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恬請了三天的假,這三天她關(guān)了手機,一個人飛去了C城。她吃了最辣的火鍋,玩兒了最刺激的高空項目,當嘉恬站在蹦極臺的時候,她只有一個念頭——好好活著。
露露見到嘉恬,是酒吧那件事以后的第五天,嘉恬的頭發(fā)剪短了,顯得很干練,可是露露在嘉恬身上感覺到了一種距離感,就是那種,她明明在笑,可是笑意卻未達眼底。
時間一晃,一個月過去了,君生的危機已經(jīng)度過了,君夜聯(lián)合杜狐貍給對手布下了陷阱,張少謙飛到美國幫君夜去找那個攜款逃跑的經(jīng)理,顏朗聯(lián)合首都的公司給對家施壓。君生有驚無險,而嘉恬和君夜的關(guān)系卻如摔在地上的鏡子一般,滿是裂痕。
嘉恬在辦公室正在看文件,忽然眼前有一個身影遮住了光源。嘉恬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邊抬頭邊說:“露露,進來為什么不敲門?下次…”可眼前這個人不是露露,是君夜。
上次在公寓不歡而散后,這是嘉恬第一次見君夜,嘉恬微微握緊雙手,君夜看起來不太好,眼神有些空洞,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眼睛里滿是紅血絲。看衣服,他應(yīng)該是剛剛下飛機。
君夜看著嘉恬,不知為什么,竟有些不敢直視她。嘉恬,把頭發(fā)剪了,那是他最喜歡撫摸的長發(fā),她眼睛下面泛著青色。君夜有些開心,嘉恬是不是,還在乎他,是不是不只自己一個人被折磨。
嘉恬確實是最近睡得不太好,她一閉眼都是那天的事情,她努力的奔波著,費盡心力的和一個瘋子糾纏,而他,卻在溫柔鄉(xiāng)里醉生夢死。那一晚,是她一生的傷痛。
嘉恬出聲打破了兩個人之間尷尬的氣氛,“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
“嗯,解決了。你…怎么樣?”君夜問的有些猶豫,仿佛再找一個不會打破這寧靜的話題。
“挺好的啊,該吃吃該喝喝。”嘉恬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不知道該怎么和君夜相處了。
“君夜,正好,你看這個報表,我正想…”嘉恬拿著一份報表正要給君夜看,“嘉恬,媽媽昨天給我打電話了。”君夜打斷了嘉恬。
“媽媽,說了什么?”嘉恬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把自己的雙手握在了一起,不知怎么她有些冷。
“媽媽說,爺爺病情最近有些反復(fù),他老人家想有個重孫子。”君夜盯著嘉恬,眼睛一動不動,他不肯放過嘉恬的任何一個動作。嘉恬的反應(yīng)很重要,她決定了以后他們兩個人要如何相處。
君夜不太清楚自己怎么了,他女朋友不少,可真正喜歡的沒多少,大部分都是看著順眼,玩的開,兩個人就在一起了。他比較開放,沒別人那么保守,對于女孩子有幾個男朋友還是什么的,他一向保持互不干涉的態(tài)度。
可是,到嘉恬這里,好像就變了。他一想到那一天,就恨不得殺了那個男的,等到他回到家反應(yīng)過來,去找那個什么菅野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從A市搬走了。等到他準備去找的時候,他和杜狐貍的計劃已經(jīng)到關(guān)鍵的時候了,他根本抽不開身。
不在的A市的這一段時間,他腦子里全是嘉恬,根本睡不好,他快被折磨瘋了,一下飛機,他就迫不及待的跑來公司,他要見見嘉恬,哪怕只是看看她。
“我…最近去看看爺爺吧。”嘉恬微微側(cè)了側(cè)身,避開了和君夜的視線接觸。
君夜緩緩站起,走到嘉恬的辦公桌前,雙手撐在桌面上,俯下身眼睛直直的盯著嘉恬,他感覺自己的嘴有千斤重,怎么樣也開不了口。
君夜這種逼迫式的姿態(tài),讓她很不舒服,她向后仰了仰,,想避開君夜。君夜拉住了她的手,嘉恬不得不停下了動作。
“嘉恬,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君夜一字一句的說到。
“君夜,我想,你也懂我的意思。”嘉恬有些閃躲。她害怕看到君夜的眼睛,害怕看見,那雙曾經(jīng)閃閃亮亮的眼睛里悲傷的情緒。
君夜看著嘉恬閃躲的姿態(tài),看見她有些泛紅的眼睛,有些不忍心。他漸漸松開了手,一點一點直起了身,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后來幾天,君夜把辦公地點換到了嘉恬的辦公室,沒事的時候就看著看著嘉恬辦公,嘉恬本來想跑,可是又想到自己一味的逃避也不是事兒。最終兩個人還是以這種詭異的氣氛中漸漸緩和了一些關(guān)系。
嘉恬和君夜就這樣度過了一個月。今天君夜有應(yīng)酬,不在辦公室,嘉恬看著君夜的位置,不知怎么竟然有些不適應(yīng)。現(xiàn)在已是深秋,嘉恬坐在辦公室攏了攏身上的毛衣,這邊天氣涼的晚,所以供暖也晚,外面暖和可樓里面卻有著絲絲的潮氣,這讓嘉恬有些不舒服。她有點想念T市,那里應(yīng)該快供暖了吧。她很久沒有給媽媽爸爸打過電話了。Ding…ding…嘉恬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她看了看號碼,不認識。“你好,我是嘉恬。”
“我叫黎奈萱,你是君夜的老婆吧,不好意思啊,我懷孕了。”一個聲音甜美的女孩說到。雖是說著歉意的話,可語調(diào)里止不住的得意啊。
嘉恬閉上眼苦笑一聲,果然啊,她即盼望著,也害怕著的這一天,最終還是來了。
“我是君夜的妻子,可是你懷孕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黎小姐。”嘉恬著重突出最后兩個字。
黎奈萱頓了頓隨即笑道說“嘉小姐,我想你應(yīng)該能聽懂我的意思,我只跟過君少,所以咱們兩個其實差不多呢。”后面的話黎奈萱沒說,她想,嘉恬懂她的意思。都是給君家生孩子的棋子,你嘉恬有個名分,我沒有而已。可現(xiàn)在,我有了籌碼,你沒有。嘉恬,你是自己退,還是我逼你退,可要想好啊。
“看來黎小姐對我的婚姻狀況很是了解呀,勢在必得啊。”嘉恬依舊微笑著說到,可是眼睛里卻沒有笑意。
“嘉小姐,您在君太太這個位置上好像坐的并不開心呢,讓出來何樂而不為呢?”
“黎小姐,你說,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過來就給我說,她懷了君夜的孩子,我是不是都得相信呢?”
“嘉小姐,證據(jù)隨后發(fā)到您手機上,我希望您好好考慮一下,畢竟自己離開也好過被人掃地出門吧。”黎奈萱說完便掛了電話,她在賭,賭嘉恬不知道君夜已經(jīng)喜歡上嘉恬了,賭嘉恬的驕傲,賭嘉恬還喜歡君夜。
嘉恬看著手機陷入了沉思,她在想,一生很長,她要不要永遠在一個名叫君夜的陷阱里不出來。她還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相信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