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你別逼我破戒
楊天保的臉陰沉如水,眼睛快要噴出火來。
“打狗還要看主人,打了梁三寶,這就是擺明了不給楊天保面子!”往小了說,這是不給楊天保面子,往大了說,這肯定是不給弘農楊氏面子。
作為勛貴,打仗從來不能算犯錯。
至少,他必須打贏。
楊三保化悲憤為食量,單道真看著楊天保狼吞虎咽,他就知道楊天保動了真怒,吃飽了好干仗。
很快,仿佛秋收掃落葉。擺得滿滿當當的菜肴,被楊天保、馮少東等人一招而空。
楊天保拿起三叔楊續所贈的鑌鐵寶刀,大手一揮:“跟我走!”
單道真提起他的祖傳馬槊,馮少東習慣性的拿著自己的狗腿刀。
馮少東身上沒有功夫,打架全憑一股子狠勁,原本他唯一的武器就是一柄砍柴的柴刀,后來楊天保讓鐵匠給他用上好的精鋼打造了一把狗腿刀,所謂的狗腿刀,就是后世尼泊爾軍刀,也是廓爾喀軍刀,是廓爾喀士兵的榮譽象征,是世界上公認的最符合力學原理的反曲刀。
楊天保出去干架,剛剛闖出一些名堂的城南十三英自然也不干落后,他們倒是不用動刀子,畢竟他們只算是楊天保的部曲,身份在哪里放著,砍了一個對方的部曲,楊天保沒事,他們卻會償命。
至于戰棍就非常理想了,打傷了對方,反正有楊天保出面,可以給對方賠償,他們也不用付法律責任。
楊天保剛剛出門,就迎面碰到薛瑤。
薛瑤與蘇鳳發現楊天保回來,頓時大喜,可是發現楊天保居然離開了蘇宅。
蘇鳳和薛瑤也意識到了不妥,畢竟兒大避母,女大避父,更何況蘇鳳、薛瑤三人都沒有血緣關系。
重新換了寬松的常服,盡管會有些熱,但是卻不失禮。
直到快要晚上,楊天保依舊沒有回來,薛瑤問了羅小五才知道楊天保來到升平坊。薛瑤想讓楊天保回蘇宅吃晚飯,只是看著楊天保一臉不善,怯怯問道:“大師兄,你這是做什么去?”
“有人來送人頭了,我得去收下這份大禮!”楊天保不以為然的道。
薛瑤的心揪了起來,卻也不多說什么,只是柔聲說:“小心點,千萬別受傷!”
楊天保伸手撫摸著薛瑤的腦袋笑道:“放心吧,能傷我的人,還沒有生出來!”
薛瑤兩頰酡紅,不等她說話,楊天保已經騎上駿馬。
他騎著駿馬,風馳電掣般離開升平坊,朝著安德坊城管大隊總部奔去,按說從升平坊到安德坊,走路最快也要大半個時辰,可是楊天保騎著馬兒,不會騎馬的人,像牛歡喜等則是坐著馬車,一路飛奔。
僅僅用了兩刻鐘就抵達城管大隊總部。
此時,城管大隊一天的工作已經結束,用完工作晚餐的城管們,不是三五一群在一起吹牛扯淡,就是在洗洗涮涮。
眾城管看著楊天保一臉不善的沖進城管大隊,他們紛紛放下手中的伙計,在原來軍營的校場上集合。
城管大隊司務長被陳園的老鴇抽了一巴掌的事情,早已傳遍了整個城管大隊,看著楊天保一臉不善,他們都明白,這是要搞事情了。
隨著牛歡喜等來到城管大隊校場上。
楊天保緩緩下馬,來到眾人中間。
楊天保望著眾城管道:“咱們城管大隊自從組建那天起,我楊天保對你們不薄,正所謂臉是自己,面子是別人給的,現在有人過來砸咱們的場子了!”
眾城管一臉茫然,有的人憤憤不甘,有的人則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楊天保指著眾城管身上的衣服道:“你們身上穿的衣服,吃的飯,都是從各家各戶收上來的管理費,我原本想用這些管理費盡快把學堂建起來,讓你們的孩子將來有一個出路,讓你們和你們的家人將來可以衣食無憂,可是,陳園他們不僅不交管理費,還打傷了咱們城管大隊的司務長。”
正所謂,針不扎到誰的肉,誰不會疼。
他們早已知道司務長梁三寶挨打,可是他們仍舊抱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漠不關心。
可是,當聽到陳園不交的錢,其實是他們的錢,這些城管們頓時憤怒了,他們眼都紅了。
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那幫混蛋敢不交這筆錢,他們的孩子學堂就泡湯了,將來分的錢也沒有了,這還能忍?絕對無法容忍啊!
楊天保怒吼道:“你們說,該怎么辦!”
城管大隊甲隊隊目劉威風咆哮如雷道:“把他們打出屎,再讓他們吃下去!”
楊天保一臉冷漠的道:“對,就是這么干,誰敢不交管理費,就打得他們教出來。”
楊天保轉而望著身后的城南十三英道:“你們如果怕了,可以留下,只要敢動手干,耶耶虧不了他們,老規矩,干倒一個,我給五百錢,傷了我包治,死了,我給十貫燒埋錢,十石糧食!”
眾城管此時眼里的紅光變成了綠光,全是白花花的大米和金燦燦的銅錢,他們累死累活的干一個月,只能拿到六百錢。
現在好了,干倒一個就能拿五百錢,干倒兩個就可以拿上一貫。
這回有錢賺了!
有人已經開始跺腳,急不可耐了。
楊天保大手一揮道:“帶齊趁手的家伙,出發!”
趁手的家伙,城管大隊還真不缺,鐵锨把棍、脫靶棍都是現成的,他們拿著棍棒,跟著楊天保浩浩蕩蕩離開城管大隊總部,朝著陳園奔去。
楊天保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面,腰間掛著鑌鐵寶刀,左邊是單道真,拿著那桿祖傳的馬槊,威風凜凜,馮少東拿著狗腿刀騎著馬,并肩馳騁,反曲的狗腿刀寒光閃閃,令人膽寒。
此時,正值華燈初上,陳園的屋檐上每個瓦櫳中都點了一盞燈,燭火輝耀,遠遠望來,宛如金色飛龍在邈邈夜空中騰翔。
熟悉的恩客們,各自抱著自己熟悉的姑娘,開始走進各自的包房,或是聽曲,或是吃酒,好不熱鬧。
“得得得……”
一陣馬蹄聲響起,陳園門口的小廝們趕緊出來,長安城宵禁,禁止奔馬,敢無視這條禁令的人,非富既貴。
“大生意上門!”
幾名有眼力勁的小廝急忙趕緊清空門前的栓馬柱,這就相比后世的停車場,沒有空車位,你讓貴客情何以堪。
然而,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小廝們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不僅馬蹄聲陣陣,還有凌亂的腳步聲傳來,長街盡頭浮現一道黑色的人流,粗略估計不下百人。
能當小廝的,都是眼皮子活絡的,陳園不是沒有接待過貴客,上個月他們還接待過當今天子的親弟、荊王、左驍衛大將軍李元景。
可是,李元景也沒有這么大的擺場,畢竟逛青樓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們都是悄悄的來,悄悄的走。
李元景也不過是帶著十幾名扈從,三五個隨侍。
楊天保一臉煞氣的出現的陳園門口,門口的小廝們早就跑得沒影了。
不多時,一名風韻猶存的徐老半娘,拿著手絹,帶著兩名美婢,出現的門口。
梁三寶看著這名徐老半娘,眼睛頓時紅了。
楊天保連下馬的心思都沒有,他居高臨下的道:“你是這里的掌柜?”
徐老半娘滿臉堆笑,她臉上的粉底,至少一寸厚,只要一笑,臉上的粉底就撲簌撲簌往下掉。
老鴇身子往前福了一福:“正是奴奴!”
楊天保轉而望著梁三寶道:“誰打的你?”
梁三寶伸手一指,徐老半娘道:“就是她!”
楊天保冷笑道:“有兩筆賬,要跟你算算!”
徐老半娘有恃無恐的道:“公子,要跟奴家怎么算賬?要不咱們里面去?”
楊天保唬著臉道:“耶耶不打女人,別逼我破戒!你打了我的人,湯藥費總得賠吧?“
徐老半娘笑道:”奴就是一個擺在前臺木偶,這陳園的主人,閣下可惹不起!”
楊天保道:“別說我欺負你,給你兩條路,第一就是乖乖賠錢!”
徐老半娘搖搖頭道:“第二!”
“第二,那就是我把陳園砸了!你們還得賠錢!”
徐老半娘不以為然的道:“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我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樣?“
”要不然,他們得把你抬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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