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信。”左汀將門上擰下來的信件丟在桌上。
“幾天了?”云承澤嘆息一聲。
“走了三天了。”
“嗯。”
“是不是不回來呢?這暗鏢像是風刃舫的。”說到這左汀頓了頓,“下戰書呢?”
“你覺得會么?”云承澤白了他一眼,打開紙看了看,“你親自去取的?”
“嗯。”左汀抓了塊桌上的糕點,吃完了才道,“魚星那小子不是跟丟了么?正賭氣,我就給他打賭了,故意輸給他叫他心情好點。
喝了兩壇子的酒在那陪他,正巧就聽見動靜了,回去報信的人不少,送信的人倒是沒被堵,或者說壓根就沒瞧見。”
“畢竟都想知道出來的人是誰,又要做什么?再說了她輕功很好,抓不住的。”說到這云承澤笑了起來,“若她真會回來,以后府上有什么報信的倒是能叫她去辦了。”
“早了點吧?”左汀皺了下眉頭,心中很是不安,“哥……”
“不早,就她這么個生面孔,誰都不知道她有這個本事,根本不會懷疑到她頭上去。”
“我是說……”
“我知道你不信她。”云承澤道,“我也不信,不過我想賭一場。”
“拿命賭?”左汀不是很能同意他哥的抽風。
“命是她給撿回來的,還她一次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云承澤若有所思,“欠下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給她一次機會拿走,挺好的。”
“……”
“城內最近有什么消息么?”云承澤抿了口茶水,“她說要去湊熱鬧,看看五王爺怎么回事,過兩天回來。”
“五王爺?”左汀抓著桌上的信看了眼,“沒聽說啊,我明日出去轉轉?如果是朝中的事,我估計老爺子也沒辦法管我了,這機會正好。”
“嗯。”云承澤沒反對,“外面盯著的耳目太多了,青冥的信送不進來,你找機會去轉轉也好。”
聽了這話左汀忽然樂了,“許秋影的信倒是送來了,用的還是別人不敢調包的方式。不過就是壞了規矩,那些人要知道誰給的信,怕是會打起來也說不定。”
“那你看這法子可行么?”云承澤眼前忽的一亮,他轉著手里的飛鏢,兩人面面相覷一陣,他松了口氣,“這些日子是我太緊張了。”
“也不怪哥,之前發生了那么多事,誰還能想到那么久遠?”左汀蹲在他面前顯得很是無聊,“不過,照這么說,我現在倒是很懷疑她是不是裝瘋賣傻了。”
“裝瘋賣傻是肯定的。”云承澤笑了笑,“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艷螢你知道多少?”
“發病的時候像是身體在燃燒。”他瞅了云承澤一眼又繼續,“大概生不如死,同凌遲沒什么兩樣。哥,你問我這做什么,艷螢一般人找不到,包括愛搗鼓些稀奇玩意的皎月閣也弄不出來。
這東西同天衣水不一樣,天衣水還能私下制作,艷螢制不出來,只有特殊的地方才有,不過一般人也不會去那樣的地方待著。”
“那冰蠶蠱呢?”
左汀咽了口唾沫,心里不大明白他哥現在發什么神經,這兩樣東西他都沒法去尋啊!
“以前天醫府有一只,很珍貴,后來說是被偷了。
天醫府都弄不到手的,我上哪去給你弄來?”
“我沒想你弄來。”云承澤見他緊張只好先解釋了,“計城說過許秋影體內的冰蠶蠱不只一只,有是為了對抗艷螢病發。
你說這樣的人身后站著的會是普通人么?計城說過那個被天醫府逐出師門的蔣生以前醫術就很高超,我懷疑他出了天醫府和什么人勾結到一塊了,而許秋影就是他們放在外面的影子。
只是這影子比一般的影子要自由許多,能按自己的思維去做事,你說,影子背后的人要做什么?”
“保住了哥的命,那也就是說和云天逸不對付。”
云承澤“嗯”了一聲之后不再說話,過了許久他才看向一直沉思著的左汀,“就沒什么想說的么?”
“想說的那么多,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左汀糾結了一會,“哥,你先睡吧!天也不早了,我明兒順便再問問有沒有老圣醫的消息。”
“師父啊!您這神出鬼沒的傳統什么時候能變一下?”
這一大早上的,冬泗一睜眼就看見了坐在桌邊的夜孤影。
夜孤影什么時候來得他不知道,他是被打開的窗子里灌進來的冷風給凍醒的。
一大早,透心涼。
“繼續睡,我沒事,發會呆。”夜孤影不以為意的掃了他一眼。
冬泗半坐在床頭,看著師父沒反對正要去關窗戶,“我天!今早這么大霧氣?”
“秋天嘛,正常。”夜孤影提了熱好的水放在桌上給自己泡了杯花茶,“若是睡不著就去洗漱吧!一會吃的就上來了。”
“我都看不到院子外什么情況了,白茫茫的。”冬泗嘀咕一句,眼瞅了她的袖子一眼,“師父,你袖子少了一截啊!”
“小姑娘不好伺候,都睡的半死不活了還不讓走,割了。”
“浪費。”冬泗嘖了一聲,“若是師公知道了,估計得心疼了。”
“料子給你?”
“算了,那師公得揍我。”冬泗捏了捏鼻子,有些發酸。
“喲,不就是昨天晚上給你扔一邊了么?怪叫人笑話的。”夜孤影在邊上樂著,“收拾收拾,洗把臉,趕緊的。”
“師父有事?”冬泗有些不滿她的催促,“我還沒睡好呢!”
“砰砰砰。”
“我去開門。”
春宵樓是盛京有名的風月場所,各色的角兒都在這有著一席之地,是才子佳人談古論今賞景賦曲的好場所。
這里也是銀光樓在盛京的一個據點之一,他們不與客人同住,住在僻靜一些的后院,見面的人也都是信得過的。
“小泗兒,昨兒個聽說你同人出去了一趟又匆匆回來了,可是樓主來呢?”
“霜降啊!”夜孤影知曉他招架不住這小妮子,便直接叫了一聲,“春宵樓現在歸你管?”
“是。”冬泗還愣在那,一沒回神霜降便擠了進去,“樓主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