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再次回來的時候,已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頓時像換了一個人,直如出水芙蓉,清麗異常,她與青青坐在一起,真是一對明艷的姐妹花,南宮望將一切前因后果向南宮婉細細說了一遍,南宮婉聽得一陣感慨,聽得青青替自己解了當日擇婿之圍,心下對青青亦是感激異常,聽到父母又認青青作了義女,心中也自是高興,當下與青青便以姐妹相稱。
風逸寒表明了身份,南宮婉對風逸寒又一陣道謝,風逸寒對南宮望道:“南宮先生,如今南宮小姐已經回來,可讓人告知那杜捕頭不用繼續追查!”南宮望用手拍了拍額頭,恍然道:“唉,婉兒回來,我自己只顧著高興,倒把這件事忘了,差點誤了事,杜捕頭和瑩瑩這兩日可是辛苦了,改日倒要特意登門道謝!”說完便叫了那家丁阿福去六扇門中找杜如松去了。
那南宮婉聽見父親提起慕容瑩瑩,突然問道:“我失蹤這幾日,瑩瑩姐姐也在找我?”南宮望笑道:“你那瑩瑩姐姐知你失蹤之后,著實擔心你的安危,這幾日真是竭盡全力在找尋你!你過兩天倒應親自當到宇文府中去登門道謝才好!好好感謝你那瑩瑩姐姐,還有……還有宇文公子!”說著指了指風逸寒,南宮望之前看輕風逸寒,此時見風逸寒救了自己女兒,心中倒有些不好意思,又補充道:“瑩瑩秀外慧中,宇文公子俠肝義膽,真正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啊!”風逸寒笑道:“南宮先生謬贊了!”南宮望又道:“那六扇門中的杜捕頭和瑩瑩這兩日為了找婉兒差點把金陵城翻了個遍,卻沒有找到婉兒,宇文公子今日一下便找到了,敢問宇文公子,是如何得知婉兒的下落?”風逸寒笑道:“說來我也并不知道,我今日目的只是想到院外游玩,誤打誤撞發現了婉小姐的下落而已。平日常人誰又能想到賊人會將婉小姐藏于南宮府的莊園附近,今日,我只是運氣好,最主要的還是婉小姐福分大,有上天保佑,才能遇難成祥!”南宮望聽了此話心中倒是極是受用,心道,剛才那宇文麒確實說是到院外看風景,并未有意找尋婉兒,杜如松費如此大力都不曾找到,他卻偏又如此容易找到,說來也確是宇文麒誤打誤撞運氣好而已,看來最主要還是婉兒福大命大,我南宮一脈祖上陰德護佑,心中作如是想,嘴上卻是對風逸寒極力恭維。
此時青青突然對風逸寒道:“公子,你救婉姐姐之時,可曾與對方激烈打斗,你可曾受傷?”風逸寒有意逗她,似笑非笑道:“今日倒不曾打斗,全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我今日發現了婉小姐被藏之處,那看守之人對我要動手,我便對那看守之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教他明辨善惡是非,終于讓他知道自己犯下的罪惡,他在我的感召下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最后自己主動將婉小姐放了!”青青聽了,睜大了眼睛問道:“真的么,如此倒甚好!”風逸寒心中暗笑。
南宮婉在一旁聽了,知道風逸寒在說笑,當下也不好說破,南宮望夫婦聽了此言倒是信了七成,他們所知道的宇文麒便是無用之人,也從未聽到此人有過武功,如果要救婉兒,怕只有擺弄嘴上功夫了,但賊人又被他說服了,那賊人估計也是個愚鈍之人。
聽到此處,南宮望接過話頭問道:“公子可否探知對方到底是何人?”風逸寒道:“對方言道,對方的組織叫“七殺”,“七殺”的宗主要你手中的一幅畫,挾持婉小姐就是為了讓你交出那幅畫!”南宮望聽了,嘆了一口氣道:“封兄將這幅《天師捉鬼圖》寄存在我處,我一直以為此畫就是一般尋常之物,誰料竟惹出這許多麻煩,“七殺”這個名字聞所未聞,不知又是如何知道這幅畫在我處?用婉兒要挾我交出畫,我是進退兩難,給了畫,對不起朋友,不給畫,倒讓婉兒受難,天幸今日婉兒得脫,不然我夫婦要寢食難安啊!”青青在一旁道:“如今姐姐也已歸來,義父義母暫且將心放寬,如有事我家公子定會出面解決的。”說完看了一眼風逸寒,風逸寒心道:又被丫頭繞進去了,此事估計并不簡單,但說來也和宇文府扯上些關系,這中間關系千絲萬縷,自己想要獨善其身怕是不能的,今日雖然碰巧救回南宮婉,后續的麻煩怕還會很多,這“七殺”不知道又是什么來頭。心中涌起許多念頭,一時呆在原地,沉吟不語,南宮望夫婦二人看了風逸寒一眼,又相互對視了一下,南宮望干笑了兩聲,道:“對,對……”青青似是并未發現二人眼中的異樣表情,一味說著寬慰的話。幾人又聊了一會,南宮婉自去休息了。
烈日當空,長樂坊附近熙熙攘攘,人流如織,杜如松看著熙攘的人流,眉頭緊皺,心中充滿了焦急和憤怒,兩日來,居然查不到關于南宮婉的任何蛛絲馬跡,自詡為金陵城內最有名的捕頭,如今竟像是無頭蒼蠅般,找不到任何線索,他用手抹了抹額上的汗珠,心中著實不是滋味,感覺此事若是沒辦好,對韋玉如無法交代,自己的臉子也掛不住。慕容瑩瑩上前兩步道:“杜叔父,你且莫急,慢慢來,我們從長計議!”杜如松看著慕容瑩瑩,嘆了一口氣,心道,現在倒是這丫頭來安慰我。
慕容瑩瑩心里其實也著急,只是見杜如松兩日來卻已盡力,查不到南宮婉的下落實是怪不得他,此時只見一人汗流浹背,一路小跑直向杜如松而來,來人大腹便便,一雙老鼠眼,正是楊四海,楊四海跑到杜如松面前站定,大概是跑的很急,站定后便不住喘氣,杜如松皺眉看著楊四海,急道:“有事趕緊說,有消息沒有?”楊四海聽了杜如松的話,趕緊深呼了一口氣,對杜如松道:“總頭,有……有消息!……”說著又深呼吸兩口氣,似才將胸中之氣理順了,楊四海繼續道:“我的人剛剛探得倚紅閣的后院前兩日藏了一位女子,很是神秘,旁人都不知道此女子到底是誰,昨日一早,此女子卻又被秘密轉移了,現在人不知道去了何處,兩日來金陵城內被我們翻了個遍,居然查不到任何線索,我料必然與那倚紅閣有關!”
杜如松摸了摸下巴,微微沉吟,問道:“你在金陵城內不是有不少勾欄產業,這倚紅閣和你楊老板沒關系嗎?”楊四海不好意思笑笑,“勾欄產業我楊某人是有一些,但那倚紅閣卻不是在下的!我只知道那倚紅閣的老板姓牛,還有一個金陵城內著名的佳人楚含煙!很多人都想用重金求見一面而不得,也因此讓倚紅閣在金陵城內名噪一時!”杜如松盯著楊四海看了半天,心道,這姓楊的莫不是要通過我的手扳倒他生意場上的勁敵!口中對楊四海道:“楊老板,你莫要逛我,我若是查出你利用我,你要后悔的!”楊四海惶恐道:“小的騙任何人都可以,卻萬萬不敢騙總頭你,此話蒼天可鑒!”說著臉上的汗不斷流下來,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