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人如何忍受得了,還未等余卿容說些什么,那管事便詭異的勾唇邪笑,五官不自然的聳動著,“哎呀,客官,這可是最為符合你要求的一處院宅。別看它現(xiàn)在看著不怎么樣,可收拾收拾還是很不錯的。”
冤大頭就要找這一種,無論客官把價錢壓的多低。他都可以從中凈賺一筆,誰叫這一處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怨宅呢。
如今這宅院的主人已死,地契房契都在他手上,相當于這怨宅已是他的所有物。他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
這最好的處置方式嘛就是轉(zhuǎn)手與人,而后大賺一筆,只能說這幾人運氣不好了。也怪不得他陰損。
木未清心有疑惑,走上前去,推開了脫漆的大門,聲音透著凌厲與冰寒,“先容我等進去瞧瞧。”
莫殤璃與余卿容暗暗對視一眼,默契的抬步向里走去,“卿卿,這么破敗衰落、雜草叢生的,如果買下來可省不得好一番整理。”
剛進門,莫殤璃迅速掩著口鼻,蹙著眉頭甕聲甕氣的說著。
木未清用手上的劍掃開過道上過于茂盛的野草,心道:看著也不像可以住人,森森冷氣通過腳心傳到周身四肢,倒是很夜里的墳場很是相似。
不自覺擰起了眉頭,期望小姑娘不喜歡這一處宅院吧,不然他也有心無力。
再說了,小姑娘聰明伶俐肯定會發(fā)覺宅院的異常之處,而且剛才她也注意到管事神色的異樣。相比內(nèi)心早有防范。
嘿嘿,余卿容之所以喜歡這出宅落的原因有些奇特,待成為強者之后定然要出了這遺忘之地的,以后這便是她的家。
而且,她有一種感覺,心頭的白月光也會喜歡這種風(fēng)格迥異的院宅,所以才不顧他人的誆騙之詞,將其買了下來。
相比于木未清內(nèi)心的慌亂及憂心,余卿容反而淡定的很。一會兒摸了下池邊的垂柳枝條,一會兒踹一腳過道旁的假山。
悠然的很,完全沒有畏懼之意,看她神色似乎對這一處院宅頗為滿意。唇角彎彎,眉梢?guī)玻谄茢埢牡沫h(huán)境里顯得十分靈動歡脫。
參觀完了大半個宅落,余卿容心底的滿意愈發(fā)濃盛,立即跟木未清拍板說要了這一處宅院。
“為何?小姑娘你有錢也不是這么花的啊,這院宅陰森森寒津津的不像是什么好地方。說不準根本就沒人買,小姑娘何必去當那個冤大頭呢?”
木未清臉上帶著怒意,面頰微紅。苦口婆心的勸誡道。
唉,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看了眼雙眼幽幽泛著激動之光的小姑娘木未清無奈扶額。嘴角的笑意莫名尷尬,還真搞不懂為何如今的孩子膽子如此之大。
余卿容很不以為然。戲謔的瞥了眼木未清和莫殤璃,眼珠微動唇瓣邪肆的輕輕挑起,淡淡說著,“難不成你們倆怕了?”
“我……”我這不是替你擔(dān)心么,還真是個不識好人心的小姑娘。
木未清抬了抬下巴,瞬間一噎要說出口的話在唇齒間消弭干凈。
“璃哥哥呢,以后若住在此處你可害怕?”余卿容未見莫殤璃搭話,烏溜溜的眸子射向他,微紅的嘴角噙著一抹淡笑。
他雖然也發(fā)覺了這出宅院的古怪之處。卻沒來得及說出口,此刻尋著機會定然是要將心里的疑惑給說出來。
他抿著薄唇,眼神有些疑惑的看向卿卿。聲音清淺,“宅院異常森冷,且四處蕭條破敗,顯然是常年未有人居住于此。再加上那管事古怪的舉止,卿卿就不覺得這地方嫌疑重重么?”
“噗嗤,哈哈哈…瞧你們那慫樣,鬼神之論本就是空穴來風(fēng)、人為杜撰出來的。你們還真相信啊?”余卿容抱著肚子笑的連腰都彎了下來。
木未清聽了這話莫名覺得尷尬,心道:是了是了,他老頭子就是怕鬼怪之物,怎么還不準人害怕啊,哼。
氣的眉毛胡子一齊聳動著,昂著腦袋眼神閃爍而不肯承認的樣子頗為搞笑。
余卿容整理了自己的情緒,背著小手,微抬下巴,擠弄著眉眼壞笑道:“這座宅院異常森冷是由它所處的位置造成的,并非什么陰鬼滋生而影響。”
知曉宅落布滿陰森之氣息的緣由,木未清和莫殤璃也都消了內(nèi)心的顧忌。面色從容平淡的從宅落里走了出來。
那管事見他們臉上并無異色。猜測這事十有八九能成,不由得彎唇陰邪一笑,見他們走近自己便將那陰邪的笑意迅速掩藏起來。
“客官看的如何了,可還滿意?若滿意現(xiàn)在便可將此處宅院轉(zhuǎn)接,您看……”管事朝著木未清做著恭維的動作,彎腰躬身,那姿態(tài)看著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木未清本來不想給他好臉色看的,畢竟管事曾欺瞞于他。可一想到鬼宅之事子純屬子虛烏有,面色霎時好了幾分,語氣也客氣起來。
甩了甩沒沾上半點灰塵的袖袍,頗有裝腔作勢意味地挺直腰板,語氣不冷不淡。眼神寒肅靜若古井半星波瀾也未曾泛起。
“這宅落十分破落,買了還需要花費大氣力去整理修繕,這價格……”木未清眼神射到管事身上,那模樣要多硬氣有多硬氣,仿若在示意那管事:這價格若開得不和我意,這生意你也就別想了。
莫殤璃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木未清,內(nèi)心一陣驚疑。看來這百草堂的老者也并非泛泛之輩,對他的身份也好奇起來。
聞言,管事瞬間來了精神,直搓手道:“這個嘛,客官此處宅院風(fēng)水極好,又是冬暖夏涼之所,這價位定然是不能太低的,您看……”說罷,那滿是精光的小眼睛悄咪咪的打量著木未清的神色變化。
“呵,直說便好,你那舌燦蓮花之技藝我可不敢恭維,荒敗蕭條至此定然是許久不曾有人居住于此,你以為我是眼瞎的么!”涼颼颼的一個眼刀朝那管事丟了過去,管事心悸地縮縮脖子,不再敢亂下論言。
眼神閃爍,支支吾吾道:“五千兩……”
“五千兩!”木未清滿臉驚愕的伸出五根手指,也就是一只手,冷颼颼的目光從管事臉上轉(zhuǎn)移到自己的手上,“你可別算計我老頭子!不然我怕你拿到銀子,可沒命把它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