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袍男子一攪局,兩人也沒了繼續的心思,再加上這里人多眼雜,于是草草收拾一番暫時撤離。
“讓一讓,讓一讓!”
“發生啥事了?”
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城衛軍,大隊城衛軍士兵正從四面八方往招寶集市趕來。
林修和吳偉才也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指望城衛軍能抓住那個黑袍男子。
城衛軍戰斗力低下,兵員素質差,跟玄蒼軍比都差遠了,指望他們抓住一位修煉者?這無異于癡人說夢。
更何況,黑袍男子既然敢在春陽城鬧市出手,就肯定想好了退路,第一時間沒有堵截到,那基本可以宣告此君已經溜之大吉。
兩人出了城,換了馬,一路疾馳回到羅家鎮,也是心中后怕。
要是林修反應慢上一拍,或是應對不力,恐怕就被黑袍男子得手了。
“吳隊長,今天連累你了,下次我們還是分開行動吧。”林修歉然道。
吳偉才今天算是被他殃及池魚,也是碰了一鼻子灰。
“哎,林隊長這話說的,咱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家伙這么大膽,敢襲擊咱們玄蒼軍的軍官?下次多帶些人,若是那人還不長眼來找事,叫弟兄們狠狠剁了他便是!”
林修點點頭,緩緩道:“吳兄的心意我心領了,不過,這黑袍男子已被我斷去一臂,想來應該是沒這個膽量再來。”
“也對。”吳偉才認同道。“想不到林兄你年紀輕輕,竟然能擊敗一名修煉者,真是年少有為,前途無量,這份本事,吳某佩服。”
修煉者間也分強弱,弱的修煉者未必能打得過一名身經百戰的老兵,那黑袍男子別看在林修手下吃了癟,但在吳偉才看來已經是比較資深的修煉者。
吳偉才在小隊長位置上已經待了多年,雖然本人還不是修煉者,但距離那個境界也只差一層窗戶紙了,黑袍男子身上濃郁的靈氣波動,以及那聲勢駭人的武技,無一不證明著他是一位強大的修煉者。
饒是如此,黑袍男子在林修手中依舊沒有走過三招,被干脆利落地擊敗,還差點丟了性命,林修的這份實力,當真是可怖可嘆。
“得盡快掌握具體的修煉方法,以前的我沒有煉氣天賦無法修煉,如今我已擁有三級煉氣天賦,是該嘗試一下。”林修心中默默考慮道。“不管是黑袍男子,還是接下來可能面對的情況,盡快成為修煉者,會對我助力良多。”
和黑袍男子一戰,讓林修深深明白自己的不足之處,以及和所謂“修煉者”間的差距。
這是生命本質的質變,就算自己的刀法天賦再強,如果境界差距過大,依然難以戰勝強敵。
春陽城北,清泉山。
蜿蜒冷清的山間石道上,正蹣跚走著一道人影。
黑袍男子渾身浴血,捂著左臂,踉蹌著朝著山上走去。
“李先生,您這是怎么了?”
一個穿著練功衫的少年從路邊某棵大樹上一躍而下,震驚地看向黑袍男子。
“不要緊,小劉,快去通知你家宗主為我療傷。”黑袍男子滿頭大汗,也顧不得形象,一瘸一拐道。
“好,李先生您先別動,我馬上叫宗主出來。”小劉連忙轉身上山,嗒嗒嗒沖過山門,往后山的建筑群深處跑去。
半柱香后,一座隱蔽的地下室內。
黑袍男子已經脫去黑袍,露出了本來面目。
他的臉上布滿了猙獰的傷疤,似乎是早年燙燒傷所致,顯得尤為可怖。
此時他赤裸著上身,露出大片大片的鮮艷紋身,空蕩蕩的左臂已經纏上了紗布。
“多謝王兄相助,紫極門療傷秘術果真名不虛傳。”李姓男子微微一笑。
“呵呵,都是自己人,客氣什么,痕跡都抹干凈了?”
盤膝坐在他身后的是一位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容貌顯得頗為蒼老,一雙滿是裂紋的雙手正貼在李姓男子背后,一股股波動正從掌心間傳遞到李姓男子體內,持續治療著其體內傷勢。
“王兄不必多慮,我辦事你還不放心么?只是這一次算是栽了,我本想靠這次機會跟方家大少聯上線,卻碰上個硬茬子,這下倒好,連左臂也被人斷了去。”李姓男子苦笑道。
“老李,接下來你不能再冒險了,我打算向組織申請,將你調到后方去,你也在春陽城好幾年了,勞苦功高,我都看在眼里,趁這次機會好好休息下,組織也會盡快安排扶林大師給你恢復斷臂。”王宗主鄭重道。
“如此也好,麻煩王兄了。”李姓男子感激道。
“話說回來老李,你為什么會被一個普通軍官擊敗?我記得前幾個月你不是已經邁入二流高手境界了么?組織還安排你學習了武技‘玄冥鬼爪’,怎么會敗得這么慘?”王總主奇怪道。
在他看來,李姓男子已經是組織里頗有實力的暗殺者,怎么連一個小小的軍官都搞不定?
聞言,李姓男子露出一抹苦笑:“王宗主,那小子鬼精的很,雖然境界不及我,但刀術出神入化之程度簡直聞所未聞,和他比試,用不過三招,就差點要了我的性命。”
實際上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好歹也是老牌強者,跟那些初入修行的菜鳥完全不同,為何會莫名其妙敗在一個沒有修煉的普通人手上?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三招?”王宗主也心中一驚,李姓男子好歹也是組織里二流高手中的佼佼者,那個叫林修的家伙只用三招就贏了?這……
“好了,你暫且先不要管此事,我自會安排人調查清楚,對于這小子,我也好奇得很。”王宗主站起身,負手道。“不過老李你膽子也夠大的,光天化日下襲殺常備軍軍官,竟然敢接這種任務。”
“為了組織的目標,我等萬死不辭,有何好怕?”李姓男子眼中迸發出火焰般的光彩,低聲吼道。
“說的好,為了組織,我等萬死不辭,何悔之有?這才是我們南越的好兒郎。”王宗主贊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