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打聽的人我不認識。”
年輕的女子坐在床頭,曲凌天坐在圍爐旁邊的小凳子上,那個身材肥胖的女人自從他進來之后就沒有出現過。
“不認識?”
是威廉給他的地址,說他要找的人或許能從這里打聽到。
“嗯,因為那個時候我還是在孤兒院,或許你可以問一下我的母親。”女子回頭向內狹小的通道望去,只見那個胖女人手里抱著一個鐵盒子,歪歪扭扭地從屋外走進來。
“看見你的第一眼你就讓我想起了那個男人,你和他長得有七分相似。”
胖女人將手里的鐵盒子放在女孩坐著的床上,屋里很小,沒有別的很大的地方,就連吃飯也是在床上的小桌子上進行的。
節能燈泡在屋子里發著光,曲凌天看著那個鐵盒子,等待著胖女人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是個好人。”胖女人說著這話,意猶未盡,好像隱隱之中隱藏著什么東西。
著屋子里的兩個女人都是地道的F國人,有著和傳統亞洲女子不一樣的外貌,皮膚更白,頭發偏金色。
曲凌天接過女人手里遞來的鐵盒子,那是一個看上去有些年代的裝糖的鐵盒子,棱角上的鐵螺栓已經有些發繡了。
“他是8年前去世的,本來就是吊著的命,活不長的。”
八年前,那個時候他才是20歲。
鐵盒子里有兩張男人的照片,顏色有些發黑,暗焦色。
一張是男子手搭在一個F國女人的肩膀上,雖然兩人的動作看上去像是十分親密,但是如果注意到細節,可以看出他倆不過普通朋友的關系,因為男子的手始終保持著應有的禮貌距離。
還有一張是黑白色的照片,看上去有些像是遺像,但是尺寸不對。
盒子里還有一疊厚厚的書信,拿著各種顏色的信封紙裝好的,信封的外殼看上去也是被翻舊了的,折痕很深。
信封外殼上蒼勁的筆鋒帶著一絲顫抖的痕跡,透過字跡就能看出寫字的男人一定患有什么疾病,或者體力不允許他再書寫他原有的字跡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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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的收信處總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字跡,是他母親的名。
“他當年流竄街頭,剛好被我遇上,我瞧他長得一副好皮囊,只是身子骨看上去十分虛弱,所以好心收留他。”
“后來才知道他當時是從一個醫院里逃出來的,腦子好像不太清醒,不過卻記得如何治病救人。”
他雖然時常神神叨叨的,但是總歸還是有些本事,我挺傾心于他可是他卻不領我的情義,這些年都是我二人打伙過的日子,為了替他隱瞞身份,我們還去孤兒院里領養了一個女子。
曲凌天瞧著一旁坐在床上的女子,舉止之間有一種謙和的樣子,看上去也像是受到很好的教導,和他的性子里有一絲莫名的神似。
“他這些年一直想找尋他的妻子,但是始終是找不到,前些年熬不住走了。”
胖女人說著話的時候,語氣之間帶著一絲酸澀。
突然他也明白了為何他一進來的時候,她的臉上會是那種既驚又苦澀的表情,然后卻又一直不出現。
“你是他的孩子吧?不然怎么會找到這里來的。”
“嗯。”
曲凌天淡淡回答,語氣里透露出一絲不甘和悔恨。
他終究是來晚了。
“這些信……”
“你拿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問的,可以來問我,只是我有一事相求。”
“離這里不遠的地方有一處我以前居住的住宅,如果你們不嫌棄可以搬到那里去居住,也算是麻煩你這么多年來一直照顧我的父親。”
曲凌天怎么會不知道她所謂的一事相求是指的什么。
自從他看著那些書信,眼前的兩人也在時不時打量著他身上的服飾,她們這里實在是太破舊了,這樣的屋子里住久了,人怕是都要憋出病來。
聽見男子這樣說道,那胖女人剛才還無比沉重的呼吸,瞬間舒暢了許多,她可以在這里窩一輩子,但是女兒卻不能在這里耗費她的青春年華。
而那女孩,既然是父親以前收養的,那也算是自己的妹妹。
“你叫什么?”
“克勞德·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