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璟怪道:“哪就一日了!你都睡了七日了。”
南明潯心道:看看玩脫了吧!怪不得哥哥如此著急,看來此次確實玩大了,差點性命都沒了。
門外忽然又喧嘩起來,云澈進門來,腳步有些許匆忙,往臥房望去,卻被屏風擋了視線,隔著屏風對慧真大師道:“師父,五里莊的村民趕過來了,要親謝恩人。”
一婦人攙扶老翁顫顫巍巍走進來,老翁沖當堂眾人彎腰拱手行大禮:“老朽謝過各位救我一族人的性命。”
慧真大師與南明牧風急忙繞過屏風上前,扶住老翁道:“此乃我等之責,不必行此大禮。”
老翁對慧真大師道:“這位是?”
慧真大師道:“這是當今百門長,南明宗主,他的一對兒女和愛徒都參與其中。重傷的南明潯便是南明宗主的掌珠。”
老翁急忙肅立躬身行禮道:“果然是百門之首,高風亮節,統馭有方,教出的都是這等好后生。”
南明牧風笑道:“過獎了,高風亮節不敢當,我等仙門既承眾人厚望,必不負重托。”
不過數日,坊間有天賦的少年皆往北而去,慕名前去南明家拜師求學,人人都說寒浦南明“雙樹一花”是當代少年中的翹楚,將來的中流砥柱。南明潯名列當時挑戰榜首,古來到今榜首者女流只此一人。
玄州的春天溫暖宜人,江上船只往來頻繁,煙波浩渺,紗裙漁女往來應和。
這一日,萬佛寺閉寺不迎香客。
南明潯堅持站起來,前往正院中。南明潯甫一到,便看見那少女父親的魂魄,悠悠蕩蕩的飄在結界里,那魂魄見南明潯便行了大禮。南明潯道:“我答應你的,做到了。可惜我未能救活她。”
那魂魄道:“萬般皆是命,能抓住那惡人,我已甚是感激了。姑娘,我們就此別過了。”說完,他的魂魄漸漸消弭,只剩南明潯的掌心血,悠悠的飄回來,南明潯伸手接住,化于掌中。
隨那男子一同消弭的還有這十年里為族人性命而獻祭的少女們,她們或俏麗或端莊,或煙波含情或明眸善睬。周如玉嘆道:“若是活著,也是一幅佳人美景,如今卻是絕唱了。”南明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眾族人哭作一團,直嚷著讓慧真、慧遠想辦法救救自家女兒,兩位大師不住的嘆氣,不住的念叨:“我佛慈悲。”
那道人的只剩一魄執念,滿是戾氣,不停的暴走喊阿善,見到南明潯就要沖過來,被結界擋住,云澈的念語愈多,他的戾氣越少。戾氣漸漸退卻,那道人露出本來面目,南明潯眼前一亮,那道人眉存正氣,眼中堅毅,有松柏之姿。
南明潯問道:“閣下何人?可否知曉姓名?”
那人道:“謝天杰,澤州亭山人。”他略一沉吟道:“不對,哪還有亭山,極北冰原人。”
眾人大驚,慧遠大師掃了南明牧風一眼道:“爾等異族如何來我九州之地?”
謝天杰道:“為回故土,為尋故人。我棄本派之學,改修異族之術。”他又苦笑了一下說道:“何來異族之術?如今我也是異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