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慕一記得霍東升,并不是對他很熟悉,而是他為了討好爸爸,時刻留意與爸爸關系親密的人。他很喜歡霍東升把他拋高的刺激感覺,還有那份對成年男人的莫名崇拜。
宋慕一過了個快快樂樂的生日,外婆、小姨與霍東升相處融洽,倒顯得張一粒像個格格不入的外來者?;魱|升臨走時突然神情嚴肅的對她道謝:
“謝謝你提醒我舅舅儲糧的事,以后我和我舅舅家會緊跟你的步伐?!睆堃涣P睦镞诉酥碧?,什么意思?他難道覺察出什么了?
“還有,你二姐去世讓我很意外,節哀順變?!?p> “你認識我二姐?什么時候的事?”霍東升笑笑沒有回答,我能告訴你是在末世以后嗎?顯然不能。
宋慕一的生日兩天后,張一粒休假期滿。她帶著寫好的退役申請準備去駐地,剛出門就見到霍東升的東風英菲尼迪停在賓館門前。
“有什么打算,我隨時效勞?!?p> 張一粒心說,我不想你隨時效勞,我只想你遠遠滾開。印象里醫院那一面是她第一次見他,不知道他哪根神經搭錯了線,從那以后就粘上她了。按說他只是與宋家沾親帶故,她不應該對他產生偏見,但他表現出來的那種比青梅竹馬還要熟稔親密的樣子,恕她接受無能。
“你不用工作嗎?”
“我已經請辭,目前失業中。”張一粒心里一跳,請辭?
“忘了告訴你,我在國內知名律師事務所‘申晴’上班,二級律師?!边@和她有一毛錢關系嗎?
“知道不關你事,可我就是想告訴你。哎對了,我今年二十六歲,中國政法大學畢業?!?p> “你是不是不太正常?建議你去神經科看看。”
“噗”,他笑了起來,眉眼里魅人的燦然暈染開來,周圍的景物黯然失色。這男人想勾誰呢,真是沒眼看。
“我突然想起網上一句流行語,‘自從他神經后,就精神多了’,我可能一見你就神經,一神經就精神?!别埵菑堃涣_@樣的情感遲鈍者,也被他撩撥得惱怒不已。
“不愧是宋國義表弟,紈绔風格一脈相承,可惜我不是大姐張一田,不會被你的花言巧語迷暈頭。”霍東升心里咯噔一下,壞了,高興過頭脫離自我了,可不能讓她有那樣的念頭。
“你錯了,我與表哥不同,我最恨濫情之人,不管男女。”他收斂住笑容,漠然的眼里透出淡淡厭棄,“你第一次遇見我時,我剛從繼母帶來的拖油瓶手里逃出一命,別小看那個才十幾歲的孩子,為了錢財什么事都做得出。如果不是父親在感情上的自戀無知,哪里會讓那個無恥的女人把我的家攪得爛七八糟?!?p> 張一粒從他在醫院那天的只言片語中就知道那個繼母不簡單,沒想到連她帶來的兒子也是個狠角色。
“所以不要懷疑我對感情的忠貞度,我的唯一只給我愛且愛我的人?!睆堃涣Q起眉頭,不知道哪里聽起來怪怪的。
“能做你的免費司機嗎?報酬是讓我去你家多陪陪小木頭。我表哥去世前曾拜托我關照他,我不能食言?!边@還真是個不好拒絕的理由,人家都表明要找個他愛且愛他之人,大概是自己想多了,他只是想關照小木頭而已。
“麻煩你,縱橫山五里坡鎮?!睆堃涣2辉俸退蜌?。霍東升嘴角微微勾起,這一世我不會再遠遠看著你,我要抓牢你再不放手。
張一粒所在的刺光特戰旅,駐扎在縱橫山的一處山坳中,五里坡鎮到那里步行半小時的路程。而五里坡離青省開車四小時的路程。
張一粒到達駐地路過訓練場時,正好碰上他們16特戰小隊的5人在副隊長程英才的帶領下剛結束訓練。“惑主,假休完終于舍得回來了?”鮑有余大大咧咧的打著招呼。
張一粒所在的16特戰小隊,冠名‘魅惑’。主要任務是暗衛、刺殺、竊取情報,特案協助等,他們每一次任務都不會真容出現,不論是策略還是戰術都是迷惑敵方,以最小的損傷獲取最大的成功。張一粒因為是隊長,被光榮授名‘惑主’。其余5人,分別是,付隊長‘惑鷹’程英才,全能兵王;‘惑狐’胡芬妮,擅長喬裝,近身搏斗;‘惑狼’郎印天,擅長與獸溝通,兼任刺光特戰旅的訓犬隊付隊長;惑豹’鮑有余,神槍狙擊手;惑猴’侯啟立,擅長武功,尤其輕功。6人按普通編制是一個班,但張一粒享受的是正排級待遇。
“惑主,告訴你件糟心事,沃夫要被退役了。”侯啟立扒著張一粒的肩膀憤憤不平的說道。
“沃夫怎么可能退役?它才兩歲多吧?”拜郎印天訓犬隊副隊長所賜,16特戰小隊對軍犬沃夫都很熟悉。它是一只德國黑背與訓犬基地不注意混進去的野狼交配所生,外形與狼接近,敏捷兇猛的野性更與狼相似,沃夫就是英文狼的漢語發音。
按說它身上遺傳的狼性不適合作軍犬,更適合做護衛犬。但奇異的是它特別聰明,有極強的控制力,最終被訓犬基地選中。
“你說的太溫柔了,它不是被退役,是被那個芙蓉妹坑了,可能被安樂死?!焙夷萃瑯託夂吆叩摹?p> “到底怎么回事?”
“沃夫這次配合19特戰隊的吳隊出任務,被炸彈炸失聰了,獸醫檢查時,剛好是那位羅芙蓉,失手碰到它的傷口,被沃夫呲牙吼了兩聲,她就給它鑒定為傷后狂躁癥,建議安樂死?!崩捎√煺迷诂F場,看的真真亮亮。
“臥槽,這娘們和沃夫有仇啊?”與糙漢子們混長了,張一粒時不時也會爆粗口。
“可不是有仇,那娘們喜歡在訓犬隊長跟前裝逼,見到軍犬就表現出姐妹一家親的樣子,可是沃夫每次都不鳥她,她早就懷恨在心了?!崩捎√炱财沧臁?p> “哈哈哈”張一粒忍不住樂了,“那沃夫豈不是天生會鑒婊?”16小隊全體哈哈大笑起來。
“惑主真言了,沃夫以后別名鑒婊犬。”宋長英一本正經地說著不正經的話。望著戰友們的笑臉,張一粒心里生出濃濃的不舍,還是別告訴他們真相了吧,申請批了就悄悄離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