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趴在亦謠懷里哭,亦謠莫名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就是小七哭的方式有點奇怪,哇一聲,停一下,哇一聲,停一下,哇一聲,停一下,怎么有種打嗝兒的感覺。
“你”、“再”、“打”、“我”小七說的一頓一頓,從亦謠懷里出來,一點一點的伸手指向初晨,“我”、“就”……“啊”、“你”、“你”、“怎”、“么”、“還”、“打”、“我”……
小七一字一頓的還在說什么,好像在演木偶戲,怎么了這是?特意搞笑?亦謠不懂,左右打量著小七,順著他的手看去,這才明白怎么回事。
“玄初晨!”亦謠無奈,這么大人了怎么還和小孩子較勁,雖然他站的比較遠,左手卻微不可察的在向外射出石子,頭還裝模作樣的看向別處,射出的石子卻準確擊打小七穴道,一解、一定、一解、一定,所以小七才會是這樣子的狀態。
看著小七,哭又哭不痛快,說又說不舒暢,雖然知道不應該,可看著小七漲紅的臉,著實好笑,尤其是在知道原因后,有笑容漸漸溢出亦謠嘴角,心說,初晨這個家伙,以后可千萬不能惹。
“你”、“也”、“笑”、“我”小七的整個世界都要崩潰了,“我”、“不”、“活”、“了”。
“好啦!”亦謠笑著整個環住小七,旋轉180度,初晨打出的石子全部落在亦謠身上,穴道不對,除了有些疼,亦謠倒是沒有特別的感覺。見打不到小七,初晨的石子也就停了。
小七這才能正常的說話,估摸著實在是被初晨嚇壞了,不敢大哭,只是留著眼淚不出聲,“姐姐,他欺負我!”
“嗯嗯,”亦謠伸手擦干小七的眼淚,輕聲安慰,“沒事啦,有姐姐在啊,不哭不哭。”
初晨慢慢走過來,怎么看亦謠懷里這個小胖子怎么討厭,“說好的大餐!”
“有啊!”亦謠甜甜沖初晨笑笑,又轉身在小七耳邊輕聲說這些什么,小七一下就不哭了,蹦著跳著就起來了,親熱的挽起初晨的手,“初晨哥哥,你武功好厲害啊!”臉上還殘存的鼻涕眼淚,蹭了初晨一胳膊。
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初晨心疼的看著自己白凈的衣服,想提溜的把小七扔開,亦謠已經過來親熱的挽起初晨另一只胳膊,“師傅莫急,咱們走著!”
——————
無雙樓里時時歌舞不斷,獨自倚窗自斟自飲的玄初晨可真一點兒都體會不出其中美好,當然,桌上沒有形象狂吃的兩人,必然也沒有體會到歌舞的美妙。
徒弟果然不能亂收,初晨真的很難忘記剛才門口小二見到亦謠和小七時如臨大敵的表情,一句,“二位客官,咱家店里真的沒有螃蟹了!”,引的初晨陣陣苦笑,自己給的玉佩,亦謠是真沒省著用啊,剛才居然還舔著臉讓自己給她續費,將這玉佩變成永久無限吃。
玉佩真正的用處,初晨琢磨片刻,不讓她知道,果然是對的。
——————
百會、后頂、風府……亦謠銀針在手,閉著眼睛虛擬刺入穴道,力度、針法、功效逐一默誦。初晨曾說,醫毒同源,亦謠本是不理解的,無奈在初晨恐怖的威嚇下醫書一本本吃進去,倒也漸漸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世間萬物,本就沒有藥和毒的分別,恰如其分的東西就是藥,反之則為毒。頗如亦謠此時手中的銀針,皮下一寸可治病救人,可若用力過猛入針過深,又可輕易損人器官傷人性命。
這和亦謠以往的理解大不相同,她為自保,本想學一些毒藥和相應解藥的配方,現在這樣,反倒更好,不需拘泥于形式,萬物用好了皆可為毒又可是藥,是救是殺,全憑心意,豈不快哉?
所以,學到后來,亦謠漸漸自己也分不清楚,她這么用功,到底是迫于玄初晨的淫威還是真心喜歡。而且,學習醫術,亦謠懂了好多藥材知識,文軒辛苦,亦謠一直擔心他的身體,若是能將補身子的藥材加入到點心里,必是極好。
終于,最后一個穴道的名稱和功效亦謠也背完了,揉揉眼睛,大大的伸個懶腰,除卻幾個晦澀難懂的,基本可以應付初晨的抽查了。眼前浮現初晨一臉崇拜的表情,亦謠光想著就覺得暗爽,看他這次還能說我什么?
細究起來,亦謠掰著指頭算算,也有好一陣子沒見過初晨了,上次見面還是在冬日,教了亦謠幾日劍法后便又不見了,初晨好像是什么玄蝶谷的少谷主,雖然亦謠也不知道玄蝶谷是干什么的,不過她看到過慕容奇峰對初晨的忌憚,約莫并不簡單,所以,對于初晨的神出鬼沒,亦謠也就見怪不怪了。轉頭看看書桌上一摞厚厚泛黃的醫書,亦謠笑笑,相比以前的來去無影蹤,這次還知道留書留作業,也算是個長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