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宿山,其名意為百鳥歸屬之山,此山立百山深林之中,處云深繚繞之境。為百鳥所歸之靈山。羽宿溫氏為鴻鈞老祖座下弟子,創立門道以傳修玄清氣。座下弟子皆著白衣,明志以不染。
溫室家訓:避世、懷信。
一說:“聽說溫宗主在江都除妖時撿了個孩子回來!”
一問:“什么?此事可當真?”
又一問:“孩子?你確定你這消息沒有錯?”
眾弟子將那人圍的里三層外三層。
答道:“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宗主是抱著那孩子御劍回來的!”
此事一出,溫家弟子都嘖嘖稱奇。這羽宿溫家是眾多仙門弟子的望塵莫及的修仙圣地,每隔五年招募一屆弟子。
但進入羽宿都要經過十足嚴厲且苛刻的考核,凡通過者皆為天資卓越,修行上有所建樹的優良弟子。
每屆通過考核弟子人數有限,且要求嚴格,羽宿山上除了每隔五年招募進少之又少的弟子以及每三年幾大家族弟子造訪學習的之外,就以往的安平盛世下山除邪的機會也是少有,更何況帶回來的還是個小娃娃。
眾弟子也覺得甚為新鮮好玩兒。要不是溫家家規森嚴,怕是擠去溫如垚那里看熱鬧的弟子都能把門檻踏破。
溫家客院。
溫如垚正端坐書桌前聚精會神的抄讀著經法。驀然間,門外一個有綽約的人影閃過,步伐微促,緩帶輕飄。
“師兄”輕輕脆脆的聲音,未聞其人,先聞其聲。內室閃進一個身形精巧,五官精致的少女,穿著溫家錦服,腰間掛佩著溫家令羽,襯整個人都清爽干練,細致烏黑的長發披于雙肩之上,給人一種飄逸的感覺。
來人是羽宿溫家的大師姐溫令儀,和宗主溫如垚同輩,雖溫如垚為宗主,但二人關系甚好,依舊是以師兄妹相稱。
見來人是她,溫如垚也大多猜到了她來此處的目的,定也是好奇來瞧那個孩子,眉眼含笑著佯裝不解:“令儀如此匆忙的來我這里,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自打我進門師兄就肯定猜出來了,何故還要再問我?”溫令儀嘟囔道。“說吧,小朋友在哪里?”
溫如垚啞然失笑,始終還是瞞不過:“孩子在內室,是個女孩,傷還未愈,至今昏迷不醒,我不便將她帶去我的寢院,就只好將她安頓到客院來了。”
溫令儀一邊拐進了屏風后一邊說著:“師兄你早就該想到我的,讓我來照看不就會省很多事嗎?”
閃身入內,溫令儀清楚的看見了在榻上躺著的孩子,膚白貌美,眉清目秀,溫令儀心中贊嘆:這定定是個美人!
溫如垚亦跟著走進屏風后,柔聲道:“她尚未恢復,我只是怕無故交個孩子給你,會叨擾到你罷了!”
溫令儀瞪了溫如垚一眼:“你不問我就非要等著我親自找上門來嗎,你總是想太多,我的為人你最是了解,別的人我不敢說,你的忙我哪次沒幫?況且……”
溫令儀瞥了眼躺在榻上的孩子:“就照顧個孩子,這也不算什么嘛,而且師兄,我看這孩子好像和景云差不多大,也不難照看,小模樣長得也煞是討喜,既然我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就把她交與我嘛。”溫令儀笑嘻嘻的說。
溫如垚點了點頭,故作艱難道:“既然令儀你如此自告奮勇,那便有勞你了!”。
溫令儀一撇嘴,抬眼盯著溫如垚,毫不留情的揭穿:“你早就盤算好了。”
溫如垚粲然一笑,眉眼中溫柔無限,堪堪倒比得上桃源盛放,他笑起來似乎是有種魔力,要把人吸進去似的。看得溫令儀心中方寸大亂。
見眼前之人直直的盯著自己并未答話,“令儀?”溫如垚微倒頭喊道。
溫令儀恍然回過神來,摸了摸鼻子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訕訕一笑。得到了滿意的答復之后,溫令儀背起那還在昏迷中的孩子逃也似的走了。
這前者剛剛離開,溫如垚手中的卷軸都尚未拿穩。
客室門口邁進一位穿著溫室月白花紋底錦服,腰間同樣也佩著令羽的小少年,烏發束著白色絲帶,光潔白皙的臉龐,色如溫玉的嘴唇,眼里有星河的璀璨,像是三月陽光,舒適愜意。
“二哥。”小少年頷首行禮道。
溫如垚又緩緩放下書卷,嘴角勾起一笑容,待抬頭看著來人,柔聲道:“景云今日找我,可有什么事?”
這位小小少年就是溫家最受寵愛、最為得意的孩子,他是溫家幾代以來天資最高,且極有能力修煉成神的人,溫家的三公子,溫如垚的親弟弟:溫衍,溫景云。
“如果景云你也是來看那個孩子的,那確實有些不巧,剛剛師姐才將她接走。”溫如垚如實說道。
溫景云波瀾不驚的臉上微不可查的滯了一下:“……不是。”頓了頓,又一本正經道:“我來找二哥,是想問一本書”。
溫如垚茫然道:“哦,何書?藏書閣未能找到嗎?”
溫景云輕微的搖了搖頭道:“隱川籍,我,未能找到。”
“隱川籍?那本書似乎是師尊拿走了,許是還未看完,景云你得稍等些時日了”
溫景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既是如此,那二哥我就先行告退了”。溫景云向溫如垚行了行禮便轉身離去。
溫如垚見他如此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以他對溫景云的了解,他是斷不會跑到客室來找自己是為了問一本書。
正常情況下,他只會在溫如垚寢院等,等到他回來。亦或是去學舍問先生。
目送著遠去的弟弟,溫如垚心想著:今天的弟弟有些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