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有什么話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沈前沒好氣地道：“你要是說明你讓我拜師的原因，我會不好好地拜？非要你強迫才磕頭？”
“不是啊，當時看你警戒成那樣還耍滑頭，我覺得好玩。”常恨笑道。
沈前都懶得給他一個白眼了。
常恨正色道：“蠢徒弟，我這么快就告訴你了，你可不能背叛我，不能告訴姓莫的，否則會惹出大亂子的。”
沈前看了他一眼，點頭。
莫又琴既然瞞著他，肯定原因沒有那么簡單，他還是不要自作聰明沖動為妙。
“來來來，師父教你化形。”
“……”
論套路，沈前套不過常恨，只好根據他說的，運轉靈力，精力集中，想象自己人的樣子，開始化形。
第一次，沈前失敗了，什么都沒變出來。
幺幺默默告訴他，他想的是他前世的樣貌，非得想他今世的樣貌才行。
沈前第二次來，結果又變錯了，變成了人身豬臉。
沈前只好再次來過。
常恨光看著他變身都樂趣無窮，冰洞里回蕩他時不時的哈哈大笑的聲音。
“不是這樣的，蠢徒弟，你捏人呢？還要改造型？快點快點，咒語念快點。化個形都那么慢，學其他的就更慢了。”
“對對對，就是這樣，哎呀又錯了，照著關鍵的點變啊，看看你那豬耳朵，干脆割了給我下酒算了。”
“哎唷，不說我都差點忘了，豬是能吃的！”
“徒弟，你要不要考慮孝敬師父點？為師可是已經七萬年沒有吃過東西了。”
耳邊不停地響著他聒噪的聲音，沈前要不是怕燙手，早就欺師滅祖地打過去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把你那點黑煙趕緊練完，出去不就有的吃了！”
沈前默念咒語，手指抵在額頭上，白光一閃，變成了完整的人身。
“哎呀，成了！”常恨驚喜地大叫起來。
沈前的相貌還是那般像是冰雕過的一樣精致，白頭發，白眉毛，額頭上藍色火焰紋，身上的白衣服變成了深藍色的，長袖輕飄，袖口和衣擺的地方，都有藍色的火焰紋。
明顯這件衣服就是常恨給的了。
“師父，你那點黑煙還要多久才能練完？”沈前高興了，胸中陰霾一掃而光，話也多了些了。
常恨飄來飄去，哀嘆道：“還早呢，至少得有個幾十年。另外，那是黑暗之氣，很厲害的。還有，什么黑煙？好好說話。”
“嗯，確實很厲害，要不然師父也不會被困在這里這么多年了。”沈前道。
“那是，不過可惜，煉化黑暗之氣后，你師父我就沒有武器了，得另尋寶物來練。”常恨道。
“師父有沒有想好拿什么寶物練？”沈前問道。
“還沒呢，哪兒那么容易？誰曉得這七萬年外面有沒有產生什么好寶貝出來。等師父我出去了，再好好找找。到時候也找一塊寶物，給你練一個。”
沈前欣喜地道：“謝謝師父！”
“這會兒知道客氣了，先前不是罵得挺開心的？”
“我哪兒有罵？師父你聽錯了。”
“切~~~”
沈前很高興，什么都順著常恨。
原地跳了好幾次，感受自己終于又是人的喜悅。
突然，他想起些事情來，對常恨道：“師父，莫大哥和阿姐還在等我，我先下山去了，回頭再來看你。”
沈前對著常恨行了個禮，轉身往外跑去。
常恨嘖了聲，道：“風風火火的，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沈前出了洞，毫不意外地被扔了出去，滾了一大圈，然后撞到一顆樹上。
他摸著頭站了起來，疼得齜牙咧嘴，發冠都亂了。
順手扯了，一頭白發流瀉下來，跟洗了飄柔似的。
沈前拿著銀冠銀簪想了想，覺得這么披頭散發地去見人不行。
“幺幺，古代頭發怎么梳的，給我個教程。”
【沒問題，主人。】
沈前眼前頓時出現藍色光屏，是個高馬尾束冠的教學視頻，視頻里面只有一雙手，還有一顆背對著的頭。
那頭黑色的頭發沈前倒是很羨慕，畢竟他人未老，可頭發，比八十歲的老人還要白。
沈前學著那雙手給自己束發。
小小手在頭上左撩一下，右撩一下，還沒有撩起來呢，另外一邊的又松了。
好不容易撩起來了，冠得松松垮垮，跟討飯的造型差不多，還不如不冠。
“梳個頭，比練功還難，我算知道為什么女生打扮起來要花那么長時間。我保證，以后再等那些女孩子出門的時候，絕對不發一句牢騷！”
沈前梳了約摸半個時辰也沒有找到要領，無數想剁了自己的手后，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師父傳給他的那些功法里面，不就有一個管發型的？
沈前一樂，閉上眼睛仔細想了想。
“有了！”
他右手食指中指并攏抬起，白色靈氣繞在指尖，往頭發上一點。
白色長發自動束起一半，左手拿著的發冠飛了起來，冠了上去，一根白色的發帶沿著發冠繞了兩圈，打了結，剩下長長飄帶，垂在腦后，和頭發的顏色融為一體。
沈前摸了摸，高興地朝山下走去。
路上雜草過多，沈前還用術法清理了一遍。
不過等他回頭去看的時候，后面的路上又長滿了很多雜草。
而且割在地上的那些草，全都沒有了。
“這是，自產自銷了？”
沈前摸了摸鼻子，嘖嘖地轉身走了。
靈氣充裕的地方，連顆草都不一樣。
腳步輕快地回到院子，他先去敲了莫又琴的門。
“稍等。”
里面傳來慣常溫和的聲音，很快門便打開了。
沈前笑著仰頭看向莫又琴，揮了揮手，“莫大哥好。”
莫又琴有些驚訝，“你會化形了？”
“嗯。”沈前點點頭，臉上不掩欣喜，“是師父教我的。”
莫又琴笑道：“自然，你師父是萬中無一的天才。”
“那我就是天才的徒弟！”沈前笑著驕傲地道。
莫又琴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溫和地笑道：“你也是天才。”
“是嗎？”沈前的笑容淡了下去，望著莫又琴，道：“師父總叫我蠢徒弟，我也覺得自己夠蠢的，很多事情，不能很快就想到，甚至很多方法都是極笨的。莫大哥，也只有你才會說我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