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珂一把搶過杜嬤嬤手中的調羹,笑呵呵的將蝦整個整個往嘴里塞。
“小姐,小姐,要剝了殼才能吃”杜嬤嬤急了想要奪過慕晚珂手中的盤子,卻被慕晚珂一個轉身躲過了。
慕晚珂將口中的數只蝦囫圇亂嚼一氣,青蝦鋒利的堅硬的根須硬殼將她的朱唇小嘴扎的血紅一片,她也沒有感覺到痛一般,繼續(xù)吃著。
杜嬤嬤眼前一片模糊。
“好吃……還要……”慕晚珂猛嚼兩口,咕咚一聲,連皮帶殼混著口中的鮮血,就這么直直的吞咽了下去。
曹嬤嬤只覺得喉嚨有些發(fā)疼。眼前的六小姐穿著銀色繡花窄祅,俏臉含笑,雖身量還未長開,將將八歲,卻已經眉目楚楚,令人心動側目。
可惜啊,行止粗陋,言不成句,不知私心設防,不知香臭痛楚,傻子一個。
如此癡傻一人,郡主何必費必對付她,只需要輕咳一聲,就能讓她生不如死。
曹嬤嬤眼中一片鄙夷,臉上帶著假笑,“六小姐慢用!”說完帶著人像是打了勝仗的老母雞一樣昂頭離開。
杜嬤嬤心中悲痛卻不得不陪著小心將人送出去。
“好好侍候你家小姐,別讓她到處亂跑,我家郡主脾氣不好,一不小心惹怒了郡主,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
杜嬤嬤低著身子點點頭。曹嬤嬤冷哼一聲離去,走到院門口時,對著身后的兩位婢女厲聲道:“給我用你們四只狗眼盯緊了,一刻也不能離了眼睛。”
“是,嬤嬤”
兩位婢女低眉順眼的躬身應下。
曹嬤嬤前腳剛出院子,來福后腳就一瘸一拐的奔到慕晚珂的院子,一把扣住了她的脈膊。
“福伯,別緊張,我這樣的一個傻子不不值當浪費那點毒藥。她還需我給她留一個好名聲。”慕晚珂輕描淡寫的說。
來福凝視把了一會兒脈,方才松了口氣:“最毒婦人心,不得不防。”來福簡潔明了的說。
杜嬤嬤用手拍著胸脯,忙不迭的遞過清水帕子,讓小姐漱口擦拭嘴角。
慕晚珂搖頭,指了指了院外。
“一個傻子又怎會懂得干凈與否,擦與不擦又有何妨?”
杜嬤嬤會意,轉身關住房門,給慕晚珂跪下
“小姐,老奴真不當用了,護不住小姐,讓小姐受苦了。”
“嬤嬤這是做什么?”慕晚珂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本嬤嬤。
“我于這世上的親人,左不過你們與我三人,是我要護著你們周全。”慕晚珂堅定的說。
“小姐”
“小姐”
“再者,成了精的老婦人,眼睛毒著呢,倘若被她發(fā)覺我的變化,我們又如何能在這府中活下去。所以記住了,在外人面前,千萬不要護著我。”
杜嬤嬤與來福互望一眼,點頭應下。他們這一把老骨頭不能幫助小姐拼些什么,但是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給小姐添亂,必要時候拼命也是愿意的。
慕晚珂嫣然一笑,腦海中似有一道光閃過,“福伯,自古藥毒不分家,從今往后,你教我的課程中需要多一項——用毒。”
福伯收了手,撫須長嘆:“說到用毒,誰人能及二小姐,老奴也只是略懂皮毛罷了。”
慕晚珂臉上閃人異樣,她雖然有些奇遇,卻不明古往今來的毒方,諸如斷腸草,雷公藤,鴆酒,鶴頂紅,情花到底如何配制。
她細細思量,卻無意識的將這些毒輕聲說出。
福伯乍聽之下,幾欲絕倒。
“小姐,你一個姑娘家怎么會知道這些。”福伯就差說:小姐,你就算聽得多見得多這些毒你又怎會知道的?
“呃……”慕晚珂心中一驚,忙收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