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謹對外宣稱,太子妃已回老家省親,這借口雖讓人疑惑不解,將信將疑,可誰也不敢揣測他的心思,所以大家就都認為太子妃回淮陽了。
東宮不再有人敢提起此事,更沒人敢提起太子妃的名字。
軒轅謹開始按時上朝,處理政務也比以前更加忘我,他至那日從偏院落荒而逃后,再也沒踏入過那個院子半步。
他開始找陸凌川潛心探討北疆之事,似乎已不把和北疆約定的兩年放在眼里,而是誓要提前將失地收回,再一統山河!
陸凌川見他面上雖是平靜無波,但知道他不過是隱藏在心里,他不禁嘆道:“以太子妃的性子,應不是那種決絕離去,就什么都不管不顧了的。”
這是她走之后半個月以來,第一個在他面前提起她的人,他不禁抬眼瞅著陸凌川:“你此話何意?”
陸凌川見他并未有不悅便大膽猜測:“她向來心胸開闊,關心百姓,我想她應是去了北疆之地,她總不可能棄玄機閣不顧吧?而江河現在就在北疆呢。”
軒轅謹內心稍起波瀾,他也曾這樣猜想過,可她對他已經從失望到絕望,若是她不想再見他,即使知道在北疆又如何?
他黯然神傷,心痛難忍:“她也許無法再原諒我,她走后我才知道,什么世俗的眼光,什么應背負的責任,其實都比不過沒有她來得痛苦。”
陸凌川溫和地笑了笑,卻是淡漠地說:“殿下為何一定要等失去才明白呢?你可知與北疆那一戰,若不是他給了我玄機閣的令牌找江河,江沐風率淮陽的三萬精兵斷后之時,江沐威帶著幾萬人馬守住西風關,都哪有那樣容易?”
軒轅謹震驚地看著他:“她竟是調動了玄機閣隱藏多年的勢力嗎?”
陸凌川點頭:“我當時只驚嘆江河竟有那樣大的能耐,瞬間便能調集萬余人,且都是以一敵十的能人,卻不知背后都是太子妃在精心謀劃。似乎太師父女的一意孤行,讓她的計劃受了阻礙。”
軒轅謹沉默!
他當時不想要她參與北疆之事,她還是暗中幫他了,若不是玄機閣,西風關竟是可能保不住?他懊惱地垂著頭,有些許明白,她決絕離去的背后恐怕還有其他吧。
他沙啞地開口:“她一直說愛重并行,但北疆之事,我卻選擇了獨立面對。”
陸凌川卻是給了他當頭棒喝:“殿下是獨立面對嗎?你可是和你偏院那位并肩作戰呢。當日太子妃拿著令牌給我時,眼里可是有著失落,說你不愿她插手。”
軒轅謹怔住,他只想著不讓她涉險,蕭楚然對她有不殺之恩,他也是不想讓她為難,更是怕蕭楚然的那份情觸動她吧,其實他還是對這份感情太患得患失。
隆冬將至,寒意更加逼人,北風瀟瀟,軒轅謹覺得寒風刺骨,心底深處卻騰升起一絲暖意,她是傾心待自己的,是他不懂得珍惜。
他不禁在心里暗想:若是能再相遇,你是否能再回頭看看我們走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