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潯抓住云澈緊緊捏住的拳頭,用力掰開,放在他手里一顆糖,語氣輕快的說道:“我從家里拿的,吃吧。”
云澈又握緊拳頭,南明潯一巴掌打在他手上,道:“碎了碎了,別捏了。”
那糖還帶著南明潯的體溫,許是南明潯放的久了,糖都有些化了,放在云澈是冷汗的手上有些黏黏的。
南明潯問道:“云夫人待你怎么樣?云泱可有不尊敬你?”
“云泱待我很好。”
南明潯早熟知云澈的說話方式,問道:“云夫人待你不好?”
云澈冷冷的道:“不怪她,她也是可憐之人,是父親沒有處理好這樣的關(guān)系。不能好好的保護(hù)母親,也不能忘記母親。”
南明潯笑道:“果然是心胸寬廣的慈悲之人,那你覺得跟心愛之人相處該如何?”
云澈道:“像南明家主和夫人那樣。”
南明潯捧腹道:“我父親是有名的怕夫人。”
云澈道:“南明璟、南明潯,璟、潯,靜熏。”
南明潯笑起來:“我到從未注意,原來父親也有這樣的一面。”
南明潯幽幽的說道:“如果是你在滿門性命和自己心愛之人之間如何選?”
“不知。你呢?”
“滿門性命。”
“為何?”
“我可以陪他一起死,可我不能讓我南明家滿門因我的私心而死。”
云澈點點頭。
南明潯笑了起來:“所以你決定和自己握手言和了么?”
云澈一怔,若有所思的低下了頭。
第一縷晨光刺破黑夜,斬斷的是非恩怨的昨天與今日,剩下的明亮就像決堤的洪水爭先恐后的劃破夜幕,撕開讓人窒息的黑暗,東方漸漸明亮起來,光亮愈盛,黑暗愈少,不過片刻天光正明,東方大亮,紅日光耀大地。
云澈看著眼前的太陽,耀眼的不能直視,南明潯一舒心中塊壘。
南明潯折騰了一夜,此刻紅日正出,南明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旭日的紅光照的在南明潯臉上紅彤彤的,南明潯左搖右晃,最終倒在云澈肩上。
云澈擋住照在南明潯眼前的旭日紅光,而后又輕輕的托住她的頭,背著她回了萬佛寺。
云澈走在山道上,晨露沾濕了他的衣袍,云澈的右手握著拳,那里的糖已經(jīng)化了,黏膩的粘在手上。
遠(yuǎn)處上山的路上,一個淺藍(lán)衣衫的挺拔少年正緩步上來,二人對視一眼,那少年急了,跑上來道:“你這是干什么?!”
云澈示意南明璟噤聲,南明璟見南明潯在云澈背上,一個箭步上來就把南明潯搶進(jìn)自己懷里,搖晃之下,南明潯醒了。
南明潯睡眼惺忪的看著自己的哥哥,打著哈欠道:“哥哥,你來了?”
南明璟氣不打一處來,有云澈在,南明璟當(dāng)場也不好發(fā)作。南明潯還沒睡醒,自然的跳上南明璟的背,閉上眼睛就趴在南明璟的背上,南明璟雖臉色不好看,還是順從的背上南明潯走上了萬佛寺。
云澈不發(fā)一言的跟在南明璟的身后,背后是他們共同看過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