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超側身看去,原來跪地勸諫的不是別人,是公孫冉。
“哈哈!公孫愛卿,快快請起!”嬴超伸出雙手去攙扶跪在地上的公孫冉。
“君上------切莫以身犯險啊!”公孫冉站起身,依然側身拱手道。
“公孫愛卿,寡人從不打無準備之仗。寡人不傻,我可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放心好了。”嬴超繼續說道:“公孫愛卿,你可知這無終國的來歷?”
公孫冉有些慚愧道:“臣冉只知道無終國是一個由山戎建立的國家。其他的不知。”
嬴超微微一笑道:“你不知,也正常,畢竟無終國處于極北之地,與中原的交通不便,中原對其知之甚少。當年武王興兵除暴,剿滅商紂,建立周朝。為安定天下,加強統治,周武王對興兵伐紂戰爭中的有功之臣,按戰功大小,分公、侯、伯、子、男五個爵位按級封侯。當時,一支山戎族部落的首領被封為子爵,封地在無終山,于是這個山戎首領在無終山一帶建立了無終子國。”
“君上真乃神人也,對列國的了解程度,如數家珍啊,臣受教了!”公孫冉稱贊道。雖然聽上去像是拍馬屁,但這確實是公孫冉內心真實的想發。他是從心底佩服站在眼前這個秦國之君的。
翌日,秦軍飽餐之后,嬴超帶領秦軍銳士開始向無終國進發。出人意料的是,秦軍基本為遇到什么像樣的抵抗,就到達了無終國的都城無終城。
面前的無終城,說好聽點是個國都,其實就是個小城,房子與帳篷相間,城墻就是用石頭簡單堆砌的,簡直和鬧著玩似的。
秦軍按照嬴超的命令,在無終城外五里的地方停了下來。
“君上,要準備攻擊嗎?”白麟在戰車上,向站在指揮車上嬴超抱拳施禮道。
嬴超看向前方的無終城:“讓秦軍銳士收好陣腳,扎下營寨,等!”
“諾!”
無終城中,無終國君嘉甫遠遠的看到黑壓壓的秦軍來到城前,并未攻城,對身邊的將士道:“將士們,看黑色的纛旗上面寫著‘秦’,這是秦軍啊!”
無終國的大將軍嘉虎輕蔑道:“我無終國和秦國相距甚遠,秦軍怎么會跑來這里摻和。看著秦軍數量也不是太多,我們出擊,讓秦人在我無終國勇士面前走向滅亡吧。”
“切莫小瞧秦軍,之前就聽東胡國主穆炎和東胡大將烏谷蠡說過,秦軍可不是等閑之輩。”無終國君嘉甫道悔恨道:“寡人糊涂啊,為了那一點眼前的好處,聽信東胡,令支和孤竹的慫恿加入他們對燕國侵擾,結果招致災禍。只秦軍看著就來勢洶洶,更別說秦軍之后還有如潮水般的大周王師和中原諸侯聯軍。”
“君上,是不是先暫避秦軍鋒芒,與秦軍簽訂城下之盟,讓秦人去與周天子傳達我無終國的悔意和我無終國愿意侍奉天子的誠心。”大夫樂孟說道。
樂孟是無終國的大夫,但他并不是山戎人,而是無終國君嘉甫任用的來自中原燕國齊國邊境的燕國人。
“樂大夫,在這北地,我山戎是最強大的,不可戰勝的,中原周人果然懦弱,區區幾千秦軍就把你樂大夫嚇成這樣?我山戎的勇士可不怕他們!”無終國大將軍嘉虎厲聲道。
“嘉虎大將軍,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下官知道我無終國人人都是勇士,個個英勇善戰,無終國強大得力量,為什么不保存著,等諸候聯軍退了,我國之勇士再去為我國增加財富豈不是好?樂孟大夫說道。
“好!樂孟大夫,言之有理,你寡人現在就任命你為我無終國使者,為寡人去一趟秦營,如何?”無終國君繼續說道:“就說我無終國愿意投降,并且愿意出兵助王師和諸侯聯軍討伐令支和孤竹。”
“臣義不容辭”樂孟施禮道。
“君上------”大將軍嘉虎還沒來及的急說后面得話,終國君嘉甫就打打斷了他的話道:“就這么定了!樂孟大人,你去吧!”
“諾!”
嘉虎看著樂孟離開的背影,對無終國君嘉甫輕蔑地說道:“君上,你被這個中原人蒙蔽住了眼睛。我們大戎人個個都是勇士,受蛙神的庇護,不懼怕任何敵人。”
“起稟君上,大將軍,剛剛得到消息,鄭國,齊國等中原諸侯的軍隊,已經從孤竹國與燕國邊境撤離,回中原了。”一名無終國士兵向無終國君嘉甫和大將軍嘉虎稟報道。
“撤了?本將軍就說中原之人都是懦夫!君上,臣請立即出兵,殺光城外的秦人!”大將軍嘉虎興奮道。
“不可,樂孟大夫已經前往秦營,這樣會將他置于死地!”無終國君嘉甫說道。
“愚蠢!”大將軍嘉虎氣憤地大聲罵道:“像你這么懦弱,不配做我無終國的君主!”說完,嘉虎拔出腰間的青銅佩劍,一劍刺死了無終國君嘉甫,又一劍砍掉了國君嘉甫的頭顱。
一時間,所有的無終國將士都愣住了。
大將軍嘉虎拎起國君嘉甫的人頭,大聲道:“昏君嘉甫懦弱無能,于無終國人的利益不顧,重用中原人士,出賣族人利益,害我族人,打算拿我族人辛苦打下的土地,搶來的財富和奴隸拱手讓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本將軍就殺之,從現在起,我就是這無終國君,有不從者,格殺勿論!”
無終國將士見此情景,都紛紛跪地施禮道:“君上萬年!”
“好,今天就用嘉甫昏君的人頭祭旗!所有將士,吃飽喝足后,隨我殺出去,用我們的武器,去消滅掉來犯得秦人”嘉虎激昂道。
“殺!殺!殺!”
秦軍大營。
“君上,有無終國使臣求見。”傳令官走到嬴超面前施禮道。
“宣!”
“外臣無終國大夫樂孟,見過秦君!”樂孟走到嬴超面前施禮道。
“樂大夫免禮。”
“謝秦君!”
“樂大夫,看你像是我華夏人士,不知前來所謂何事啊?”嬴超問道。
“不錯,外臣原是燕國人,后來在燕國受到燕君迫害,投奔了無終國。受到無終國君嘉甫的禮遇,任命為大夫。”
“所以,樂大人是來為無終國做說客了?你不怕寡人殺了你嗎?”嬴超微微一笑道。
樂孟毫不畏懼的說道:“兩國交鋒,不斬來使,外臣知道中原諸侯都是懂禮的。”
“嗯,樂大夫國人有勇有謀啊,樂大夫前來秦營所謂何事,說來聽聽!寡人看看能否說服寡人。”嬴超微微一笑道。
樂孟趕緊施禮道:“秦君,秦國奉天子詔,與王師諸侯聯軍北伐山戎,無終國已明白自己將會滅亡。假如滅掉無終國對秦君有好處,怎敢冒昧地拿這件事情來麻煩秦君。越過鄰國把遠方的無終國作為秦國的東部邊邑,秦君您知道這是困難的。您為什么要滅掉無終國而給鄰邦晉國或燕國增加土地呢?鄰國越雄厚,您就越薄弱。如果饒恕了無終國,并且把它做為北地的盟友,并且從中把無終國與天子的誤解解釋清楚,與無終國加強來往,無終國可以隨時供給你們缺少的東西,對秦國也沒有什么害處。”
樂孟說完,嬴超不禁吃了一驚:無終國這苦寒蠻夷之地,沒想到竟有如此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