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聽到動靜后便醒來,卻再也無法入睡,她回想著和軒轅謹這幾次相處的點點滴滴,他人中龍鳳,天人之姿,若說對他沒有一點動心,似乎是自欺欺人。
可他立于云顛之上,俯瞰眾生,早已習慣了孤傲于世,所以沒有溫情可言,他可能會是個好君主,卻不一定是個好夫君,如畫看著屋頂輕嘆:“師父,您說我這是不是自尋煩惱呢?”
是否不能奢望太多,守好自己的初心就行了,這事還是不想了。可腦海里又冒出了蕭楚然,那人若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就如同仙人一般,可一旦開口,特別是那笑容,就變得如妖孽了。
回京途中,他大概是故意接近的吧?想來易容術也是被他看破了。如畫又不禁苦笑,在虛隱山學藝多年,似乎什么都瞞不過這些人,真的是丟了師父的臉!
如畫干脆起身,看向軒轅蕓,見她睡得沉,便留了個紙條,偷偷往行宮外溜去。
月黑風高,萬籟俱寂,蕭楚然一襲白衣斜躺在行宮一里開外的一棵古樹上,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那一抹白顯得很晃眼,如畫白著眼看向他,不過白眼他也是看不到的,她悠悠地開口:“大晚上的,你這躺樹上的要嚇誰呢?”
蕭楚然聞聲從樹上跳了下來,笑道:“小丫頭膽子挺大的,我還以為這寒夜陰森的,你不敢赴約呢!”
如畫不想跟他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打探什么?”
蕭楚然邪魅地一笑,“自然是我感興趣的。小丫頭,自從上次京城一別,我很是想念你,所以就想方設法引你出來見面嘍。”
原來真是一開始就知道的,如畫倒也不奇怪了,這樣高深莫測的一個人,自然是極其聰明的。
她沉聲說道:“你運籌帷幄,費盡心機,為的是什么?你在西山布陣,又有何用意?”
蕭楚然靠近她,低聲說:“那些陣對你來說不值得一提,你絞盡腦汁,就是怕在軒轅謹面前露出真面目嗎?”
他幽蘭深邃的眼神在這黑夜里讓人有點心悸,如畫清冷的聲音響起:“我有何面目不可讓他知道?倒是你神出鬼沒,暗地里耍花招,才是見不得人的吧?”
“果然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你可知道軒轅謹一心是想除掉玄機閣的?你若是對他動了心,可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蕭楚然在她耳邊魅惑地說道。
如畫一愣,他果然是為了玄機閣,他百般試探估計也還是不確定吧,她笑了笑,問道:“公子說什么笑呢?什么玄機閣?跟我有什么關系?我不過是京城國公府的弱不禁風的女子而已。”
蕭楚然知她善于狡辯,也不惱,繼續說道:“在我面前你又何必裝呢?我可不是軒轅謹,你幾句攻心的話就把他的神智攪得混亂了,說起來也奇怪,他那樣的怪才,怎么遇了你的事就糊涂了呢?”
如畫清冷地說道:“我說過我沒什么可以裝的,你不必挑撥什么,他要除掉什么那也是他的事,跟我沒有關系。”
蕭楚然冷哼一聲,說:“任何東西在他的江山大業面前都可能是絆腳石,江如畫,其中不止玄機閣,可還有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