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先虐門人
六個蒙面人是江寧的六個貼身丫頭,主仆七個人都有功夫在身,她們從小一同長大,彼此有些神動就意會之感,江寧不用吩咐她們查看毆打陳夫子的后續(xù),也不用叮嚀她們尋找尾隨自己的那個人,丫頭們自然會去安排。
吃飽又喝足的她興沖沖的趕往江家,這一頓黑拳打得好生痛快,說不定進(jìn)到江家又是一場,一個晚上趕了兩場,等到回家里去,可以向兩個兄長好好的炫耀一番。
她幾乎是笑瞇瞇的走近江家大門,對著門房態(tài)度格外的好,要知道江小姐在當(dāng)?shù)乜捎懈卟豢膳实拿暋?p> “你好,我來投親。”江寧盡量顯示自己的慈眉善目,很好忽悠,很呆很單純。
她甚至拉扯一下自己的衣角,把幾個補丁表現(xiàn)出來,而這個動作看上去也帶著不安,再一次表示主人很軟弱很可欺。
看守江家大門的人倒不是被她的“軟弱可欺”給震驚,而是聽到投親來的,霍的就拔長身子,露出警惕的神情。
等到他反反復(fù)復(fù)上上下下的看清楚,對面只是一個小姑娘時,看門的這位笑的也很親切和熱情:“請問,您是哪位?”
“我叫江寧,聽說這里是我祖父母家。”
看門的聽完,哦哦連聲,笑的就更加的熱烈:“那您在這里等著,我給您通報去。”
往門房里招呼:“江成,你看著點兒。”
江寧眨巴下眼睛,特意的提醒他:“哎,你不帶我進(jìn)去嗎?這么大的風(fēng),這么大的雪,我凍的不行了。”
和她說話的這個看門人頭也不回的去了,而另外一個叫江成的,和江寧大眼瞪小眼。
剛打過一場的江寧還真的是意猶未盡,她主動的進(jìn)取一下:“你叫江成?你是我家的下人?”
江成看著就不好惹,聽到這句話更加的黑著臉,粗聲大氣地道:“話別說太早了,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家?倘若大奶奶說你不是,哼哼,”
江寧興高采烈的跟上:“怎么樣,送我銀子回家嗎?”
“把你拉到衙門里打板子上夾棍,讓你把所有的刑罰都試一遍,”江成說到這里,不懷好意的瞄瞄江寧雖“粉飾”過卻仍然俏麗難敵的面容,惡狠狠的道:“再賣給壞男人!”
江寧嚇得往后面一跳,雙手抱住自己:“好可怕啊。”裝著很害怕的低下頭,面上掠過一陣殺氣。
自她長這么大,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這個叫江成的,是嫌自己命太大嗎?
“可怕吧?”
江寧退這么一步,江成走出門房一步,放平他兇惡的嗓音,變得有些耳語般:“你還想好好的,等下見到大奶奶,大奶奶讓你怎么樣,你就怎么樣,否則的話,把你賣到青樓里,那里壞人最多。”
說完,他等著看小姑娘驚慌失措,最好嚇的跪地求饒,可是對方一抬面容,滿面的冷冽仿佛寒風(fēng)卷刀,眼神從江成的面上掃過,江成嚇得后退好幾步,“砰”地一下子撞在門房的小門上。
他伸手摸臉,感覺硬生生讓刮去一層,生生的疼痛著。
耳邊,是比他剛才還要平緩的嗓音,卻比他剛才還要可怕的內(nèi)容。
“這么說,你喜歡呆在青樓里,遇到很多的壞人?”江寧冷冷的道:“我會讓你如愿的,而且包你跑不掉。”
這個臉變的快。
一瞬間從傻乎乎到女羅剎。
在這充滿恐怖的話里,江成逃進(jìn)門房,重重關(guān)上房門,抱著腦袋縮在角落里,腦海里只有一個感覺,好可怕啊好可怕。
他完全忘記江大奶奶韓氏的吩咐,只要見到一個小姑娘自稱江寧,先把她嚇得半死再說。
江成自己現(xiàn)在被嚇了個半死。
直到門外有人說話,通報的看門人回來:“大奶奶要見你,跟我來吧。”這個看門的人名叫江換,也是大奶奶韓氏的心腹人,和江成一樣看守房門,嚴(yán)防死守一位名叫江寧的小姑娘。
“好嘞,勞您帶路了。”
甜美的嗓音傳到耳中,江成忽然來了勇氣,這是江家,這是大奶奶當(dāng)家的地方,老太爺和老太太都老了,在這個晚飯后的時辰都呆在房里不會出來,他要揭穿這個表里不一的惡魔姑娘。
她剛才的模樣仿佛冰山女神,不,冰山的羅剎。
他是忠仆,他要提醒大奶奶當(dāng)心。
沖出去。
“江換......”
江寧和江換一起回頭,江寧眨著眼睛笑:“怎么了?”那眼神眨的很是靈動。
可越是靈動,江成卻寒噤上來,一時語塞。
江換皺眉頭,大奶奶準(zhǔn)備好,就等著這個小姑娘進(jìn)去呢,他可沒功夫在這里耽誤:“有話等我回來再說。”
江寧催促著他:“快帶我進(jìn)去,我要是凍病了,我祖父我祖母會打你們板子的。”
說完,對著江成又是一笑。
她的笑在冬風(fēng)里很美,就像紅梅迎風(fēng)帶來的清香,讓冬天的人覺得這個季節(jié)生有可戀。
可是江成下意識的又后退一步,實在是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姑娘會說出那么嚇人的言語,而且不知怎么的,就深烙在江成的腦海里。
江成不知道那是殺氣,伴隨在江寧話里的殺氣騰騰,強硬的給他留下印痕,至少眼前他沒法忘記。
他說不出話來,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江寧走入江家,總感覺今晚到來一個惡魔,對于一心想霸占家產(chǎn)的大奶奶韓氏來說,可能是這樣。
......
北風(fēng)在內(nèi)宅里減去惡劣,帶著梅香及房中溫暖的炭香穿梭在廳院里,如果有心的話,可以紅燭高照暖閣看雪,也可以踱步廳堂汲汲鉆營。
江家有兩個兒子,次子江明其再也回不來,家里只有長子江明晃及妻子韓氏。
大奶奶韓氏在紅燭下走來走去,怨毒從她的五官及姿勢上都可以看得出來。
收到通報,等待江寧進(jìn)來的這片刻,韓氏喃喃的咒罵著:“這個家是我的,全是我的,以后我兒子的,是我女兒的,怎么會分給二房?”
“我操持這個家十幾年,全是我的心血,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