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微皺眉:“瘟疫?”
舜庸帝點頭:“不過應該是可控的,定北侯中午出發(fā)的,如若不出意外,今晚應該能傳回消息。”
加急情報都是用的快馬,一路上的驛站都會準備好良駒,以防因為路程耽誤了時間。
而趙戚月和淮余通信,用的是笠藥宮特有的通信方式,雖不如燕子樓神速,但淮余到盛京城,也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
太后放了心,這才舉杯:“眾位,今日雖是哀家壽辰,但鬧了瘟疫,咱們今兒晚上就不要過于奢靡了啊!”
“太后娘娘福壽安康,天下定會國泰民安。”
“好,好,各位的祝愿,哀家收下了,干了這杯,各位吃好喝好。”
“謝太后。”
趙戚月也隨著大眾,起身,卻差點沒站穩(wěn),舜庸帝一臉關(guān)切地看過來。
“長寧?”
“你怎么了?”
趙戚月暗暗掐著自己的手心,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下去,又低頭調(diào)整自己的面部表情,這才抬起頭來,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回父皇,兒臣無礙,大概是夜里天氣太冷吧!”
舜庸帝看著趙戚月的臉色,可不放心。
徐清平坐在六皇子下手,這會兒幾人都站起來,一臉擔心。
“皇上,容鄙人為長寧公主診治一番。”
徐清平開口。
舜庸帝順著聲音看過去,見說話的是徐清平,便也沒有拒絕:“也好,來人,將長寧公主帶去偏殿。”
趙祁言也跟著開口:“父皇,不如兒臣隨同徐公子一路吧。”
怎么著,徐清平也是一個大男人,趙祁言不放心。
舜庸帝挑眉,太子去?這身份,在這個場合,實在是不合適。
見舜庸帝表情微妙,趙祁逢忙起身:“皇兄惦念長寧,但今日殿中君臣同樂,還是臣弟去比較合適。”
趙祁逢平日里的作風,很不受舜庸帝待見,但就今日這做法,倒是深得舜庸帝的意。
點頭:“行吧,老三你去吧。”
趙祁逢領(lǐng)命,路過趙祁言,給了趙祁言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有菡萏在,趙戚月情況應該不會太嚴重,從剛才的瘟疫事件,再到趙戚月一系列動作,趙祁言和趙祁逢也不難猜出一點什么,便也沒太擔心。
果然,等趙祁逢趕到偏殿時,趙戚月已經(jīng)和徐清平坐在一起,臉色肅然。
“怎么了?”趙祁逢問趙戚月。
趙戚月沒有開口,菡萏微微俯身:“回三皇子,方才收到應天大人來的信,確實有人故意針對笠藥宮宮主和蘇小姐,兩人走過的地方,都爆發(fā)了瘟疫,定北侯已經(jīng)到了淮余,也查到了笠藥宮頭上。”
沒等趙祁逢問出聲來,繼續(xù)說著:“不僅如此,這次的瘟疫爆發(fā)的迅猛,且病發(fā)速度極快,已經(jīng)死了不少人了。”
趙祁逢的話堵在了喉頭。
看著趙戚月。
趙戚月微微頷首,心里已經(jīng)很生氣了。
“我大概猜到是誰做的,只不過沒想到她這么狠。”
知道她和笠藥宮有關(guān)系的人不算少,皇宮里的主子都知道,還有明覺山莊,馮夕顏,以及春風樓余紅衣,應天,馨姨,再有就是慕歲辭了。
而能對她出手的,只有云寧皇宮的人。
但因為得到紫葉花是偶然,只能說這個人很早,就打算從笠藥宮搞垮自己。
趙祁逢點頭:“確實狠,這是將你放在道德的制高點,只怕也不是為了讓你身敗名裂,相反,需要你出手,去瘟疫之源,然后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所有人都可以摘出去。”
徐清平臉色不太好看,一方面是因為師父和蘇仙兒被人堂而皇之地利用,一方面是借由他的手。
趙祁逢說的,他自然也想到了,不過想起進宮前,太后就已經(jīng)下了請?zhí)屗麨樘蟀哑桨裁}。
若是趙戚月真要去,只怕他也是走不開的,更危險。
越想越生氣。
突然,外面一陣腳步聲。
趙戚月收起神色,默默看一眼徐清平,徐清平了然,立馬將手中的單子交給菡萏。
“去吧。”
菡萏不放心,芙蕖有事離開了,若待會兒大公子和三皇子被人引開,趙戚月可就只有一個人了。
趙祁逢知道菡萏的顧慮:“去吧,我在這兒守著。”
菡萏這才點頭離開。
趙祁逢都這樣說了,就證明除非圣旨,他不會離開的。
果然,菡萏出門就碰上帶著襄連過來的趙筱暖。
松了一口氣:“見過七公主。”
趙筱暖微微點頭:“四姐姐可在里面?如何了?”
“回七公主,主子已經(jīng)無大礙了。”
趙筱暖還以為趙戚月是裝的,可這會兒看菡萏的神色,也不像是假的,便添了幾分擔心。
得了菡萏的回答,趙筱暖便直接往里屋走去。
最先看到的,是趙祁逢。
“見過三哥。”
趙祁逢背著手,在廳內(nèi)走來走去。
趙筱暖心里一個咯噔,問:“三哥,四姐姐情況不好嗎?”
趙祁逢故作高深:“徐公子在里面,如何也不會出了差錯,放心。”
“哦,這樣便好,筱暖實在是擔心四姐姐。”
“不必擔心,對了筱暖,你怎么過來了?”
“父皇見你們好一會兒沒過去,便讓我過來看看。”
“正好,你回去告訴父皇,我們這就過來。”
菡萏過去將藥撿了,熬在爐子上,便讓清水在暗處守著,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幾人再次回到大殿上時,正在獻禮。
舜庸帝寫了一副祝壽詞,太后叫貼身宮女拿下去裱起來掛在房內(nèi)。
接著便是顧皇后,姚貴妃等人,都是送的罕見珠寶,既表達了心意,又長了臉面。
然后便是太子趙祁言了。
趙祁言可不能隨了后宮里的妃子,若不用心,明日便有言官彈劾。
云寧國,尊師重道,是為頭等大事。
其實趙祁言要送的東西,太后早早便知道了,盡管沒了驚喜,但因為正和心意,也是笑得合不攏嘴。
但趙祁明因為被禁足,前些日子雖去了惟愿拍賣會想要尋得一樣寶貝獻給太后,最后也只拍了一瓶回春丹,但也足夠了。
太后畢竟年紀大了,回春丹雖不能如名字一般回春,但駐顏修復功能還是不錯,太后很是滿意。
就連殿中各位大臣,都驚訝地很,回春丹很難得,這是世人皆知的。
趙祁逢和趙戚月等人還未到,便順位輪到了趙嫣然。
趙嫣然準備了一個多月,可算可以拿出手了,抿唇,低頭輕笑。
“孫兒嫣然祝愿皇祖母壽與天齊。”
然后身后有宮女將畫展開,是一副百壽圖。
而且還是繡的。
可見用心良苦。
可直到趙筱暖的禮物拿出來,才叫驚艷了眾人,就連太后都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