倔強的閉上嘴巴不再看劉霖。劉霖也不理他,自顧自地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能夠猜到,無非就是勾結了一些漢人敗類,和他們里外勾結,然后殺人越貨嗎?要不是有他們從中接應,你以為你們能隨意進入蜀境,搶走軍餉后又能從容的撤退嗎,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就憑你們蠻人的腦袋,還策劃不出如此精密的計劃。”
正在這時,劉忠急沖沖地走來,對著劉霖耳語一番,劉霖臉上閃現出一絲震驚和疑惑,不過他掩飾的很好,表情只是稍縱即逝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對劉忠吩咐道:“再仔細找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劉忠領命而去,劉霖冷漠地看了阿茍一眼,讓人先把他押下去。隨后又讓人把云風和文璐找來,一見面劉霖便氣急敗壞的對兩人說道:“你們確認阿茍住所就是全部的軍餉?”
云風和文璐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問道:“對呀,那里有好幾十箱子銀子,怎么了?”
“壞了,我的人剛剛點檢過了,那里只有五萬兩銀子,是軍餉總數的一半,另外的一半下落不明。”
云風和文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道:“怎么可能,我們只在他的住所看到過銀子。”
“五萬兩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不可能轉眼間就運走,一定是藏在其他什么地方了。”
“這些我都知道,問題是現在就只找到軍餉的一半,還有另一半沒有找到。”劉霖說道。
“這些問題就不是我們兩個跑江湖的人能夠知道的的了,查案緝盜是官府的責任,如今既然找到了一半,我們也可以回行必堂復命了。”云風打著哈欠,道:“剩下的事情我們就不參合了,咱們先行告退了。”
文璐見齊王面色有些不快,伸手輕輕拉了拉云風的衣袖,然而云風充耳不聞,沖齊王抱了抱拳,轉身便離開了大殿,他如今還牽掛著被他安置的潔依,也不知道那姑娘現在怎么樣了。在云風看來,既然找到一半的軍餉,對行必堂也算有個交代,至于另一半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夠關心的了,他不想再繼續參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