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輕重緩急……邵明杰先去治好了孫思飛,而后才去見了天星、白玉尊,簡單的告知二人:孫思飛的竅穴已經(jīng)好了,以后可以繼續(xù)修行,絲毫不受影響也沒有什么后患。白玉尊喜不自禁,道:“羲,多虧的你,不然思飛就……羲,師叔我也沒什么好東西送給你。以后但有什么事情,你說一聲,師叔為你赴湯蹈火……”
“咱們一家人,不必說兩家話。”邵明杰道。這位師叔的修為和天星是一樣的,至于“赴湯蹈火”的機會怕是沒有的——但白玉尊這一份心意卻是真誠的。
說了一陣話,邵明杰便告二人一聲:“師父、師叔,我需要總結一些東西,需要安靜。就去上面了……若是有事,可以上去找我。”然后,邵明杰就飛上了月球。
月玲瓏問他:“解決了?”
“嗯,我嘗試了一下人的精神對身體的干涉作用,效果不錯……”
邵明杰便將治療的過程和月玲瓏說了一遍。
法是“夕象”。
施以引導、創(chuàng)造之能,讓人陷入一種夢境——但實際上,對于孫思飛本人而言,那就是一次徹頭徹尾的“穿越”。他的一切的認知、一切針對外界的感官都被修改、控制。而那種經(jīng)歷,也都結結實實的作用在了肉體之上,從而讓他的三十六個竅穴被修復……
邵明杰能用的修復之法很多,因為問題簡單,所以辦法很多。但邵明杰就選擇了這一種方法,頗有一招鮮,吃遍天的意思。
“于人、于萬物言……重要的東西,便要在基因之中譜寫;不那么重要的東西,就要放在天地之間,用的時候讀就好了。我現(xiàn)在也終于逐漸明白了它的必要性——我們無法記住那么多的東西,于是我們就要最穩(wěn)妥的記住最主要的東西。我讓孫思飛穿越了一世,那一世的記憶,讓我都有一種疲憊感。而我,只是一個旁觀者、引導者,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但孫思飛不一樣,孫思飛在這一場夢之后,整個人都……”
整個人都不好了——整個人都已經(jīng)接近了一種“油盡燈枯”,但邵明杰卻并未有多少的愧疚。
他給過孫思飛機會,但孫思飛也不中用啊……
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這都有了一次竅穴爆炸的教訓了,在他構筑的夢境中,也依然不吸取教訓。要不然身體也不至于因為一個夢境就敗壞到那種程度,也不至于整個人都“油盡燈枯”。對于這種扶不上墻的朽木,注定了不能和自己論道的殘渣,若非他是太虛門徒,只怕邵明杰看都不會看一眼,更別說給他修復了。
邵明杰道:“我給過他許多次機會,也很希望他能夠吸取一些教訓,別像這次一樣……”
“可有的人,就是重復過去的錯誤,不知道改正,也不知道反省。哎……”
月玲瓏道:“凡人。”
……
過了一陣,月玲瓏歪著頭,問邵明杰:“同樣是外界來的人,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
……
“是啊,差別怎么就那么大呢?”
……
說完了“過程”后,便是解構這一個過程。邵明杰將其中有效的、重要的節(jié)點一一羅列出來,二人開始討論、分析,尋找其中的共性……靈魂是什么?雖然更近了一步,但關于靈魂,卻依然沒有最終的答案!但,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答案前緊閉的大門。
雖然不知道靈魂是怎樣誕生的——但卻知道了靈魂是怎樣作用于身體,然后通過身體作用于這個世界的。
也洞察了人的“感觸”的主觀性。
這是“缸中之腦”。
“我們的所見、所聞,是否也皆是為人所操弄的虛幻?”
月玲瓏很自然的,就問出了這樣一個驚悚的問題。
眼前的世界是否為真實?
他們所有經(jīng)歷的一切是否都是假象?
……
一恍便是半月。
二人也終于理清了其中的問題。
……
“武魂界……在星婆娑之南……哦,是被漩渦卷過去發(fā)現(xiàn)的……”邵明杰和白玉尊走在一起,打聽有關“武魂界”的消息。他對武魂界人的修行之法很好奇,尤其是好奇那種“融合獸魂”的方法——由于一個修真者的矜持,白玉尊對這種武者手段并不很清楚,雖然他在那里很多年。
至于和孫思飛打聽……邵明杰不覺著從他口中能夠知道多少消息。
風俗習慣、風土人情、地理環(huán)境、氣候、位置、國家、勢力……邵明杰打聽的細致,白玉尊也說的細致。
武魂界的形貌在邵明杰的腦海中逐漸清晰。
白玉尊道:“去那里的路途風高浪險,還是不要冒險的好。我這一次回來,若不是抱著九死一生的決心,也就沒勇氣回來了……”
邵明杰道:“我考慮考慮……”
但——武魂界,他是一定要去的。
雖然可能會有風險。
……
“我對武魂界也很有興趣!”
月玲瓏怎會讓邵明杰專美于前?
……
月亮從太虛的上空離開了。
朝著武魂界去。
……
月亮在虛空海中行,單憑它的體量,就足以規(guī)避大部分的風險。所以,他們只需要避開“大紅斑”這種東西,就是安全的。遠遠的躲開漩渦,避開那種吸力,這一路都不會有風險。但這一路的漫長,卻出乎人的想象……三年的光陰,就在這種不經(jīng)意間流逝。
武魂界……終于出現(xiàn)在了月玲瓏、邵明杰的視線中。
這一天,武魂界上空,有月凌空。
明月當空照。
邵明杰、月玲瓏和一群植物人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地上。月玲瓏針對植物人下達了指令——收羅各地書籍,不分類別。尋找所謂的“高手”,測驗這里人的武力情況……這種打打殺殺的事,自然是不需要她和邵明杰來做的。
有事,植物人服其勞。
……
而二人的當務之急,則是熟悉這里的語言、文字。
這一“熟悉”的過程簡單、粗暴。
乃是以“夕象”強行掠奪天地間的語言信息,直接將這一部分記憶用最為直接、粗暴的方法,變成“自己”的——這一個方法二人足以準備了三年,精細的設想過了其中的每一個細節(jié),現(xiàn)在,就是實現(xiàn)其中種種設想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