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祿聽說尹流年要來,整個人都鮮活了幾分,問正在給他處理傷口的白柯未:“我現在看著怎么樣?”
白柯未偷偷翻了一個白眼:“放心,你老人家依舊帥的慘絕人寰?!?p> “會不會說話,沒文化就別亂用成語?!?p> “我再警告你一次,以后你再為了用苦肉計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我就不管你,你自生自滅去吧?!?p> “這不全是苦肉計?!?p> “不是苦肉計,那雜種能把你傷成這個樣子?你需要挺著傷回來?跟我裝什么虛弱!”
“我身上有沒有味道,這幾天都沒好好洗澡。我要不要洗個澡?!背恋撧D移話題。
“您能別折騰了嗎,還要不要命了?!?p> “那你去柜子里把那瓶香水拿過來,年寶送的,那味道她一定喜歡?!?p> 白柯未白眼都快翻抽了:“我說少爺,你為色所迷也不能這樣啊,咱還得要命啊,不然你也無福消受美人恩啊?!?p> “屁的美人恩!你看她都不愿意跟我見面。”
“不是,你怎么回事啊,你們不是都確定關系了嗎?”
“是確定了啊,但是……”總之原因很復雜:“她還沒那么喜歡我呢?!?p> “你來真的,你可還有zealot呢,她知道嗎?”
“你看我像假的?至于zealot我以后再告訴她,等她喜歡我的?!?p> “可我怎么覺得你這道阻且長呢?!?p> 沉祿一下子消沉了大半:“唉,不要提,一提我就傷心,我不好嗎?她怎么就不……唉~”
“停停停,看你這樣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六親不認的沉祿嗎?。。 卑卓挛窗脗谡溃骸熬湍銈兗疫@復雜的火坑,你這不是害人家呢嗎?!?p> “誰讓她運氣不好呢,老白,這條路太寂寞了,我想讓她陪著我?!?p> “被你喜歡可真慘,再說這群兄弟死的啊,不都陪著你。”
“因為我見色忘義啊,為了女人可以插兄弟兩刀的那種。”
白柯未簡直想掐死他,默念自己是醫生,救死扶傷一百遍:“我掐死你?!?p> “開玩笑開玩笑的,我是傷患啊?!?p> “我先出去了,你的小心肝估計也快到了,給你們獨處時間,免得閃瞎老子的鈦合金狗眼?!?p> “滾滾滾。等等,把香水給我拿過來?!?p> 我日!白柯未在心里豎起了無數個中指。
尹流年到的時候還帶了早餐:“不知道你吃沒吃,這家早餐一級棒,我都買了點給你嘗嘗?!?p> “沒呢,還沒吃?!背恋摱似鸢镜能浥磁吹氖卟酥啵骸安诲e。”
“老板說粥是用大骨湯熬的,你喝的慣嗎?”
“你給的我都覺得好吃?!边@話說的,尹流年都不好意再問了。
看著沉祿別扭的姿勢,想起上次看到大片的血跡:“要不我幫你吧?!?p> “好啊?!?p> 尹流年接過粥喂給他,沉祿的眼睛時不時飄向袋子里小巧的白白胖胖的包子:“你想吃包子?”
“嗯,可是手不方便。”這明顯是裝的,尹流年倒沒計較,捏起一個包子送到他嘴邊,沉祿一口咬下連帶她的手指。
尹流年一抖險些把另一只手里的粥撒了,看著一臉正經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的某人,簡直不知道該不該發火。
沉祿幾口吞掉,笑瞇瞇的:“還要。”
尹流年這次學聰明了,用筷子夾,沉祿悶悶的咬了一半,接下來的投喂相安無事,吃過早飯,沉祿就要尹流年陪著他曬太陽。
“你的傷可以移動嗎?”
“我再臥床下去才是真的要廢了?!?p> 兩個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沉祿一副虛弱的模樣靠在尹流年肩膀,大半的身子懸空,長腿有些施展不開。沒骨頭似的靠在尹流年身上:“年寶,我們在一起三個多月了吧?!?p> “嗯?!?p> 沉祿忽然偏頭在她的側臉上落下一個吻,眼睛亮亮的看著她:“百天快樂?!?p> 然后看到尹流年眼中的錯愕:“你不會你不記得了吧,你們女孩子不是最在乎這些紀念日了嗎?”
尹流年有些心虛:她還真忘了,這些紀念日她本來也覺得可有可無,之前和Axel不清不楚的時候也沒關注過這些。不過看到他居然記得,心里還是有點甜的:“謝謝,我很高興?!?p> 沉祿坐直,伸手抱住尹流年,這次沒有遭到拒絕,沉祿喉嚨里發出一聲喟嘆,手臂漸漸收緊:“今天回去嗎?”
“得回去?!?p> “那明天還來嗎?”
“畫還沒畫完?!?p> “唉,我的美色居然都沒你的畫吸引人?!?p> “這周末不是還要陪你參加晚宴,不就能見到了。”
“年寶,今天才周一,還有六天呢?!?p> “也不是很久嘛”
“我一分鐘見不到你都覺得度日如年?!?p> 尹流年默默嘟囔了一句:“油嘴滑舌?!?p> “我有一個小禮物送給你?!?p> 沉祿說著放開她,半跪在地上,在衛衣的口袋里掏東西。這副架勢,尹流年瞬間戒備起來:這不會是要求婚吧?。?!
還好沉祿掏出來的盒子應該不是戒指盒子。沉祿沒注意到她的異樣打開盒子,從里面拎出一條細細的鏈子,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腳腕,她的腳腕比他想象中還要細,完全納在手心里。沉祿給她帶上腳鏈,腳鏈上有一個小鎖頭形狀的鈴鐺,叮叮當當的細小聲音十分好聽。金色的鏈子映著白雪般的肌膚,晃眼得很。沉祿沒忍住落下一吻,灼熱的呼吸燙的尹流年整個人都一抖。
沉祿慢慢抬起頭:“年寶,我現在真想把你按在這,一頓亂親?!?p> 尹流年對上他眼里灼熱的光,只感覺自己要被燒著了,秋日的涼風都救不了她。
“沉祿。”尹流年動動被他握住的腳腕,頗有幾分可憐的味道。
沉祿這才松手,緩緩站起來,尹流年向后退了一點,秋千微微向后蕩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尹流年立馬站起來:“天氣涼,我們快回去吧?!?p> 說完也不管沉祿,快步走向別墅。
沉祿目光深深的看著她腳上折射著光彩的腳鏈,神色諱莫。這條鏈子早就該送出去了,只是當時剛好目睹了她和那個男人,才耽誤了,正好借著百天這個由頭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