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千刀的系統,”林晚上來就是一頓咒罵,“你要嚇死我。”
系統緩緩的說道,“宿主,您剛才對男主產生的敵意自動觸發了警報。您與男主是同命,切不可有任何威脅到男主的想法。”
林晚暗暗翻了一個白眼,“不會的。”
“那就好,距離本書完結還有二十萬字,請您加油。完結之后,您就可以在這個世界脫離男主存在了。”
這個消息突然讓林晚精神一震,急忙問道,“你之前也沒告訴過我啊,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系統言之鑿鑿,確認道,“這是系統剛更新的人性化規則,所以您就不必糾結是否要一輩子待在男主身邊這個問題了。”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林晚喜憂參半。一是可以擺脫同命,讓她開心;另一方面,她怕自己就此對沈暮西會失去堅持下去的欲望。
“系統,可以把男主的人生軌跡給我嗎,至少讓我知道,他何時才會結局啊。”林晚懇求道。萬一這是個填不完的大坑,林晚就要即使抽身,管他男主什么命,自己先逍遙快活幾年也不錯。
“這個倒是可以。”
話落,林晚手里便出現一張紙,是許久不見的現代漢字,林晚真的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迅速的瀏覽了一遍沈暮西當上狀元之后的人生軌跡,和林晚陪他經歷的雖然稍有出入,但是大致吻合,林晚想應該是自己出現導致的結果,又把之后的幾個重要節點細細的看了看,腦子里有了大概輪廓,這張紙回去就要燒掉。
林晚還想問點什么,發現自己的意識已經回到了現實,這系統肯定是怕她繼續提問題便逃走了。林晚暗罵了幾句,就趕緊消滅這張紙去了。
關于自己應該怎么處理和沈暮西之間的關系,她一直沒有想通這個問題,雖說之前是抱有目的接近他,但是她也是真真正正付出真情實感的,而且之前為了活下去她是從來沒想到過要離開沈暮西,但是現在自己似乎可以有為自己而活的機會了,那么她還要繼續在沈暮西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嗎。因為她實在是不想再次嘗試等待了。
這個問題沒有困擾林晚多久,因為新的問題又來了,皇上派人來詢問她準備的曲子怎么樣了,這讓林晚忽然想起來這件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小姐,不如您去向秦歌小姐討教一二,您自己在這里急來急去也沒用。”四夏在一旁提醒道。
林晚一拍手,“就是,有個現成的,我這就去。”
不知道是好事多磨還是林晚注定倒霉,暢音閣歇業十日,秦歌也外出游玩去了,只留下李四無奈的看著她。
林晚猶豫了許久,厚著臉皮去了永安侯府去找沈長風,卻被告知沈長風也外出了,如此巧合的事讓林晚多疑的小苗頭又冒出來了。
“我不懂樂理,幫不了你。”太傅府里,嚴清河回絕道。
林晚就差把眼淚流出來了,一臉悲愴的看著嚴清河,“還有二十日時間了,皇上已經催我進宮排練了,怎么辦?”
嚴清河也無可奈何,“暢音閣歇業擺明就是皇上為難你,斷了你的后路,我看啊,你就自己好好琢磨吧。”
林晚一個半路出家的抄襲作曲者能琢磨出來什么,沈暮西也不在,誰能幫她把樂譜寫出來。沒有樂譜,宮里的樂師如何幫她演奏。
嚴清河見林晚如此惆悵,給她建議道,“不如你去找陸相幫忙,他人脈廣說不定能找一個幫你的。”
“那我為什么不找外祖父幫我?”林晚鄙視了嚴清河一眼,為什么舍近求遠。
“祖父平生最恨借鑒抄襲,他會幫你嗎?他只會說,你隨便造作,他來收拾殘局。”嚴清河頭頭是道的分析著。
林晚抱頭痛哭,嚷道,“那丟臉的還是我啊。即使外祖父收拾了殘局,但是大家也都記得出糗的是我啊。”
嚴清河微一聳肩,無可奈何道,“那你自己去民間找一個不會出賣你的又有本事的人幫你。要么就找陸相幫忙。”
無事沈暮西,有事陸謹言。林晚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綠茶婊的特質。雖然陸謹言也沒少利用自己,但是林晚的自尊心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林晚轉而一想,“我可以找陸籽言,她懂樂理。”說著就欣喜的沖出嚴清河的書房,卻被嚴清河提著衣領揪了回來。
“你自己的事,把她扯進來做什么?”
嚴清河握的緊,林晚沒有掙扎的開,回頭瞪著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表妹身陷囹圄,不但不幫忙你還阻撓她,嚴清河,你沒有心。”
林晚的話讓嚴清河面上一紅,手一松,解釋道,“別的事都可以,扯上皇上的事,你就不要拉她進水。”
“為什么?”林晚整整衣領好奇道,八卦的氣息撲面而來。
嚴清河懶得解釋,只說道,“別管為什么。我去幫人找一個懂樂理的人幫你,你別去找陸籽言就行。”
林晚聽到嚴清河要幫她,也就不計較了,“要不是陸籽言,你這個沒心的人就不會幫你唯一的表妹。男人,真是,哼。”但是嘴上還是不饒人,說完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嚴清河說到辦到,第二日就把人送到了府上。但是來的卻是一個比嚴清河還古板的人。他不幫林晚作曲,直說教她如何作曲,而且還要當著簾子,那點縫隙林晚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指法,反而還被那人嘲笑她愚笨。
林晚覺得這是嚴清河公報私仇,整她。
“林小姐,您又彈錯了,這已經是第五遍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林晚憋了很久的火氣終于上來了,她一掀簾子,氣沖沖的跑到那人對面,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老古板,我根本看不到你怎么彈得,我如何彈得會。還有你是我花錢雇來的,還敢如此頤指氣使,誰給你的勇氣,嚴清河嗎?好,那我告訴你,你被辭退了,抱著你的破琴破笛子破二胡,趕緊滾出去。”
那人也是書院備受人尊重的先生,若不是嚴清河幫過他,他才不會來教一個女子。如今被如此辱罵,氣得他一口氣沒上來。
林晚繼續添油加醋的諷刺道,“三冬,趕緊找下人把他抬出去,要死也別死在我這里。”
“青天白日的說什么死不死?成何體統?”林晚還在罵罵咧咧的時候,一個穿著素雅氣度不凡的婦人走了進來,剛柔并濟又不失威嚴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三冬被婦人身后的人攔住,三冬只能求救似的的看向林晚。
林晚還沒有想起這是誰,已經下意識的喊了聲“娘。”喊完之后自己才反應過來,這就是林晚那整日里與佛堂相伴的娘。
三冬和四夏急忙行禮,“見過夫人。”
嚴訪琴剛到林府,就想著先來看一眼林晚,雖然以前在臨安她也不常和林晚見面,但是好歹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還有嬤嬤看著,不知道這半年一個人在京城過得如何。沒想到剛來就見到林晚沒有一絲大家小姐的模樣在罵人。
嚴訪琴見這兩個丫頭比之前的機靈,點點頭,“你們以前是秋云的丫頭吧。起身吧。”
林晚記得侯府大夫人的閨名是穆秋云,難道林晚的娘一直關注著林晚,所以連這兩個丫頭的來歷都知道。
“這位夫人是這不知禮數丫頭的娘嗎?”那人見到管事的人來了,趕緊告狀,“她不尊師重道,不知禮數,成何體統。”
林晚此時的火氣已經消了大半,慢慢也把林晚和她娘相處的點滴回想了起來,乖乖的等著嚴訪琴訓斥她。
“當著娘親的面說孩子沒有禮數,我看沒有禮數的是先生吧。再說,林晚也沒有拜師,何來的尊師一說?”嚴訪琴三言兩句把那人的火氣又提了一番,然后又說道,“嬤嬤,給他十兩銀子打發走了,我林府何需這種鄉野村夫。”
林晚忍不住拍手叫好,又在嚴訪琴的目光里把手漸漸放下了。
那人在這母女的合力諷刺下一秒也不想待在林府,憤恨的離開了林府,銀子也沒要。
“清河幫你找的?”林晚把嚴訪琴迎進屋子里,嚴訪琴打量了幾眼問道。
林晚點點頭,又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這事不需要外人,我幫你即可。”
林晚吃驚的看著這個在林晚記憶里不問世事不茍言笑的娘親。
“是真的嗎?”
嚴訪琴露出了回來的第一個笑,“要變天了,所以我也該變了。就從這開始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