懟得也忒狠了些。
海銀花還真沒有料到他會來這么一茬,那嘴不由得嘟了嘟,似乎還準備來點啥,可話到了嘴邊,一時間卻多少兒有點語塞。
噗呲一聲,居然笑了起來。
自個這是在鬧那一場呢,居然為了個不知道來由的女人在這兒生氣,怎么瞧,都不該是一個聰明的人應該去做的事情。
瞧著她笑,齊皓云也只能跟著笑。
不過呢,他那種笑意卻不像是偽裝出來的,而是內心真正的往外在散發,少了海銀花的糾纏,他整個人的確可以輕松了不少。
“人家是金家大公子帶來的,怎么都要給點兒面子,站在那臺上也并沒有什么不妥吧?”
稍微的調節了下自個的情緒,齊皓云又將那話題扯了回來,燕三是個貪錢的主,但卻未必真的就好色,要不然,他率先說的人,就是這個白紗女子,而不是那鬼魅無雙斷鴻飛了。
“老爺子,你可別瞧不起她!”
燕三急忙將那頭搖了搖,否認的速度相當的快,這一來,齊皓云還真有些泛起愣來,那雙目光呢,也不由自主的朝著高臺上望了去。
“她可是憑真本事站在上面的,昨兒個下午,一個人一招之內逼退了黃河四鬼,乖乖,你絲沒瞧見,那劍招用得,當真是絕了!”
“黃河四鬼?”齊皓云的雙眼明顯睜得更大了些:“一招之內?”
“對呀,一招之內!”
燕三的調子也緊跟著加重了不少,就像是在竭力的強調一般:“興許還沒有一招呢,硬生生的在他們的腳踝上劃出了長長的印子來!”
這未免也太夸張了些吧?
齊皓云都有點兒沉默,好一會沒有說話,那感覺就像是還沒有從驚訝種回過神來,這樣的異常,自然是瞞不過海銀花的。
女人嘛,本來就有些好勝心,怎么肯輕易承認別人,再加上先前鬧的那一剎,更是將這種感覺加深了幾分,所以她可等不及齊皓云開口,頭已經微微的朝著這邊湊了湊:“那黃河四鬼,很厲害嗎?”
“當然厲害了,江湖里傳說的水里客,他們可是排在前五里面的人物呢?”
“什么是水里客?”
海銀花還真是追問得沒完,也對,她是北方旱地里長大的主,難得見啥江湖河海之類的,又怎么知道這江南水鄉傳來的特定稱呼呢?
“水里客,就是常年混跡水面的人,雖然這只是特定的一群人,但里面還是有不少的好手存在的,比如這黃河四鬼,要是讓他們上來折騰,估摸著江湖上能夠收拾掉他們的人也不會很多,這樣說起來,她是真的厲害得緊了!”
齊皓云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
雖然知道金家這么鬧騰之下,少不了有厲害的人物前來,但這般年輕的主,他還真有些預料不到,那話到了這兒,齊皓云又微微的將那頭朝著海銀花靠了靠,聲音啥的,壓得很低,擺明了就是想要竊竊私語:“她可是個硬茬子,你遇上她可得注意一些!”
“你是覺得!”
海銀花的聲音啥的,依舊很大,當然了,她的反應速度也很快,只一個眨眼的功夫,便已經壓了下來:“你是覺得我打不過她?”
“我可沒有說你打不過她!”
齊皓云眉頭兒又皺了起來,很顯然,對方眼里的醋意又起,即便是不很明顯,也能夠清楚的感受到。
所以呢,還是得‘騙騙’才成:“我這不是擔心你嘛,咱小心能駛得萬年船,犯不著和一個小妮子較真,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贏得了她的,一定能!”
討好的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海銀花還收不住,那就假了。
她本來就只是一點兒小情緒而已,當不得真,更何況,燕三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兩個人舉動的牽引,嘿,又朝著這邊瞧了過來,而且呢,隱隱的還有幾分狐疑感。
“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當年一套,對面一套,以我來瞧,恐怕她也不是最厲害的主,你瞧瞧她對面的那個,我覺得,他恐怕才是真的不好對付呢?”
對面的?
那分明是一個老頭兒,別的不說,單是年歲啥的,至少也過了花甲之年,而且呢,整個身形顯得十分的瘦弱,說是皮包骨頭,也半點兒都不差,那眼睛內陷,也像是沒有什么精力一般,這樣的一個人,齊皓云從心里面還真不怎么的瞧好。
“他呀,我看難,都說拳怕少壯,你瞅瞅,他不但老,還!”
這不由自主的話還沒有說完,嘿,齊皓云又硬生生的停了下來,感情海銀花的眼神里,那種懾人的寒意可是半點兒都假不了,只要不是所謂的傻子,估摸著這一刻都知道自個該去干嘛。
果然,話鋒急轉,嘴里面的話還真來了個大變樣:“不過呢,他也有個最大的優勢,那就是經驗啥的,特別的豐富,要是保養得好的話,靈力修為也未見得會衰弱多少,的確,也算得上是這場比試的大熱門!”
違心都到了這般程度,要還得不到海銀花的放過,那也說不過去了。
齊皓云只覺得這個的額頭上,汗珠兒滿滿,手要是不去抹一下的話,估摸著就能自個兒掉下來。
“你們的眼光啥的,還真不錯,他的確是這一次比試最大的熱門!”
那話剛一落下,燕三就已經將話給接了過去,他的語速啥的,雖然不是很快,但卻說得特別的肯定,半點兒玩笑的意味都沒有。
“怎么說?”
海銀花追問得很直接。
她不過是一時間‘置氣’才說出那樣的話來,心里面可沒有什么譜,一時間,有人來幫自個的忙,哪兒有不去接那話的道理呢?
“你們知道他是誰嘛?”
這個要知道,那才假了,齊皓云和海銀花基本上是很默契的對瞧了一眼,緊接著,又有些異口同聲的追問道:“他是誰呀?”
“風不?。 ?p> “風不???”齊皓云忍不住的想要去重復,調子里,那種驚詫的感覺比起任何一個時刻都似乎要強烈一些,就像是聽到了什么不該聽到的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