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琦瑾帶著四人進入了鐵血軍營,這是鳳桓地秘密訓(xùn)練基地。黑色玄鐵石鑄造的城墻,背面靠山,幾乎與這山巧妙地融合在一起。
他一路和李云傾聊著以前的種種,幾乎全部都是傻傻的李云傾受鳳桓支配地糗事。
“舒師兄……依你所說,我從來都沒贏過鳳桓……師兄……?…”
“有,唯一的一次……”
“快說來聽聽…”
她就說嘛,她這么聰明機智,人見人愛,怎么可能沒贏過。論調(diào)皮搗蛋,她應(yīng)該是鮮有敵手……
“我記得那天你從山下回來,神色厭厭的。鳳桓師兄像往常一樣,準(zhǔn)備來挑事……他塞了一包東西在你懷里,你打開一看,是師傅最愛的那個白玉花瓶,不過已經(jīng)尸身破碎……”
“然后呢,栽贓給我?”
“對啊,要是平常,你早就跳起來追著他滿山跑……可是那天,你異常平靜,你帶著那個花瓶去師傅那里認(rèn)了錯,受了五十戒鞭的罰。”
“我那么蠢…?”
“嗯!…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反正后來大師兄去師傅那里說明了真相,然后被打了一百戒鞭……”
“兩敗俱傷也叫贏?”
“差不多吧…”
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的,畢竟這些都是李云傾的黑料。
“師妹,這幾位是?”
其實舒琦瑾早就想開口了,他還以為李云傾會自己介紹,結(jié)果她也太不自覺了。
“這是我女朋友……呸……再來一次!”
李云傾怎么習(xí)慣性就說出了口,本來還想說夏鈺和李才是她兒子的。
“這是我好姐妹令羽,這是我兩個弟弟,夏鈺,李才……”
“你不是只有一個哥哥嗎?”
“干弟弟,不行啊?”
“好吧…那我也該給鳳桓師兄回個信…”
撲通一聲,李突然跪下,讓大家都有點手足無措。她抱住舒琦瑾的大腿,怎么也不放開。
“舒師兄,求求你,不要給他寫信……”
李云傾汪的一聲哭了出來,那叫一個凄慘。
“師妹被這樣,有話好好說啊,你先起來……”
“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我就不起來…嗚嗚嗚~”
“好吧,我答應(yīng)你……只是為何不能告訴鳳桓師兄啊?”
“舒師兄,你有所不知,我就是因為他才逃出來的。”
“這……”
舒琦瑾有點懵逼,鳳桓信上可不是這么說的,他說師妹耍性子離家出走,怕被逮人所害,得趕緊找到她。
“舒師兄,你一定要幫我,鳳桓口口聲聲說喜歡我,要娶我,結(jié)果他娶了另外一個女人……我好慘?。 ?p> 這件事倒是聞所未聞,舒琦瑾一直以為鳳桓娶的皇后就是他的師妹,結(jié)果另有他人?看來他在這山中實在是呆太久了。
“什么!竟然有這樣的事!”
“是啊,嗚嗚嗚嗚~”
這大師兄也太過分了,竟然辜負(fù)了師妹。舒琦瑾一邊寬慰著李云傾,一邊暗自捏緊了拳頭。什么都可以忍,可是師妹的事情不能懈怠。要不是師妹,他們早就死了。鳳桓怎么搞的,就算有難處,也不能讓師妹受委屈啊。
“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你…”
“謝謝師兄…”
令羽在一旁袖手旁觀,可能還和李云傾待久了,她那點尿性她還是比較了解的。雖說她現(xiàn)在哭的半死不活,心中多半樂開了花。夏鈺亦然,他現(xiàn)在變得很沉穩(wěn)了,任由李云傾哭鬧。只有李才還傻傻地?fù)?dān)心著李云傾,自己也快哭出來。
“舒師兄,這些人會不會去告密啊!”
李邊走邊指著來來往往同樣身穿深寒鎧甲的士兵,有點擔(dān)憂,萬一哪個傻逼泄露了消息,那不是等著鳳桓來這里抓她嗎。而且軍令如山的道理她還是懂得,鳳桓一聲令下,這舒師兄應(yīng)該也保不住自己。
“他們敢!”
“那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真的是很生氣,舒琦瑾真的生氣了,大師兄這么做真的傷了他的心。李云傾也看見他臉色陰沉,看來這個師兄是真心為她好,不會是喜歡她吧……
有可能……
“報告將軍,剛才傳來密報,陛下說要親臨……”
“什么!”
“什么!”
李云傾和舒琦瑾同時驚呼……這他媽也太快了吧,一定是巧合,她才剛剛到這里,鳳桓怎么會知道…
“怎么辦啊,舒師兄,你要救救我啊!”
李云傾眼淚又掉下來,她心中一萬匹草泥馬飛奔而過。飯都還沒有吃一頓這個鳳桓就要追上來了,應(yīng)該是皇后那邊出了什么問題吧…不然他們已經(jīng)這么隱蔽了,怎么還會被發(fā)現(xiàn)。
“師妹,我先送你離開…”
“可是將軍,陛下特別囑托,李貴妃………必須留下……”
“志遠(yuǎn),對不住了……”
唉,本來此人是一個得力的助手,可是為了小師妹,他這條命是不能留了。
鳳桓正騎著千里馬,身著披風(fēng),臉上蒙著黑布飛奔向前。他已經(jīng)知道這是皇后所為了,雖說他那瘋瘋癲癲的皇后說什么李云傾已經(jīng)被她折磨致死,讓他不要再想著她了。怎么可能,他那古靈精怪的小師妹可不是吃素的,恐怕早就逃走了吧。而且根據(jù)他的推測,李云傾到達平悅鎮(zhèn)之后,一定會乘船東行,那舒師弟一定會找到他。所以他立刻啟程,去那遠(yuǎn)在邊陲的鐵血軍營。
這邊在追趕,那邊在逃亡。
舒琦瑾親自帶著李云傾一行人來到后山,抄小路又來到一個碼頭,這是鐵血軍營的私人碼頭。上面停滿了大小船只。
“將軍…”
一士兵對著舒琦瑾抱拳行禮,他的背挺的很直,臉上是肅穆之色。
“送這幾個人去樺源碼頭,速去速回…”
“是!”
這士兵半刻也沒有遲疑,他立刻跳上一艘船,準(zhǔn)備出發(fā)。舒琦瑾又簡單地交代了幾句,就催促著李云傾上船了,這個師兄他還是有點了解的,他說他快要到了,那就一定比預(yù)訂的時間早到。
“那舒師兄,再見!”
唉,才見到就要分開,李云傾心里還是比較感傷的。而且這個人對她是真的不賴,剛才要不是她攔著,那個將領(lǐng)估計真的會被他殺了……
“師妹,先去躲避一段時間,我就來接你…”
“好…”
真是個暖男,走之前還塞給她一包金子。李云傾的心比這金子還沉重,她也很想見鳳桓,可是那樣就真的走不掉了,還會連累令羽他們。
所以當(dāng)鳳桓到的時候,鐵血軍營還是原來的模樣,沒有多一個人,也沒有少一個人。
“舒師弟…”
“參見陛下……”
舒琦瑾不像原來那么熱情了,他的臉上是清冷的表情,如這冰這雪。
“傾兒呢…”
鳳桓四處張望,想找尋的那一抹倩影。可是除了黑黝黝反光地盔甲和皚皚白雪,這里一無所有。
“她走了……”
“舒琦瑾!你說什么!”
鳳桓一把揪住舒琦瑾的衣領(lǐng),眉頭緊皺,眼睛泛出血紅。他是寫了信告知他了的,他現(xiàn)在告訴他人已經(jīng)走了,還多半是他放走的。
“鳳桓,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沒點數(shù)嗎?你說過只愛小師妹一個人,那現(xiàn)在呢,你的皇后另有他人……哈哈哈……況且你應(yīng)該知道,小師妹有多討厭皇宮……你難道忘了…”
忘了小師妹當(dāng)年被囚禁在顏陌朝的皇宮至少兩年,真不知道那段歲月她是怎么熬過來的。鳳桓有點頹然地放開了手,是啊,他不配來質(zhì)疑舒琦瑾。
“她去哪里了?”
幾乎是帶著懇求的,鳳桓的語氣又軟又傷。他眼中泛起了淚光,被這寒冷的天氣凝結(jié)成冰,又被身體的熾熱融化成水,所以這一抹淚,幾不掉落,也不完全消失。
舒琦瑾不知道還能不能相信他,可是看見他這個樣子心里竟然有點感動。
“她……已經(jīng)離開霓椿國了……”
“她在哪里,我想去找她……”
“你瘋啦!本來就是新帝登基,朝政不穩(wěn)。你現(xiàn)在要是去其他國家,那不是去找死嗎?”
“我只想找到她…”
這……該死的愛情。舒琦瑾差點就說出了李云傾的去向,可是他答應(yīng)過師妹,絕對不會泄露那個地方。
“大師兄,你還是回去吧~”
他的語氣軟了下來,覺得這大師兄應(yīng)該也有自己的苦衷,是啊,現(xiàn)在他是一國之君,肯定會有很多他難纏棘手的事情。
“大師兄!大戰(zhàn)在即!…”
是啊,他們準(zhǔn)備了這么久,不就是為了讓顏陌朝血債血償嗎,而且小師妹現(xiàn)在很安全,不如大仇得報后兩人再廝守不是更好嗎!
“這些我都知道!那你現(xiàn)在告訴我,她在哪里…”
舒琦瑾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怎樣的心情,很復(fù)雜,心里堵得慌。
“那皇宮那邊……”
“舒師弟,你不用擔(dān)心,我本來就無心于皇帝這個位置,而且陸家的人并不是全部都死絕了……”
“你是說……”
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舒琦瑾瑾也不再多做糾纏。
“她讓她去王家村等我…”
“多謝…”
鳳桓沒有一刻停留,又馬不停蹄地朝那個地方趕去。他眉宇間仿佛也染上了風(fēng)霜,本來就是冰肌玉骨,此刻更是如雪中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