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雨了?”
師姐林熙夢在一旁伸著手,怔怔地望著黑紫色陰沉的天空輕聲道。
她緩緩升起了息氣防御層同時對著我們說道:“要不就先這樣,我們進屋吧。”
在漆黑的夜晚,這飄零的雨滴更像是打在我們身上的墨滴,毫不留情地浸潤了站在庭院中心的我們...
只不過,這場雨我想也能為我所用,雨滴順著我的身形滑落在地上,卻未曾沿著衣服浸入皮膚表面。
胖胖和小魚瞇著眼疑惑地看了看我,又震驚得相互看了看...
“老大,你身上是抹了油嗎?”
“你特么身上才抹油呢。”
隨即調動周身的息氣將精神力細分開來,蘊含在懸浮在空中每一滴雨水之中...
由它們代我發動攻擊!
不知怎地,胖胖的修羅像縱然可以抵擋寒鋒凌厲的武器,可以抵擋威勢巨大的息術...
但這細如青絲的春雨卻滲透入了這密不透風的金色防御層之中。
我下意識地瞟了一眼楚依彤,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看著這似曾相識的景象,她的眼神之中卻已然沒有一點兒恐慌...
...
一個巨大的巖石手臂在胖胖的修羅像之中霎時凝聚而成,將二人從修羅像之中打了出來,換而言之,胖胖的修羅像失去了它原有的防御力。
“這是...”
胖胖終于回過神來,其實也沒過多久...
“他媽的,那些殺手的招數也能被你學過來!”
“什么殺手?”
師兄龍奕一直注意著我們的動向,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語...
“胖胖和楚姑娘在不久之前曾經遭遇過一次殺手的襲擊。”
我背過頭對著師兄龍奕輕聲解釋道。
“運用這世間常態的變化,想必那群殺手是有備而來;專門修煉這樣的息術來對付胖胖。”
“如你一般,突破白霖修羅像的防御層。”
我點了點頭,手上的式決也在隨之變化,對著眾人道。
“只不過,他們寄身于雨水之中,用利刃傷人;而我,將息氣蘊含在雨水之中。”
我頓了頓,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聚土,御火,凝冰,駕風,喚雷!”。
只要是我能夠召喚調動的息氣都凝聚成為高強度的息術沖著胖胖和小魚奔襲而去...
二人要么極速躲閃,要么凝聚相互克制抵消的息術進行對抗,一時之間這片院子火光沖天,電閃雷鳴,飛沙走石!
果然,還是得把這御卿府邸掀個底朝天才適合我這樣的俗人來居住...
片刻之后,胖胖和小魚已經累得雙手撐在滿是泥濘的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胖胖擺了擺手,對著我們大吼道。
“不打了,他媽的!這他媽的太賴皮了,我們連騰出手進攻的空間都沒有。”
反觀小魚已經被雨水淋濕了衣服,體內的息氣也去了一半,看樣子也玩夠了...
我也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既然發泄夠了,那就讓這場瓢潑的大雨停住吧。
一聲清脆的響指,無數還未落下的紛飛雨滴如同時間停止一般停在了空中...
胖胖和小魚也走向了屋檐下,我命人給他們準備房間和洗浴的用品,讓他們先去換一套衣服。
“你這樣的打法,應該根本就沒能運用到自然之力。”
師兄龍奕漠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也只能點了點頭。
“小魚有所顧忌,胖胖的息術并非擅長,他們倆都沒辦法讓我陷身息術的包圍之中。”
“你一開始就發現了?”
“你不也這樣覺得?”
我反問師兄龍奕道,他不做言語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著實,自然之力的運用得讓我和即墨流那樣的息術高手交手,或者毫無顧忌的小魚才能更多的發揮出來。
就今晚的情況而言,我都沒辦法讓自己發揮出更多的實力,只能做到這個份上,不過好處是即墨流也讓我更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的息術水準。
...
吃過魅兒做的晚飯之后,傍晚的夕陽已經完全地沒入了黑暗之中...
師兄龍奕師姐等人也未曾回到圣天城為他們安排的行館之中,而是在我的府邸住下。
眾人睡下之后,我仍舊坐在搖椅之上呼吸著雨后的清新空氣,這是來到圣天城繼泡澡之后的第二個愛好,每當這種時候魅兒都會為我熱上一壺從鬼谷山帶來的清酒...
用她的話來說雨后濕氣繁重,我的身體本就陰寒,只有用熱酒才能在這樣的環境抵御一定的濕寒之氣。
一切完畢以后,魅兒也回到了精神領域空間休息,原本清冷的庭院也在此刻回歸了它獨有的寒涼...
剛剛舉起酒杯,我精神力回饋的內容卻讓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即便在府邸之中,大多數時候我精神力都是開放的,只有在睡眠的情況會稍事休息。
“雨幻七?他怎么會在我府邸門前徘徊?”
雨幻七是這次圣天城盛會試煉,直至目前還未被淘汰的人選之一,這一久忙及太多事情,幾乎將未完成的試煉拋在了腦后...
既然門前有客,那不相迎恐怕是會被人詬病,我瞬身來到了府邸之外,大多數時候大門都是形同虛設。
此時的雨幻七身披一件灰白色的斗篷,面龐都幾乎隱在了斗篷之中,可惜了他那俊俏的臉蛋...
“御卿大人。”
見我出了府邸,他自是微微行上一禮,只不過他喊御卿之名的時候那戲謔的聲調卻不禁讓我皺起了眉頭...
我輕輕應聲,同時向著他回了一禮,剛俯下身,一柄七尺長劍就直接從他斗篷之下刺了出來,直至我的眉心。
在距離我眉心不過分毫的地方停了下來,我的手勢依舊只不過眼神之中卻沒有多少驚訝的成分...
“你想殺我?”
他隱在斗篷之下的面龐只露出了微微上揚的嘴角。
“是,只不過不在此刻。”
“所以你停了下來?為什么?”
“為了你腰間那塊牌子。”
我緩緩從腰間取下了那塊刻有“御卿”二字的玉玨,在手中摩挲了一下。
“真是有意思,這塊牌子真就這么值錢?”
我不免發笑,大多數時候我都只是將這牌子放在手中盤弄把玩罷了。
“御卿大人怕是不知道你腰間這塊玉牌有多少人覬覦,哪怕是圣天城的高層們。”
他頓了頓,收起了手中的長劍,接著說道。
“以及,來自世界各地的修者,黑道白道,富商巨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