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束云白僵了僵沒回頭,眼瞅著人群中的縫隙轉身就跑。
“喂你又要去哪!”
蘇慧看見束云白,本來挺詫異又挺開心的,誰知這丑丫頭竟然一溜煙就要跑,他急忙伸手去抓,束云白反應更快,側身一躲,蘇慧剛抓住了一片衣角,就聽“撕拉”一聲,束云白半只袖子就這么被他慌慌忙忙的扯了下來。
呆愣的看著手里的半只袖子,蘇慧整個人都僵住了,束云白也僵住了,她收住腳,看著自己半只露在外面的雪白手臂,再抬頭看看同樣望過來的蘇慧。
這是......
這是要怎樣啊啊啊!
這可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了啊啊!就這么壞掉了啊啊啊!
還好掉的只是袖子!要是別的地方,這眾目睽睽的,她名聲就不止是廢柴這么好聽了!
磨著牙死死瞪著蘇慧,束云白此時的臉色真算不上多好看。
“我......我......”蘇慧急忙將手中的半只袖子扔給她,哆哆嗦嗦道,“我不是故意的。”
就算你現在扔給我,我也接不上了啊!
好像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蘇慧急忙脫下自己的外衣遞過去,扭過頭紅著臉道,“誰讓你見到我就跑的。”
束云白咬牙切齒的披上蘇慧的外衣,開始默默檢討自己。
見到蘇春的時候她就該想到蘇慧也在的啊,畢竟連蘇春這樣下乘資質的都妄想能被國師看中,更何況蘇慧這個雙屬性的潛力股。
“你干嘛不說話,”見束云白只是盯著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蘇慧有點發毛,勉強道,“大不了,本少爺賠你一件衣服就是了。”
這個好!
束云白瞇起眼睛,笑了開去,“一言為定!”
見她笑了,蘇慧終于松了口氣,“你嚇我一跳。”
“我有這么嚇人嗎?”
“沒有沒有。”
束云白攏了攏過大的外套,伸出一只白皙手指優雅的晃了晃,“衣服,記得賠我哦。”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這里。
“你是束家二小姐束云白吧,”蘇慧跟在她身邊,替她擠開人群,小聲問道。
束云白挑了挑眉,并未回答,算是默認了。
“束家今天正是風光時候,你不過去湊湊熱鬧?”
“熱鬧是他們的,與我何干。”
束云白不欲與他多言,卻又沒法在擁擠的人群中甩開他,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話,想找個人少的地方再看好戲。
剛剛因為蘇春的挑釁,她無奈將小景交給束山青帶走了,現下人這么多,束山青又與束家人在一處,所以暫時不用擔心小景。
好不容易暈頭轉向的擠過圍觀的人群,束云白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此時正站在城門邊上的一條小巷子里。
蘇慧也跟了上來,皺著眉頭使勁拽著自己皺巴的衣服,不開心道,“你擠什么啊,人那么多,站著不就好了,你看看,我衣服都被擠皺了。”
束云白不理他大少爺毛病,抬頭看了看旁邊屋頂,暗自點點頭,拉開架勢一個沖刺,足尖輕點,漂亮的一記旋身,穩穩站在了屋頂之上。
“你,你,”蘇慧被她這一氣呵成的登高動作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仰頭道,“你不是不懂修煉的嗎?”
“誰告訴你的,”束云白在屋頂上尋了個絕佳的角度,悠哉悠哉坐下來,笑瞇瞇看向下面的蘇慧。
“我家人都這么說啊,”蘇慧四下看了看,踩著幾處凸起的墻磚,依樣躍上了屋頂,來到束云白身邊。
“那你就當我不懂修煉吧,”漫不經心的擺擺手,束云白無暇理會蘇慧,只專心看向下面。
下面的人群圍著空地,交頭接耳的說著什么,束天藍仍然驕傲的站在那里,嘴角掛著一絲優越的微笑。
“國師好像來的晚了些,”蘇慧也發現了這里絕佳的視角,興味盎然道,“該不會不來了吧。”
“蘇大少,你不去跟你蘇家的人一起,跑來這里做什么?”
束云白實在不喜歡看戲的時候旁邊跟個多嘴的人,只能笑瞇瞇的,貌似友好的詢問道。
“父親凈想著如何在見到國師的時候討好他了,可就我家這個總體水平吧,連我大妹妹都不一定能被瞧上,更何況是別人,父親真是想多了,我才不要過去丟臉。”
“那你也別纏著我啊,”束云白覺得有些欣慰又有些煩惱,欣慰在于蘇家總算有個正常人了,煩惱在于,這大少爺是擺明了要在這待到結束了。
“你怎么說話的,什么叫纏著你啊,”蘇慧不樂意了,皺眉道,“就你這尊容,別臭美了。”
我這尊容怎么了,我多好看啊。
束云白默默翻了個白眼,虧她剛剛還覺得這大少爺是蘇家唯一的正常人呢,真是有眼無珠。
下面的議論聲逐漸大了些,等待的人群開始有些不耐煩,束云白聽見不止一個人在小聲議論,國師現在都沒出現,是不是束家當時聽錯了,或者根本就是在撒謊。
束天藍站在那里,面上的笑容逐漸僵硬了起來。
“那是方城主,”見束云白盯著束家家主旁邊的男人,一臉的若有所思,蘇慧解釋道,“方城主旁邊那個,就是站在最角落里那個,是城主的獨子方星宇,我家三妹妹很想嫁給他的。”
束云白聞言怔了怔,不由吐槽道,“你三妹妹才多大啊,這就想著嫁人了?”
“今年該是九歲了,”蘇慧滿不在乎道,“那又怎樣,強者人人都想攀附,她若真得了方星宇那小子的青睞,我蘇家這明梵城第一世家的地位就更加穩固了,要知道,城主他老人家可是二階武王啊,我父親才不過九階武士而已,許多年都未突破了。”
“那方星宇呢?”束云白好奇的看著下方角落里安靜站著的黑衣少年。
“金系二階武士,若是對上你家長姐,勝負還未可知,畢竟金系可是所有攻擊中最強的。”
束天藍該是水系的,這么說來,還真不一定。
此時的空地上,束天藍小臉已經徹底僵了,束凡臣也在極力想要留住方城主,他一邊擦著汗,一邊招呼身邊的下人替城主端茶倒水。
方城主雖然還維持著表面的溫和,心中卻已經開始有些煩躁了,他一邊頻頻點頭應付著束凡臣的殷勤,一邊不時看一看天色,耐心逐漸被消磨殆盡。
束府一家人大清早天還未大亮就來到了城門口,此時看看日頭,怕是該用午飯了,而國師,仍然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