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惜影吃完早餐又興致勃勃拉著青禾出門了。
既然下定決心要努力賺錢,這點(diǎn)小挫折怎么能輕易打倒馮惜影,兩人又踏上了找鋪位的漫長道路。
晌午過后,主仆二人又蹲在路邊啃包子。
馮惜影有些沮喪,問了這么多商鋪,要不就是租金太高,要不就是不愿意轉(zhuǎn)讓,要不就是地方太小,竟是沒有一家合心意的。
馮惜影腦海中又冒出來昨天那個三層建筑。
努力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從腦中甩出去,馮惜影站起來大喝一聲:“馮惜影!你一定可以的!”
青禾突然被嚇了一跳,包子都滾到地上,她心疼地盯著包子,哀怨道:“小姐,你干什么?”
“你吃完啦,那接著找吧!”馮惜影說完大踏步就向前走了。
青禾看了看地上的包子,又看看馮惜影離去的背影,一跺腳,咬咬牙追了上去。
五天后,主仆二人出現(xiàn)在了雍王府門口。
馮惜影一臉討好地對看門小廝道:“麻煩給雍王報個信,我真的是來談生意的。”
那小廝眼神都沒瞟一下,理都不理馮惜影。
這人都已經(jīng)站這里念叨了半小時了,雍王是一般人想見就能見的嗎?還和雍王談生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馮惜影還在邊上唐僧式念叨,后面突然傳來聲音:“咦?”
馮惜影聽見聲音回頭,覺得有點(diǎn)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拾得剛做完任務(wù)回來,遠(yuǎn)遠(yuǎn)看到門口有人,走進(jìn)一看,這身衣服不正是王爺同款嗎?
拾得記得當(dāng)時還是自己去置辦的衣服,送給丞相府千金的賀禮。
難道眼前這個文弱書生是···相府千金?
馮惜影還是沒想起來在哪里見過這張臉,但既然有混個臉熟能找的,好過跟這個木頭一樣的小廝再磨嘰,她上前作揖道:“兄臺,好久不見了啊。”
拾得上下打量著馮惜影,噗嗤一聲笑出來,“你不就是···”
“對對對!正是在下,蔡四永。”馮惜影趕忙接上他的話。
蔡四永?踩死雍?這相府千金用個別名都還要占王爺便宜呢。
拾得臉上笑嘻嘻問道:“你來找王爺?”
馮惜影點(diǎn)頭如搗蒜,應(yīng)道:“對的,對的!不知道兄臺能否幫我引薦一下?”
拾得朝那個小廝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腳往府里走去,說:“跟我來吧。”
馮惜影立馬小腿一抬,緊隨其后,路過那小廝還朝他做了個鬼臉。
青禾有樣學(xué)樣,做完鬼臉才忙跟上。
拾得將馮惜影帶到一處偏廳,說:“蔡公子稍等,我去稟王爺。”
“勞煩兄臺了。”馮惜影馬上狗腿回道。
拾得回到書房,對雍王道,“王爺,相府公子蔡四永前來拜訪。”
雍王臥在貴妃榻上面,懶洋洋問:“丞相不是姓馮么?哪來姓蔡的兒子。”
“哦,他還有個身份,您的未婚妻,馮惜影。”拾得回道。
雍王刷一下坐起來,“她來干什么?”
“說是和王爺您···談生意。”拾得不確定地開口。
“談生意?呵,我倒有些好奇她還能搞些什么幺蛾子。走,去看看。”雍王說完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突然停下來,“你剛才說她叫什么?”
拾得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雍王的意思,回:“馮惜影。”
“不是這個。”雍王嫌棄道。
“蔡四永?”拾得小心回答。
“蔡四永,蔡四永!”雍王咬牙切齒念了出來,然后轉(zhuǎn)身回貴妃榻躺下了。
“王爺不見她了?”拾得實在搞不清這雍王的心思。
“見是要見的,只是馮小姐這么喜歡四這個數(shù)字,那就先讓她等四個時辰吧。”雍王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馮惜影在偏廳等了半個時辰,茶都喝了三杯了,還沒有看到雍王的影子。
再一次看了看甬道,還是一個鬼影都沒有,馮惜影回位置上坐下,在懷里掏著什么。
早就知道那個小氣的雍王會刁難自己,幸好聰明,早有準(zhǔn)備。
馮惜影掏了一會兒,掏出了一副飛行棋,招呼著青禾坐下,兩個人就玩了起來。
青禾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飛行棋的腦殘粉。看到馮惜影掏出飛行棋兩眼都在放光。
青禾也不知道小姐從哪里知道這么一個好玩的東西,既不像圍棋高深,也沒有象棋難懂,老少咸宜,操作簡單,還公平,完全是憑運(yùn)氣取勝,對于青禾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主仆二人一下就沉迷在飛行棋的魅力當(dāng)中無法自拔。
青禾又贏了一把!抬頭正準(zhǔn)備鼓掌慶祝,突然臉色一變,撲通跪了下來。
馮惜影此時還沉浸在輸棋的悲憤當(dāng)中,看青禾突然跪下,道:“我又不會怪你,你干什么行這么大禮?”
青禾還是跪著不說話,馮惜影突然有股不詳?shù)念A(yù)感。
她僵硬地扭過頭,看到雍王臉色難看地站在自己身后。
馮惜影嚇得從椅子上滑了下來,結(jié)巴道:“王···王爺,您什么時候來的?”
本來是想給馮惜影一點(diǎn)顏色,所以才把她晾在偏廳,結(jié)果拾得來報,馮惜影在偏廳玩上了。雍王想想就覺得不爽,過來一看,馮惜影竟然還自備道具,玩得不亦樂乎。
雍王冷哼一聲:“你還真是有閑情雅致,來本王府里下起棋了。”
馮惜影此時已經(jīng)從驚嚇中回過神了,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對著雍王作揖道:“小生蔡四永拜見雍王。”
還敢提這個名字?她馮惜影是覺得自己瞎了看不出她女扮男裝么?
“你知道欺騙本王的下場是什么嗎?”雍王搖著折扇坐回主位。
馮惜影一愣,話都沒說兩句怎么就說騙了呢?
雍王朝拾得遞了個眼神,拾得馬上提醒道:“拔舌,馮小姐。”
一聽這個稱呼,馮惜影就明白雍王的意思了,虧自己還以為變裝滿分,原來雍王早知道了。
“小女子馮惜影拜見雍王。”馮惜影又行了一禮,表明了身份。
雍王這才不屑開口道:“找本王何事?”
馮惜影一聽他直奔主題,立馬跪舔道:“小女子來和王爺做個生意。”
雍王睨了她一眼,“做生意?就憑你?”
看他這態(tài)度馮惜影一下子就想一拳過去,但現(xiàn)在有求于人,忍耐,必須忍耐。
馮惜影擠出笑臉,湊上前道:“王爺,我有個主意你要不要聽一下?”
雍王品了品茶,才慢悠悠說:“說說吧。”
“在城東有塊荒地,原是個青樓,王爺可有印象?”馮惜影問。
那塊地雍王當(dāng)然有印象,京城里寸土寸金,那塊地占地面積不小,但因為鬧鬼空置了很久,雍王也很是頭痛,馮惜影竟然看上了那塊地?
“好像有點(diǎn)印象,怎么?馮小姐還想去鬼屋探險?”雍王裝作不在意地調(diào)侃道。
“王爺您看啊,那塊地現(xiàn)在空著也是空著,不如你把他賣給我,您能賺一筆,還能甩了這么個爛攤子,是不是一舉兩得?”馮惜影游說道。
馮惜影的話確實沒錯,若有人愿意接收那塊地,對雍王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但因為對象是馮惜影,雍王就不想賣了。
“相府都這么富有了?錢多到要來買鬧鬼的荒地?”雍王刁難道。
馮惜影賠笑道:“不是相府要買,是我要買。王爺反正留著那地也沒用,不如做個人情,把地賣給我吧。”
“你?”雍王上下打量她一眼,“你有錢?”
“有點(diǎn)私房錢,有點(diǎn)私房錢。那王爺?shù)囊馑际峭赓u了?”馮惜影感覺希望的曙光籠罩著自己。
看著馮惜影跪舔自己的樣子,雍王覺得無比舒爽,最好有個什么法子讓她一直能這么跪舔自己才好。
“賣嘛···”雍王故意拉長聲音觀察馮惜影的反應(yīng),覺得甚為有趣。
馮惜影盯著雍王,眼里都是期盼的小星星。
“是不可能賣的了。”雍王話一出,馮惜影的臉馬上就垮了。
“但是!”雍王聲音一起,馮惜影的臉又提了起來。
“我可以租給你。”雍王自己都忍不住為自己點(diǎn)贊。租給馮惜影,以后要拿捏她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馮惜影聽完臉上抽了抽,心里腹誹,雍王真不愧是摳門典范,一塊荒地都還不愿意撒手。但這總算是開啟創(chuàng)業(yè)大門了。
想了想,馮惜影笑問:“王爺租金打算怎么算呢?”
“每月租金一百兩銀子,若你能把空地用起來,收到的利潤本王要分一成!”雍王不客氣地說。
“你這萬惡的包租公!”馮惜影忍無可忍終于爆發(fā)。
雍王聽了她的話也不生氣,笑著站了起來就要走。
“哎呀,包租公,不,帥氣的雍王殿下,您等等嘛。”馮惜影趕緊上去拉住他的衣角,一陣馬屁拍得啪啪響。
雍王看著她抓著自己衣角的小手若有所思,嘴上還是道:“馮小姐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反正本王也不差這點(diǎn)錢。”
“租!怎么不租!只是這個分成···”馮惜影覺得心在滴血,還想再爭取一下。
“愛租不租。”雍王拂開馮惜影的手又要走。
“成交!”馮惜影再一次拽住雍王的衣角,咬牙道。
雍王笑著回頭看她,“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我歡喜你個大頭鬼!馮惜影心里已經(jīng)把雍王揍成豬頭了。
臉上還是陪著笑,馮惜影附和道:“可不嘛?一起發(fā)財,一起發(fā)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