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的弟弟真的是個“弟弟”,這位菲羅斯的前任家主文不成武不就,他的家主地位實際上完全依賴卡蜜爾的無敵密探身份。
在這個弟弟意識到自己的首席密探姐姐隨時都可能走人時,他給自己來了一出苦肉計。
這位弟弟家主安排了一場針對自己的襲擊,然后他拖著血肉模糊的軀體,痛哭流涕地倒在卡蜜爾面前。為了盡可能逼真,他安排的手下對他發動了足以致命的攻擊,造成了真正的重創。
無力保護父親的無奈和痛苦的黑暗回憶全都浮上了卡蜜爾的心頭,這位頂級密探意識到了自己的“責任”。
密探的誕生就是為了延續家族的興盛,她是整個菲羅斯家族精英集團的領袖,她理應永遠站在家族的最前端,成為家族的盾與矛,直面所有敵人和未知的危險。
哈基姆形容的未來,不是她應該擁有的!
她堅持要求手術,并最終斷絕了與哈基姆的關系。
哈基姆為了不讓自己的愛人死在手術臺上,只能親手剜出她的心臟,替她完成了這個前無古人的改造手術。隨后他便離開了菲羅斯家,獨自隱居在無人知曉的某個角落。
成為了機械的卡蜜爾從此青春永駐,她的弟弟卻承受了歲月的無情洗禮。
多年過后,身體越來越虛弱的弟弟家主開始發了瘋似的尋找哈基姆,做法就是到處散播他姐姐的謠言。他覺得這樣做一可以引出那位技工,二可以防止他姐姐奪走他的權利。
他成功了,哈基姆的侄子把卡蜜爾送給哈基姆的定情信物“送”回了菲羅斯家族。
這位傳奇技工和他的侄兒一直生存在祖安的地溝區中,靠著進廠做工維持自己的生活。
哈基姆留給他侄兒的東西只有三樣:那個定情信物,一副卡蜜爾的畫像,一身頂級的科學技術。
而卡蜜爾當著那位年青人的面,把哈基姆留下的畫像燒掉了,并且這位傳奇密探立馬展開了對她弟弟的調查,一個月后,菲羅斯前任家主,卡蜜爾的弟弟于家中安然逝世……
卡蜜爾本就是一個從小到大不斷接受各種培訓的人,所謂的感情在她眼里到底是什么樣子,沒人能知曉。
親情、友情、愛情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似乎從不能阻擋她的步伐。
她一生中其實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選擇成為一個幸福而平凡的普通人,過上平平淡淡卻快樂的日子。
那種世界曾經離她非常近,甚至可以說是觸手可及,但是……她的生命最終還是全部獻給了家族,獻給了所謂的榮耀和職責。
在她親手梵毀那副畫時,無人能知曉她是否還存有人性,是否還擁有人類的感情。
她成為了家族精英的代表,成為了這個統治階級有史以來最強大、最精密、最聰慧的代表人。
普通的天才,甚至是一般的頂級天才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她與天才之間的差距來自于家族的積累和底蘊;
來自于從小就接受的無情訓練和長久以來的血腥任務;
來自于悠久生命給她帶來的各種知識和無數技能;
來自于摒棄一切無用情感的理智和無與倫比的聰穎天資;
來自于原初水晶賦予的無敵戰斗力和堪稱人類巔峰的戰斗技巧……
卡蜜爾,皮城之王,全方位強者,無弱點的密探,精英階級里有史以來最恐怖的那位精英。
……
在卡蜜爾短暫又“漫長”的統治生涯中,皮城像坐火箭一般飛速發展,而祖安則成為了皮城的血袋,被皮城捎帶著坐上了火箭。
她既保障所謂的“人權”,又對危害性很大的各種科技和工業視而不見;她既要求人們遵守規則,自己又經常擅自改動規則。
最根本的區別,或許只在皮城和祖安這兩座城市之中體現。
皮城在她眼里是進步之城,是注定要引導符文之地前進的世界中心。而祖安,可能只是她的工具,一個能維持皮城高速發展的工具。
據斯賓德勞回憶,其實祖安和皮城被爆炸分割開后,迦娜第一時間驅散了煉金毒霧。
但是隨著日之門開啟,海上貿易能帶來的稅收開始瘋狂增長。為了吞下這個海峽所帶來的巨大利益,家族們必須在短時間內壯大自己。
整座皮城就像一臺機器,在卡蜜爾的調控下開始高速運轉。
最基礎最基礎的煉金業和航海工業被皮城提上日程,但是污染太大怎么辦?
能保證他們統治地位的海克斯技術被提上日程,但是污染還是太大怎么辦?
建,一定要建!不過是在祖安建。
合成海克斯科技水晶的過程幾乎就是強行濃縮各種元素的過程,這些過程制造出來的“廢氣”是無法消除的,即使是大魔法師都對這些灰霾束手無策。
在不斷升級的科技,不斷變快的船只,不斷變高變大的日之門背后,是無數個進行巨量排污的工廠在支撐。
而這些工廠,全在祖安。
在海克斯科技剛發展的那些年,祖安的底層人民很容易得一種病,或許那不是病,而是一種污染。
祖安人的血肉會莫名其妙的壞死,黑色的血管和腐爛的肉會爬滿得病之人的全身,朝著人的心臟蔓延,然后讓他在無聲無息中悄然死去。
人們說這不是病,而是一種詛咒,而這種詛咒肆虐時,祖安四分之一以上的新生兒和孩童都染上了這種病。
魔法師對此束手無策!
煉金師對此束手無策!
醫藥師對此束手無策!
皮城人對此……
于是人們只能帶上呼吸濾器,靠著切除腐肉勉強延續著自己的生命,一邊工作一邊默默祈求神明庇護自己。
同時大多數工廠都非常危險。
在煉金工廠工作的是一點常識也沒有的普通人;
在深坑里挖礦的是一點特殊力量也沒有的普通人;
在海中作業的是完全沒經過訓練的普通人;在……
生命的價值從來都不昂貴,起碼對祖安人而言,是這樣的。
底層人民不是沒有爆發過反抗,但是他們被毫不留情的鎮壓了,最優秀的抗議者甚至連卡蜜爾的面都沒見到。
人們也無處可去,兩面都是無邊無際的大海,想上船必須會一些特殊技能,往海峽外走是上百日不見人煙,到處游蕩著兇惡野獸的樹林與荒野。
于是人們只能被動地接受來自皮城的“好意”,住在他們親手挖出,卻變成了皮城人援建的鐵皮房子中,為皮城的發展貼磚加瓦。
在這樣近乎絕望的環境中,一位耀眼到無法直視的貧民天才誕生了,他就是機械先驅——維克托。
……
維克托就是光,維克托就是電,對于祖安人來說,維克托就是活著的神話。
他出生于卡蜜爾崛起的年代,比卡蜜爾矮了一輩,那時也是海克斯科技瘋狂進步之時。
他的父親是一名地地道道的祖安科學家,母親是一位心靈手巧的匠人,所以他從小就一直接受著來自父母的熏陶。
與被動接受訓練的卡蜜爾不同,維克托對發明和制造充滿了熱情。他是發自內心的熱愛著科學,恨不得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將醒著的每一分鐘都投入到學習和研究中。
沒錯,他熱愛著學習,學習也愛他。
同時,他也是個天才。而且不是小天才,是億中無一的超級天才。
他最開始關注祖安是因為祖安惡劣的環境影響到了他,化學泄露、意外爆炸、煉金侵蝕等事故時常讓他不能專注的投入到學習中。
為了給自己的世界帶來更好的秩序和確定性,維克托對祖安的意外事故展開了大量研究。
他發現了那些普通人的死毫無意義可言,很多事情和工作都可以用機器來完成,只要將人換成機器,那么百分之九十九的意外都不會再發生。
由于財力有限,他開始向一些工廠主、煉金師或者煉金工坊毛遂自薦,但是大多數人直接拒絕了他。
只有來自弗雷爾卓德的弗雷德爾森煉金工坊給了他一次機會,條件是維克托如果失敗了就免費幫他們做一個月衛生。
維克托發明的自動化裝置將“船只動力原液生產工坊”的原液收集儲存工序進行了升級,原本每天都會爆炸的動力液工坊頓時把事故率降到了零點。
一時間維克托聲名大噪,于此同時他的父母在幸福中離開人世。
很快,其他機構也開始求購他的作品。不久,維克托的設計成果就遍布祖安,他的每一次創新都能消除某道工序中的人為失誤,從而提高工作效率。
緊接著他就收到了來自皮城科技學院和魔法學院的聘用邀請,斯坦威克教授答應給他提供最先進的實驗室,整個皮城的研究資源。
于是這位教授就成為了他的老師。
在皮城的研究期間,維克托認識了一位和他幾乎不相上下的人,一個不可一世的天才——杰斯。
二人經常一起工作,但卻從未成為真正的朋友。很多時候,他們兩人都會在發明的過程中針鋒相對,在直覺和邏輯的矛盾觀點上各執一詞。
他還發明打造了一臺特殊定制的,用于清理回收廢料的機器人——布里茨。
起因是祖安發生了一場大型煉金物質泄漏事故,貽害祖安全城,于是維克托特意從皮城返回祖安,在現有的自動機械技術基礎上植入了一系列認知學習的循環指令,制造出了一臺他本人都無法再次復制的“閃電布里茨”。
而這也成為了維克托人生的轉折點,成為了他登頂祖安,和卡蜜爾分庭抗禮的重要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