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尹流年沒時間挑禮物,又不能不送。她喜歡收集香水,其中自然也有很多男香。最后尹流年選了一款已經絕版很久的香水。著實肉疼了一番。
慶生的地點訂在學校附近的一個KTV,沉祿一臉優雅矜貴的坐在中間玩手機,旁邊人推推他:“人到差不多了,是不是該點蠟燭了?”
沉祿抬眼掃了一圈:“沒有,沒來齊呢。”
話音剛落,一個服務員敲門進來,手上捧著一個包裝頗為精美的禮盒:“請問沉祿先生是哪位?”
劉易鞅招招手指指沉祿:“這里。”
“您好,有一位女士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這次慶生沉祿邀請的人很少,就平時幾個玩的好的同學,聽到這,忍不住起哄道:“這追隨者不行啊,面都不露的。”
沉祿拿著禮盒,表情不太好:“她還在嗎?”
“二十分鐘前就走了,她讓我八點再送進來。”
這下周圍人都感覺到了一瞬間冷下去的氣氛,服務員走了之后,劉易鞅打破沉默:“包的這么精致,我看看里面裝的什么。”還沒碰到禮品盒就被沉祿擋了回去。
沉祿拿過來三下兩下的拆開,一瓶香水躺在里面,一下子勾起了沉祿不太好的記憶,盒子重重撂在桌子上:“你們先玩,我去打個電話。”
沉祿走后,立刻有人湊過來:“劉易鞅,你平時和沉祿走的近,他這是咋了啊?”
“我怎么知道。”劉易鞅看著桌子上的禮品盒: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尹流年接到沉祿電話的時候正坐在梳妝鏡前擦護膚品,尹流年沒給他備注,不知道是誰,以為是自己學生,剛接起來,就是沉祿的質問:“你沒來!”
“……”
“實在不好意思,我有點事,不能參加了,禮物我讓前臺轉交給你,你沒有收到嗎?”毫不臉紅的扯謊。
“我差你一個禮物嗎!”說完這句電話就被掛斷了,尹流年被兇的有些莫名其妙:現在的孩子真難搞!
完全忘了自己比人家還要小一歲。
之后生日宴沉祿就一個人干坐在沙發上喝酒,看著一群人搶話筒,鬼哭狼嚎,沙發微微陷下去,劉易鞅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真喜歡那女孩?”
“喜歡。”沉祿有點低落的垂下眼睛,眸子卻是晶亮無比。
“大三上半年你一直都沒來過學校,該補的考試都補完了?”
“處理好了。”
“時間過得也太快了,一轉眼咱都要畢業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你決定好去哪里工作了嗎?我看不少同學已經拿到心儀的offer。”
“還在考慮。”
“我這早就定啦,去資助我念書的企業,給人家賣五年命去。”劉易鞅是大山里走出的孩子,雖然長了一張不著調的臉,但人家是個實實在在的學霸,年年拿最高獎學金的。
“那祝你五年之后身價百萬。”
“那可不敢奢求,我就想多賺點錢,把我父母接過來,找到我妹妹。”憂傷的語氣一閃而逝:“我還記得剛入學的時候大家晚上討論未來規劃,你還說想自己研發機器人……還自己畫了很多圖紙,寫了程序。你休學回來之后怎么就完全不弄了,也沒以前認真了……”
“家里出了點事。”
“什么事?沒聽你說啊。”
“家里有人出了車禍。”沉祿終于抬頭看他,半點不帶醉意。劉易鞅覺得眼前好像換了一個人,明明一樣的臉,卻從仙鶴變成了黑,豹……
“誰?”
“我哥哥。”
“你還有個哥哥,這不夠意思了啊,咱么這么久的朋友了,從沒聽你說你還有個哥哥。”
“我們關系一般,他出了車禍我才去看看他,就留在他那替他工作了一段時間。”
劉易鞅握著杯子的手緊了又緊……腦子里亂成一團:“我感覺你自從去年五月份你回來我就感覺你好像和之前不一樣了,你消失那段時間都去干嘛了啊,不會真像大家猜的,挖煤去了吧。”劉易鞅語氣調侃,沉祿大三消失了一個半學期,回來后,膚色深了不少,性格也深沉了不少,大家就開玩笑他被人騙取黑煤窯挖煤了。
沉祿拍了拍劉易鞅的肩膀:“咱們這么久的朋友,我是信任才跟你說,我的確……是去挖煤了。哈哈哈——”
劉易鞅:“……”
唐果洗漱完畢之后鉆進尹流年的房間:“年年,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好啊。”尹流年給她讓出半個床位。唐果掀開被子鉆進來:“年年,你覺得門當戶對重要嗎?”
“重要吧。”就像Axel要娶珍妮一樣,她雖然怨,卻并非不能理解。
“你也這么覺得。”唐果的情緒低落極了。
“你之前為什么會和蔣青在一起啊?”
“大一新生發言,他是代表,整個演講特別從容,面帶微笑,不知道為什么就特別欣賞。然后剛好大二下半學期的時候有一個學術交流,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個渣。”
“你為什么要問我這個問題,你家里要你聯姻?”
“沒有,我就有感而發,我爸媽聽說我和蔣青分手了,高興的不得了,母上大人帶我去做全套美容,正好遇上季楠的媽媽,后來季楠來接她,他們就聊了幾句,開玩笑提了一下,不算數的。”
尹流年回憶了下:“季楠?就是我剛回來咱們在海底撈店外面碰見的那個?”
“嗯。”
“我看著挺不錯的啊。”
沉默了一會,唐果繼續道:“假期的時候我們嘗試著在一起過。”
尹流年震驚臉:這么大的事她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你當時畫室出事,我就沒和你說。”
“那現在呢?”
“算是和平分手吧,不合適。”
“為什么?”
“怎么說呢,季楠這個人,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有時候我不知道做了什么他就不高興了,他又什么都不說的,我們可能真的不合適。。”
“你是不是還喜歡蔣青?”
唐果再一次沉默,背過身去:“不知道,也許吧。可他明明就是個渣。”
“這種事,誰說得清。”尹流年下床關了燈:“睡吧。”
尹流年第二天只有早上一節課,剛回到辦公室準備收拾東西回去,一個年輕的老師過來:“尹老師,你晚上有事嗎?”
“怎么了?”尹流年面帶微笑:這個老師她知道,在學生里很有名,年紀輕輕就評上教授,公選課永遠爆滿。
看她拿的東西比較多,男老師立刻接過手提電腦:“咱們邊走邊說,是這樣,我帶的一個畢業生正在畫畢業作品,想請你給指導一下。”
“葉教授打趣我?我本職可不是老師,讓我指導?”
“不不,我聽過你的課,那孩子的擅長畫派和你同源,而且我在院長那不小心瞥到過你的資料。”
哦,那份資料不全,不過在這里任教也夠看了。“那沒問題的,不過,我就試試,教不好還得您出馬。”
“那哪能,你可是咱們學校高新聘請的講師。”兩人走到二樓拐角,葉成風下節還有課,尹流年接過自己的電腦:“謝謝,您快去上課吧。”
“你一口一個您,葉教授的,都給我叫老了,我也比你大不了幾歲,叫我成風就行了。對了,今晚有個聚餐,就咱們院的幾個老師,你要不要來?”
“我……”
葉成風看了一下時間:“快到點了,我等會把地址發給你。那個學生的事咱們再聯系啊。”
“好。”
尹流年根本沒拒絕的機會,剛走沒幾步,旁邊樓梯間的門被打開,一下子把她扯了進去,手里的東西嘩啦啦掉了一地。尹流年尖叫聲卡在嗓眼里,被捂住了嘴:“是我。”
沉祿放開她:“尹老師,魅力不小啊,居然有人眼光和我一樣好。”心里有點郁悶,他還沒看到希望的曙光呢,就有人獻殷勤了。
深覺自己的威嚴被挑釁了,冷著臉,彎腰去撿東西,才剛剛動一下,就被沉祿握住胳膊抵在墻上:“你昨天為什么鴿我?!”
他比她高出許多,這樣逼問的時候給人很大的壓力:“你,你離我遠一些。”
沉祿本就生氣,這句話無異于火上澆油,抓著她的后頸,迫使尹流年仰頭看他:“回答。”
“同學,請你放尊重一點,我……”
沉祿都知道她要說什么:“行,老師是吧,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也。那我有一問。”
沉祿松開她一些,不過也沒離太遠,小半步的距離,攔著她的手臂沒動。尹流年咽咽口水:“你問?”
“老師是女孩子,比我懂女孩子的心思,請問老師,怎么追求比自己小一歲的外院老師?”
“……”
“這個問題很難嗎?”
“這個……這個師生…戀吧,它……”
“原來是介意這個?”沉祿向前傾傾身子,幾乎是靠在她的耳邊:“哥哥再有幾個月就畢業了,老師給個機會?”
“……”尹流年震驚的說不出來話,突然聽到樓下有人上樓的聲音,怕人發現,立馬要往樓上跑,沉祿拽著她不撒手,聽聲音那人很快就上來:這萬一上來的人認識她,她要怎么解釋!!!
沉祿壓低聲音:“急什么,我幫你。”說著迅速脫下外套,罩在兩人頭上,環境一下子暗下來。
陌生的氣息忽然靠近,尹流年緊張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迫切的需要躲開。
沉祿忽然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按著她的唇,然后迅速低頭,在尹流年完全反應不過來的時候,親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他漆黑的眼睛對上她驟然放大的淺茶色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