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草民金文。”
“民女許聲。”
“說說,你們都看到了什么?”
金文抬頭,祁恣軼和柳莊嚴就坐在一邊,面無表情,但是兩雙眸子里面也是藏著冬日的雪一般,化開來,連帶著空氣都變涼了。
他后背冷汗涔涔,“前些日子草民的兒子遇害,大老爺說,幼子的尸體有異,可能與近幾年的孩童失蹤案有關,為了配合官府查案,尸首便一直放在府衙今天就是第七天了,草民今日就是想去領回少行的尸首,但是大老爺依舊不肯歸還。我們夫婦二人便也死心了,回到小巷井邊的時候,有人從背后捂住了我們的口鼻,我便暈過去了,再醒過來便是在一間破屋子里,我們聽到外面有響動,到處都是官兵,聽說死了不少人,我和老婆子心下害怕便躲著不敢出去。”
想來是被嚇得狠了,他斗得不成樣子,聲音也是哽咽著。
“大人明察,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看到。”
“大人明察,大人明察。”
肖江正在作筆錄,抬了頭,“那帕子上的蒙汗藥明顯是被兌了水的,藥量根本不足以讓你們昏迷一刻鐘,你們確定,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看到?”
祁恣軼抬腳一踹,“老實說,要是讓本世子發現你們在撒謊,”他指了指桌上的尸首,“他,你們就別想拿回去了。”
威脅,流氓一樣。
肖江皺了皺眉頭,這位爺的流氓作風實在不得他心。
但勝在好用。
果然,那夫婦兩一聽,立馬又是磕頭又是認錯,“聽見了,聽見了。”
“聽見了什么?”
“迷迷糊糊間,草民聽到一道雌雄難辨的聲音,很沙啞,他說,他叫閻王,他叫那人來生投胎做只牲口。”
“還有呢?”
金文倏然滿臉驚恐,哆哆嗦嗦道,“我聽見有兩個男人的聲音,在叫‘鬼啊,鬼啊’,對了,還有,那個人裹在寬大的黑袍下,他,他,他挖了那兩人的心,說了一句‘果然是黑的’。”
祁恣軼抵了抵后槽牙,“還有呢?”
“沒,沒有了,后來他把掏出來的心臟丟在草民腳下,草民就,又被嚇暈了過去。”
柳莊嚴面色沉了,“是兩波人。”
仵作拿著尸檢報告上來,“爺,這兩個乞丐和侍衛的死亡時間,中間間隔了約莫兩個時辰,這些侍衛的情況,是自殺。”
祁恣軼瞥了柳莊嚴一眼。
后者皺眉,卻一臉篤定,“不可能。”
他安排在莊義身邊的人,說是侍衛,不如說是死士,絕不可能自殺。
除非...
是莊義的命令。
祁恣軼暗罵了一聲,再抬頭時眸中冷光閃過,“聽說許小娘是金城人?”
柳莊嚴眼睛一瞇,警告的意味十足,“仙兒是煙城人,世子爺莫不是認為此事與仙兒有什么關系吧!”
祁恣軼嗤了一聲,“你們柳家前腳死了姨娘后腳小公子又莫名其妙失蹤了,本世子很難不將這兩件事情放在一起啊。”他壓低聲音,“金城許家,聽說過么?”
金城許家,金城的土皇帝,傳聞與黃泉島關系匪淺,族中有奇人異士眾多,尤其擅長攝魂。
他當年是在煙城救了仙兒,世人便皆以為仙兒是煙城人,關于她的身份,知情者不多,祁恣軼是如何知曉?
柳莊嚴面色冷了,“你是說,許家插手了?”
祁恣軼神色漠然,“你的這批侍衛,若是被人奪了魂,你說有沒有可能,集體自殺?”
可能的。
“聽聞貴府近日有客人,來自金城。”
柳莊嚴面色一凝。
家中那位表小姐,前段日子去金城,帶回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