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沉默良久，陳封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灰蒙蒙的天。
這天氣，要下雨啊。
一時間信息量有點大，陳封的思緒現在也很亂。
但是他的觀念已經定型。
東郊爛尾樓絕對是非常麻煩的存在。
關于大壯的哥哥劉闖的事，陳封還是知道的，不過當時自己在海上擦甲板，沒有辦法回來。
大壯和他哥哥的感情很好，陳封覺得他是絕對不會拿他的哥哥開玩笑的。其實放在往常，陳封倒也不會相信大壯口中突然說出的話，不過現在不得不信。
“我晚上就要去東郊了，如果...我能看到什么的話，我回來會告訴你。”陳封回過頭，看著大壯。
大壯掏出手機，“看樣你決心已定。我這一身二百多斤的肉我就不陪著你折騰了，這樣，我找幾個靠得住的人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這件事在你這里保密，最好別讓別人知道。”陳封揮揮手，“能在你這里知道這么多的信息就已經是超乎我的預料了。
大壯，謝謝你。”
大壯愣了一下，陳封突如其來的客氣令他很不習慣。
“說啥呢，你這樣，快到中午了，咱倆下去小飲兩杯。”大壯摟住陳封的肩膀，卻被陳封拉開。
“喝酒這件事先不要急，等我回來再說。我今天晚上就要動身，時間很緊，我還要去見一個人。”
“去見誰？”大壯不解的看著陳封，難道他還要去別的渠道搜尋一下信息嗎？
“去見一個老頭。”
陳封說罷便離開了大壯的辦公室，可走到門前卻怎么擰也打不開。
“你擰窗戶把手干什么！你要飛下去？”
陳封心說我靠，他以為這是另一扇門，結果這么大扇的居然不是門是窗戶。
自己想瀟灑一點匆忙一點離場居然就這么沒了...
大壯看著煙灰缸里的小白煙頭，他突然想起幾年前幾個人蹲在墻角分白沙的時候，陳封總會將第一根遞給他。
他將檔案收起來，放回抽屜里。
抽屜里一共四個檔案袋，他拿出來三個。
他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
天會變，人也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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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封走出華豐集團的大廈，他看了眼手機，現在是十一點多。
天氣已經轉涼，陳封將外套裹緊，然后快步走到公交車戰前，坐上一輛公交。
他看著W信上的消息，是丁玲發來的手機號，緊接著還有一條丁玲的語音。
陳封點開放到耳邊來聽。
“那老頭本來脾氣就有些古怪，你上次讓他在我爸面前栽了這么大面，我覺得就算你找他問今天是星期幾他都不會告訴你。”
陳封將手機號復制到撥號盤上，他想摁撥通，可是還沒想好說辭。
其實他也完全能在大壯那邊找他口中那幾個老頭，而且他們也都現場經歷過，知道的絕對很全面。
不過大壯給陳封的感覺很不舒服。
陳封也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反正曾經和大壯相處的那種感覺早已全無。
陳封并不能說是一個多疑的人，但是大壯的開門見山和如此毫不避諱的將所有東西講給陳封，讓陳封覺得這消息得來的有些太容易。
他雖然聽到了大壯想說的，也是自己想聽的，但是這很可能只限于大壯‘想’說的。
點擊了撥號，陳封將手機放到耳邊。
楊老這個人雖然氣性大，但是陳封畢竟也是親眼見到他有些真本事，而且這楊老歲數不小，特別是那一雙黑珍珠一樣的眸子，陳封總覺得他肚子里是有東西的。
但是差勁就差在自己當時實在是太不給他面子，這才過了兩天就要轉過頭來去問他事情。
就在陳封想著的時候，電話那頭接通了。
“喂，哪位？”
陳封清清嗓子，立刻回道：“您好楊老，我是陳封，兩天前我們打過交道。”
電話那頭愣了得有幾秒，無聲的同時陳封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是你啊，你有事么？”
聽到這語氣陳封舒了口氣。
“是這樣，我有事情想咨詢您一下。”
“哦？你小子不能挺能耐的么？前天你可是夠橫啊，來別我的臉面，怎么今日竟來向我咨詢？”
“晚輩自然是晚輩，那天是氣盛了些...”陳封還要再說，便被楊老打斷。
“罷了，你小子倒是有些本事的，你有什么事直說吧，我老頭子雖然氣性大了些，不過不是記仇的人。”
“那謝謝楊老！”陳封緊跟著道：“我是想問您，關于東郊的一片爛尾樓。”
“爛尾樓我能知道什么，”可那邊話音未落，楊老卻又轉了口氣。“你是說東郊的爛尾樓？”
“對，原地址是風化村，后來接手三個開發商都沒成功的那片爛尾樓。”
“陳封，你小子問這做什么？”
“楊老，您現在忙嗎？我向丁玲打聽了您的住址，我有些事情想當面咨詢。”
“不巧，我現在不在，我正有事外出。”不過楊老那邊已經猜到了陳封的意思。“小子，我有話直說，你是活膩歪了，想去惹那茬子？”
陳封笑笑，道：“我是要去找東西，至于您說的惹茬子，我倒是不明白這話什么意思。”
“你好好的能去那邊做些什么？陳封，我老頭子是個直人，我雖不清楚你是受人所托還是別有用心去惹東郊的麻煩，但是我想告訴你，那地方，十個你也出不來！”
“楊老，我并不想知道那里有多難，我想知道的是更多關于那里的信息。”
楊老長出一口氣，道：“聽這話音你小子是去意已決，那既然這樣，我不管你是去做什么，你既然知道我的地址，你便去我家，我叫人給你拿一張符，關鍵時刻可保你一命。東郊的事我也只是聽說過，我有幾個朋友也去那里看過，聽說攤子很爛。”
“多謝楊老！”
陳封一激動吼的聲音有點大，把公交車上的人都嚇了一跳。
陳封老臉一紅，趕快找了個站牌下車，必須打車去！
“我能做的就這么多。如果你今夜就動身的話，那么想必明天就能出結果。如果你能出來，那么我們到時候再聯系。”
“謝謝，足夠了。”
楊老的表現讓陳封出乎意料的不是一點半點，這楊老的痛快勁比大壯還要高。
陳封掛掉了電話，叫了輛出租車奔向楊老的住址。
路上很通暢，半個小時就到了楊老的家，而剛一到胡同口，就見一手持木盒子的中年人左顧右盼。
陳封心說這辦事效率高啊，還親自出門相迎。
“你是楊老叫來拿東西的？”中年人上下打量陳封。
“對對對！”
“那好，這我就交給你了。”
中年人將木盒子遞過來，陳封接手，掂量兩下，盒子還挺沉。
“替我多謝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