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將落,大荒里的落霞堡也是張燈結(jié)彩,紅彤彤的似是要點燃這荒野,與太陽的明烈比肩。
賓客散的差不多了,南明璟扶著微醺的周如玉往別院走,周如玉人雖有些醉意,卻仍然保持著君子風度,身姿挺拔,只是癡癡的笑著,嘴里說道:“阿璟,我要去找無憂,不用跟著我了。”
南明璟一撒手,周如玉便是一個踉蹌,南明璟不得不繼續(xù)扶著他。
周如玉繼續(xù)道:“師弟,你也該成親的。”
南明璟白眼道:“好好好,我知道。”
“無憂是個很好的女子。”
“師兄,別往那邊走,有蟲子。”
“噢,蟲子啊,可怕的很,快走快走。”
“阿璟,以后我可能對你的照顧就少了,你要學著自己洗襪子,不準找無憂給你洗,我都不舍得讓她動手。”
南明璟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自己這會兒還沒吃飯呢,打了一架,還得拉著個醉鬼。
好不容易送到了地方,南明璟開門一看兩個小娃娃睡在了大師兄的婚床上,額頭青筋直跳。
姜無憂一把接過周如玉:“謝謝你了,阿璟,累了吧,來,坐下喝口水。”
周如玉一看見姜無憂就沒了君子的謙謙之風,甩開南明璟撲進姜無憂的懷里,一邊蹭臉一邊喊著:“無憂!”姜無憂悄悄的紅了臉。
呵,有了娘子就忘了兄弟。
南明璟謝絕了姜無憂的茶水,走上前去,把單手托著孟疏柔,讓她的小腦袋靠在肩上,確保小師妹沒有醒,另一只手順便把唐溪遠夾在肘下。
無妨,男孩子就要糙著養(yǎng)。
饒是如此,唐溪遠都沒有醒。
南明潯見暮色四合,便起身御劍前往萬佛寺,半路天就已經(jīng)大黑,南明潯伴著月光一路向南,始入玄州,又是夜晚,南明潯穿的是又是單衣,便覺涼意。
南明潯聳了聳肩膀,直接落入萬佛寺院內(nèi),顧不上山下落地,步行入山門內(nèi)的規(guī)矩了,南明潯甫一落地,便看見云澈坐在寺廟外墻上,看著遠處并不圓的月亮,念念有詞,說著什么。
南明潯正好落在他背后的院墻下,南明潯看著他,又怕突然說話打擾他,云澈卻突然扭頭,兩人對視,南明潯仰著頭笑起來,月光在她睫毛上跳躍,灑在她彎彎的眉眼上,云澈的眼睛里先是迷茫,繼而欣喜,微微笑起來,似乎是又想起什么,極力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云澈這是怎么了?這么難看的笑臉……果然是不常笑的人。
南明潯愣神的當空,云澈跳下墻來,問道:“為何現(xiàn)在又來了?”
南明潯笑道:“來看你啊。”
云澈眸光跳了一下,繼而南明潯又說道:“不開玩笑了,我是有急事找慧真大師。”
云澈垂下了眼簾,低頭帶著南明潯就往師父別院去。
慧真大師還未睡,正在打坐。
二人行過禮,南明潯就直入正題:“慧真師父,我家今日有修邪術(shù)的人來偷聚靈石,父親覺得有必要加強戒備,讓我把我家幻鏡帶來,用以加強寺中那顆聚靈石的守備。”
南明潯拿出幻鏡放在桌子上,說道:“一會兒,我就去頂樓施法,加強結(jié)界的事情就靠慧真師傅了。”
“另外我父親恐還有要事要與您商議,還請您光臨寒舍。”
慧真大師道:“這是自然。”
慧真大師又問:“是何人?”
“九州之人,不認識,修劍道,但卻刻意隱藏了一些劍招,其余的皆是些平常的招數(shù),這些平常的劍招各家均有借鑒,分不出是哪家的。”
慧真大師墨色的瞳仁第一次有了震動,卻也只是道了一聲:“我佛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