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愧是魔界帝尊嗎？說出來的話，一針見血。被戳穿了，沈前索性也就承認了，道：“是。關于古書上，對于莫大哥的記載，幾乎沒有什么，提得最多的，全是他救人的事，對于他有多強大，沒有一本書上記載著有。”
常恨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你所說的，的確沒錯。我和他相交幾十萬年，也沒有摸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來歷，什么實力。只能最大推測，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我們所知道的實力頂峰——神尊期。”
“嗯，這個推測也不無可能，迄今為止，確實沒有聽說過有誰能夠強過他。而歷史上，最高階的人修，也僅僅達到了渡劫期。離化神期尚有一步之遙，更別說神尊期。”沈前贊同他說的話。
“其實，或許，他也不一定是人。”常恨意味深長地道。
“嗯？”
“妖修也可以修靈氣，而且不比人修差。”常恨道。
“師父，你在說什么？人修跟妖修的境界都不同吧，這怎么相提并論？”沈前在藏書室看了，人修妖修到了金丹期后面完全不一樣。人修金丹期后面，就是元嬰，合體什么的，妖修就簡單粗暴了，直接一劫金丹，二劫金丹，直到六劫金丹后，晉升妖神。
常恨道：“怎么不能相提并論了，你數沒數過？金丹期后，妖修每一境界都能對應人修一境界。”
“你這么一說，好像真是。”沈前也回想起來了。
常恨繼續道：“所以啊，我說莫又琴可能不是個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沒有人見過他的本體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沒見過本體，說不定他本體就是人呢。”沈前辯駁道。
“難說，他出入我魔界可是絲毫不受損的，除了妖修體質，怎么可能。你看看我們妖修，在修仙界，被壓迫成什么樣了？哦，你除外。老實說，本作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妖修的體質，在修仙界，混得比人修還如魚得水。”常恨道。
“那有什么，其實也不光是我。阿姐不也很厲害，四百多歲就結了丹，化了形，她一樣是妖修。”沈前道。過往妖修結丹，少說都是在六百歲以上，四百歲結丹，已經是天才了。
“你還有姐姐？”
“嗯，義姐。”
“嗯，想也是。豬能修到你這種程度，已經是萬中無一，怎么可能出第二個。”
沈前火氣刷得就被他撩了起來，“喂，豬是很聰明的動物好不好？在你嘴里怎么就那么多偏見。”
常恨嘖嘖了一番，道：“好，我不偏見，乖徒兒，別生氣了。”
“哼！”沈前抱臂哼了聲。
“喲，你還長脾氣了，不知道你師父的厲害了是吧？”
常恨飄到沈前的面前，幽藍火焰體型大了一倍，頗有些威壓。
沈前聽他這么一說，稍微忌憚了下。很快又反應過來，頭扭另外一邊，“你的錯，為什么要我服軟？我不干。”
“哈哈，有意思。小徒兒，你和別人真不一樣。”常恨恢復了原來的體型大小，笑道：“倒是和莫又琴有那么一點點相似。”
沈前惡寒，他這輩子，最受不了這種話。
他放下手，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問道：“我能跟莫大哥相似？嗯，榮幸。”
“切，跟他相似有什么好？整天端著笑臉，也不知道真笑還是假笑。”常恨語氣很是看不慣。
“我可沒有整天端著笑臉，莫大哥，他那是習慣了吧。”沈前說著，突然想起來自己來這里要干什么了，“說著說著就讓你帶偏了，師父，我可是為了你，才來問你的，你居然還給我帶走話題。”
“為了我？小徒弟，你為了我什么事？”常恨突然激動起來。
沈前道：“你現在被困在這里，外頭還有我所有同門，九靈峰說是隱世仙境，出不去，和畫地為牢有什么區別？我當然是要查當中的原因。”
“你是懷疑莫又琴？”常恨語氣平靜下來。
沈前：“你又再瞎想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我懷疑他什么？懷疑他別有所圖嗎？嘁，別開玩笑了。你煉化黑暗之氣眼看快要成功，以你的能耐，再造個神器出來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他用得著這么費力不討好，得罪一個大魔頭？我只是想知道他會做到什么程度而已。”
“哼，你倒是真不留情面，你還是大魔頭的徒弟呢。”常恨語氣又跳脫起來。
沈前笑道：“那又怎樣？我就喜歡當魔頭的徒弟，多逍遙自在，還不用看仙門百家那些偽君子的臉色行事。”
常恨頗為贊同他的話，大笑道：“哈哈，不錯，就是這樣，我也看不慣仙門百家那些人。自詡正道，辦些事情，連我們魔道都不如。”
頓了下，他繼續道：“正道里面，有幾個人倒是不錯，不知道還在人世沒有。”
沈前道：“都七萬年了，就算沒有作古，也都老了。”
“確實，人修太經不起歲月摧殘了，哪兒像我們，只要不死，隨隨便便活個幾千年是沒有問題的，要是厲害點，是幾萬年的壽命也是有的。”
聽他驕傲的口氣，沈前忍俊不禁，笑道：“對，就像師父哦，活了幾十萬年了。那些幾萬年的都是弟弟。”
常恨：“豈止是弟弟，簡直就是孫子。”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這也太直白了，內容引起沈前極度舒適，甚至管不住自己的嘴角，使勁往上揚。
“他們應該都有后人了，我挺好奇的，不知道那些后輩都是什么人才。”
常恨道：“徒弟，九靈峰并不禁止出入，但出去的話，得有那個能力，為師手下那些記名徒弟沒有那個能力，你將來會有，到時候，你可自行出去，看到那些人，你就知道了。嗯，我算出來了，我當年看好的那些人，現在是幾個最負盛名的仙門世家的為首者。”
“咦，不禁啊？”沈前看向常恨，驚訝地道。
“對，不禁，我說蠢徒弟，你在藏書室待了一個月都看了些什么玩意兒？連這個都不知道。”
沈前摸了摸鼻子，虛心受教，“我錯了師父，我看得太雜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