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區,河口公安分局。
一陣“篤篤篤”的敲門聲后,醫務室中傳來一聲“進來”。
醫務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一個人,然后又“吱呀”一聲關上了。
“您好,醫生?!毙煨窨聪蜃篮笳従徴酒鹕韥淼尼t生,開口道。
“剛才你進到公安分局的里時,我還在考慮,如果你真的拎著那根鋼管進來,我該怎么辦才好。”醫生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而現在令我感到有些驚奇的是,你竟然選擇了把那根鋼管放在了外邊,并沒有帶進來……看來確實奏效了呢?!?p> 徐玄玉皺了皺眉,但并沒有說什么,繼續安靜地聽醫生說下去。
“守陵人那摳門家伙也真是舍得,竟然愿意把‘白石壇’借給你,肯定還搭上了幾支他心愛的小花兒?!贬t生仔細打量著徐玄玉,說道,“不過現在看著效果,確實是不錯”
宛若全身都被人盯著的感覺很不舒服,而徐玄玉現在就是這個感覺,但又無法叫停醫生的觀察,只好說道:“那個地方……果然很珍貴么?”
醫生抱起了雙臂,毫不客氣地將視線緩緩掃過徐玄玉的身軀,就好似在用B超檢查病人的身體一般,同時開口回答道:“珍不珍貴,那是看人的。對他、我、對獵人兩口子以及對寢室長來說,都很珍貴,而對你,對林鏡,以及對其他除那個阿餅外的、寢室長的室友來說,更是非常寶貴,不說別的,現在你能這么流利地說話,不就說明它的厲害之處了么?”
徐玄玉點了點頭。
“是吧?”醫生繼續說道,“創造你的那個,到底堆了多少后手才讓你達到能夠勉強開口說話的地步。不對,應該說是開口說‘字’。嗯……你過來?!?p> 徐玄玉隨著醫生來到大桌后邊的、柜子后面那一片特地空出來的小空間,那里正夾著一張躺椅。
在醫生的示意下,徐玄玉躺到了躺椅上,然后醫生又到大桌旁取了寫字板夾以及紙筆來。
“這個時候反倒想要個護士了。”醫生回到了徐玄玉的視線中,似乎有些感慨地輕嘆一聲,然后拿著筆快速地在紙上書寫了起來,時不時瞥向徐玄玉兩眼,應該是在觀察她的情況。
氣氛沉默了起來,似乎又有些尷尬,還好徐玄玉受得了這種氣氛,若是阿餅在這里的話,搞不好早就嚷嚷起來了。
突然,醫生似乎遇到了什么問題,停下了寫字的動作,問向徐玄玉道:“所以你現在的狀態具體改用哪個詞來形容呢?‘半成體’?”
徐玄玉的臉上依舊是沒有絲毫表情的模樣,淡淡地回復道:“您看著辦吧,我對這種東西并不介意?!?p> “那就‘半成體’了?!贬t生點了點頭,在這般“尊重患者的意見”完成后,便又繼續埋頭寫了下去。
筆與紙之間響著“刷刷刷”的摩擦聲,很快,這摩擦聲又停了下來。
醫生再度抬起了頭,如同平常詢問病人接受完一階段療程般地問道:“所以說,一道青令起不到效果是么?”
徐玄玉雙眼微瞇,幾乎是下意識地閃過一道危險的光,問道:“您能看出我青令的使用情況?”
看來,徐玄玉也是一位“意中人”。
“我猜的?!贬t生的表情依舊平淡,剛剛那句聽上去似乎有些不得了的問句,在醫生心中似乎就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醫生對病人的例行詢問罷了。接著,醫生又補充了一句:“放心,現在葉誠他不在這個公安分局里,他早上就帶著人出去了,據我的估計,等到他回來時,很可能已經把青令用完了。就算沒有使用,也不會影響到你和林鏡,以及你們后面的那個共同的家伙。”
徐玄玉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點了點頭,回答道:“確實,一道青令無法起到作用,我詢問后得知,按照我現在的情況,如果要實現的話,至少要兩道青令,要完美解決的話,需要三道青令,但我身上必須留下一道青令去拿到那個‘惡之花’?!?p> “那就算是一道青令,也不可能是沒有效果吧?”醫生再問道。
“但現在,我感覺沒有起到任何效果?!毙煨癜櫨o了眉頭,微微嘆了口氣,“可能是幫我安排到某個階段吧?畢竟現在看來,前面的這些階段好像就這么以不可思議般的順利在逐步完成著。他可能料到了這一點,才沒開始讓我的那道青令開始作用。”
醫生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思索的神色,然后認同般地點了點頭,開口道:“興許吧。不過……你是不是可以嘗試讓林鏡幫你支付一道青令?畢竟你的時間相對來說還是非常緊迫的,不可能像獵人他老婆一樣用這么多年的時間去慢慢熬?!?p> “獵人夫人么……”
腦海中浮現出那道身影,徐玄玉便皺緊了眉頭。
“算了,現在也不要提起她比較好,畢竟現在的你和她可以說是相性不合,各種意義上的不和?!背鲇凇罢疹櫜∪恕钡目紤],醫生是很明顯地想要轉移一下話題,可能轉移的方式很是生硬,但醫生平時也就是這樣。
“那么接下來你還是要去找林鏡對吧?”醫生問道。
徐玄玉毫不遲疑地點點頭:“這是肯定的,不用說我必須要這么做,現在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但是……除非是在取得‘惡之花’的那種極度關鍵性的場景,不然我不能暴露自己的‘意中人’身份。”
說著,徐玄玉的語氣變得有些苦惱:“而且也不能透露我的真實情況,所有的,只能讓林鏡他自己去猜測,我很擔心現在的林鏡會不會在‘直覺’那種層面會不會被影響到什么……”
“那你覺得林鏡他可以發現么?”醫生淡淡地追問道,“不僅是現在的情況,還有他現在應該還模模糊糊的過去,那些……影子,哼?!?p> 說道最后,醫生發出了容易讓人出戲的一道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