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打擾了。”張一軒朝劉雨馨做了一個揖,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走。
“我滴個娘,這劉雨馨應(yīng)該是公主病病入膏肓了。”
連點好的黑椒牛柳都來不及吃,張一軒三步并作兩步的穿過走廊,朝西餐店外行去,可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二十九歲還沒談過戀愛的女人,肯定有她自己的問題啊,這樣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等等,好像又有什么不對?我不也是三十歲還沒找過女人?可能我在女人眼中的問題更大!
男人女人,果然不是同一個物種!
算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都是大齡單身狗,又何必去傷對方自尊心。
張一軒打算以后都不再和這劉雨馨有所交集,要是他真的同意了劉雨馨的無理要求,估計就淪為了一些言情小說中的小鮮肉蠢萌男主。
張一軒作為一個鐵血硬漢,怎么也跟小鮮肉不沾邊吧,除了名字有點文縐縐,有點普通。
劉雨馨看著張一軒離去的匆匆背影,平靜得如同暴風(fēng)雨的前夕。
張一軒居然沒有絲毫猶豫的拒絕了她!
要知道她這次是第一次朝一個男人提出這二十條要求,以往的那些大公司老總都不具有這個資格。
因為她知道,就算對那些老總提出這二十條要求,對方在得到她的身體之后,也未必會遵守。
劉雨馨可不是傻白甜,她聰明著呢。
但是張一軒和那些老總不一樣呀,劉雨馨從初中開始就在暗中關(guān)注著張一軒。
初中別的男生女生相互追逐嬉戲的時候,張一軒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做作業(yè),作業(yè)做完了便拿著一只筆,全神貫注的在那兒畫畫,畫一些不知道是龍是蛇的奇怪東西,還標(biāo)出一些HP、MP的數(shù)字。
高中兩人在不同的重點中學(xué)讀書,但劉雨馨也會偶爾去張一軒的學(xué)校,兩所學(xué)校有時候放假的時間不一樣。
對外的借口是去玩或者見見別的朋友,但她的注意力有一半都是放在尋找張一軒的身影上。
一個孤獨而落寞的身影總是很容易尋到,張一軒每天幾乎都一個人上學(xué)放學(xué),只有在網(wǎng)吧開黑的短暫時間,才會和他那幾個好朋友有共同話題。
劉雨馨很清楚,張一軒并不是不善于言談,而是他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成熟思想,直到現(xiàn)在她還能依稀清晰的記得,張一軒在講臺上那風(fēng)華絕代的演講。
后來高中畢業(yè),劉雨馨便很少能夠得知張一軒的消息了,偶爾通過親戚朋友打聽一番,知道他在外面打工。
原本劉雨馨以為兩人天上地下徹底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但是今天姨媽突然打電話過來跟她說要介紹一個相親對象。
起初劉雨馨是拒絕的,但聽到姨媽所說的人是張一軒,沒想到還是登上龍國央視新聞頻道的大英雄張一軒。
劉雨馨心中莫名生出一絲欣喜,差一點就范花癡了。
張一軒應(yīng)該算是第一個讓她產(chǎn)生好感的人吧,有一丟丟初戀的青澀的感覺。
但也僅僅局限于好感了,就算張一軒答應(yīng)了這二十條要求,劉雨馨后面還有一系列考驗,等著他...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劉雨馨平靜的臉龐在一瞬間變得通紅,眼眶也有些紅了,忍不住對著張一軒的背影大聲罵道,氣呼呼的朝前踢出一腳以做發(fā)泄。
誰料紅色高跟鞋被一下子踢了出去,整個身子一顛,差點拐到腳腕。
劉雨馨心中更是難受,嚶嚶嚶的哭了兩聲,但也只能堅強的單腳跳上前,彎腰拾起被踢飛的高跟鞋。
可是當(dāng)她準(zhǔn)備彎下腰的時候,卻有一個男人動作比她更快的把鞋子拾起,男人還蹲著,正抬頭看著她。
“你沒事吧?自己穿?”說著張一軒拿著她的酒紅色高跟鞋晃了晃。
“你...你怎么回來了?”劉雨馨感覺自己眼花了,剛剛張一軒走出了那么遠,怎么突然又出現(xiàn)在了自己眼前?
“你哭干嘛?我又沒欺負(fù)你,來,把鞋子穿上。”張一軒說著便伸出一只手捏著劉雨馨的小腳,將高跟鞋穿在劉雨馨腳上。
劉雨馨仿佛石化了一般,緊接著臉?biāo)⒌囊幌卤慵t了,這還是第一次一個男人捏著她的腳,時間很短暫,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好了,別哭了啊,不說話我走了。”張一軒站了起來,轉(zhuǎn)身欲走。
劉雨馨伸出小手招了招:“等等!”
“有事?”
“下次什么時候再出來吃飯吧?”
“呃,我考慮考慮。”
張一軒這次是真的走了,劉雨馨也沒有之前那么難受了,他是在乎自己的吧?
“要不...把二十條要求減少到十五條再問他一次?”劉雨馨雙手在胸前十指緊扣,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幾位同學(xué)趴在西餐廳外一束花盆旁邊,透過玻璃窗偷偷看著里面。
“劉老師笑了,好甜啊!這是戀愛的感覺!”
“劉老師居然喜歡這種類型的,真是太讓我意外了!”
“咦,李博,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我說你一個男孩子也跟著來干嘛?”
......
張一軒從西餐廳出來,蔡河鎮(zhèn)他今天不打算回去,因為明天還有別的相親安排,來來回回的跑太麻煩。
索性張一軒就在北境區(qū)主城區(qū)訂了一間賓館,手頭還有十來萬塊,夠自己用上一段時間。
......
兩天后的下午,張一軒回到賓館,伸開雙臂的躺在了松軟的雙人大床上,閉上了眼睛休憩。
回想起這兩天的相親經(jīng)歷,張一軒一度對愛情陷入絕望。
“我一定是對現(xiàn)代愛情有什么誤解。”張一軒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
第一天相親的是一名二十四歲的年輕姑娘,兩人在一家家常小炒飯店見的面。
那位姑娘穿著一件灰色格子外套,里面是一件雪白的襯衫,黑色的中長裙恰好把她白皙柔滑的膝蓋露出來,一頭黑色披肩長發(fā),配上她那乖巧可人的臉蛋,也算是一名鄰家小妹型的美女了。
剛開始對方特主動,保持著甜美的微笑和張一軒聊著一些家常瑣事,還一臉專注的聽著張一軒講如何如何潛入洪興酒樓的驚險經(jīng)歷。
驚險的經(jīng)歷都是張一軒編的,哪有什么驚險經(jīng)歷,有的也是憋屈經(jīng)歷。
兩人聊了大概兩小時,中間姑娘也沒有提過什么房子車子,直到最后,她一臉鄭重的摸出了一疊合同。
“我知道你沒有房子,也沒有車子,以你的性格更不會向你爸媽要一分錢,但是我們結(jié)婚這些東西也不可能少吧。”小姑娘抿嘴看向張一軒道:“你現(xiàn)在有名氣,也有能力,以后找個月薪過萬的正規(guī)工作還是很容易,年底肯定也有不少獎金,為了我們將來的幸福,請在這兩份合同上簽字。”
說著小姑娘就把那一疊合同分成了兩份,然后移開了碗筷,將合同平攤在張科面前。
張一軒一臉愣神,下意識的翻開一張張合同。
“購車協(xié)議?”
“個人綜合消費借款合同?”
“一百萬?房貸?車貸?”
看了幾張合同張一軒就不看了,將合同往桌子上一扔,看向?qū)γ娴男」媚飭枺骸澳闶莵硗其N貸款的吧?”
“你...我才不是,我這不是為了我們以后的幸福著想嗎?”小姑娘怒瞪柳眉,一臉的無辜。
“美女,我們這才剛剛認(rèn)識,你是不是考慮得太遠了點?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張一軒起身朝著小姑娘拜了拜,他每次離開之前都會朝女人做一個揖,因為現(xiàn)在的女人,確實是他惹不起的佛。
小姑娘傻眼了,沒想眼前的男人說翻臉就翻臉,剛才還和自己聊得這么開心呢。
張一軒也不管對方如何想,轉(zhuǎn)身離開得很果斷。
第二天相親的女人,就不是讓張一軒郁悶這么簡單了,他妹的簡直想*#+@把心中所有能罵人的詞語全部噴出來!
對方只是問了他兩個問題:“你有過女朋友嗎?談過幾次?”
張一軒心中十分驕傲,畢竟自己一次都沒談過,我該是個多么專一,多么讓女性期望的十佳好男人!
“沒談過,一次都沒有。”張一軒淡淡的回答。
“真的一次都沒?就算有我也不會介意的。”女人用著反常的目光看向張科問。
“真的沒談過,沒騙你,一直在忙事業(yè)上的事情,這方面的事情早就忘了。”張一軒摸了摸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女人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后用著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張一軒:“你...該不會是那方面不行吧?”
張一軒正欲解釋,女人又噼里啪啦的說到:“要不就是你性格太差了,和你相處會很困難,要不就是你這個人沒啥情趣,和你在一起很乏味,要不就是你這個人小心眼,舍不得對女人好,要不就是你...是個基佬!”
“瑤姐,你贏了。”張一軒再次作揖,轉(zhuǎn)身悲慟離去。
俗話說好男不跟女斗,他不想再解釋什么,只是心中:@*#+十萬只曹尼瑪飛過,然后對著蒼天狂吼一聲,勞資曾經(jīng)可是一天與五姑娘交流十次的男人,你居然說我那方面不行?
現(xiàn)在的女人腦子里到底想的什么啊?張一軒欲哭無淚,還是老老實實碼字吧...相親什么的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