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之王揮出手,看臺上所有人在一瞬間死去。
他們的血匯集一處,流向殺戮場中央一道凹槽,在那里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血紅色圖案。
這么多人死去殺戮之王眼中閃過一絲復雜。“殺戮之都早已被羅剎神侵蝕,留在這里的人已經沒有存活的必要了。”
隨著殺戮之王的聲音響起,圖案的頭部位置龐大的紅光沖天而起,瞬間將兩人的身體席卷在內。周圍的一切感知都變得模糊起來,只有殺戮之王那渾厚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漫漫長夜醒來已身無長物,這個送你,提前祝福你們走出地獄路。”
在被血紅色吞噬的一瞬間,龍匡感到殺戮之王朝他丟來一件散發著熒光的物件,龍匡還沒來得及看只覺腳下一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
不知過了多久,一片陰暗場所。
這片陰暗場所只有一點點光,只能勉強看到是一個圓形平臺和一條沒入黑暗的深邃小路,其余別處皆為萬丈深淵。
當龍匡清醒過來時發現發現自己二人正在這座平臺上,平臺不大,只有直徑五米左右,兩人都伏倒在地。
與云十七不同,金蘋果憑空飄在自己的身體上,向自己飄灑著金色能量。
地獄路伸手不見五指,更有無處不在的血霧侵蝕著活物,而金光卻像一道萬法不侵的護罩,黑暗與血霧皆不能臨身。
再看云十七,他是和自己一起掉進來的,此刻云十七仍處于昏迷階段,但他的身上無意識釋放著一層淡淡的氣抵抗著周邊散播的血霧。
血霧腐蝕性很強,但比起殺戮之王的殺戮領域威力要小很多,因此云十七很輕松的抵抗住。
龍匡松了口氣,還好先醒來的是自己,如果是云十七,他會不會干點兒什么?
畢竟云十七也是在殺戮之都待了好幾年的人物,沒點兒手段早掛了。
思考了很多龍匡得不到答案,于是握了握雙手。
可能是金色能量的緣故,龍匡察覺自己不僅傷勢全消,而且魂力還突破了四十級。更令龍匡欣喜的是,自己筋骨愈加的強悍,身體多出了一些不知名變化。
不多時,金蘋果不再拋灑金光,而是將所有金光匯聚一處,在哪里變成了一個泛著金光的黑色魂環。
龍匡咋舌,此處有一股特殊能量的壓制,就算封號斗羅也釋放不出魂環,金蘋果卻能撐開壓制,在此處釋放出魂環。
太神異,無愧是神之禁果稱號。
當下龍匡決定不再浪費時間,就地盤腿而坐,開始釋放魂力吸引這個難得的魂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魂環緩緩向龍匡體內招引而去,最終收入其中。
金蘋果也因為金光釋放殆盡,變成了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蘋果落在龍匡前。
當然這些龍匡并不知,此時魂環已經吸收到了關鍵時刻,龍匡的體外一條赤紅色龍形神獸圍著不斷旋轉。
細看赤色龍形沒有四爪,說它是蛇,它的頭卻是人面,黑色的眼皮下是兩個純粹的眼白,體外寒氣與熾熱交織一起不斷循環。
一支血色的槍刺向龍匡,可是最后一刻停下。
云十七收槍冷哼一聲,切!偷襲可不是自己的作風。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兩個半時辰后龍匡的雙眼如同火燒一樣,兩道白光直通地獄路最深處。
在白光出現的同時,武魂亂神鎧發生了驚人變化。
亂神鎧變得粗狂,一條赤色龍影從左邊腰間附在身后,盤上右肩,在右側肩甲上組成一道赤色龍首。
變化還未結束。
金光在亂神鎧胸口閃爍,一陣灼熱之后,亂神鎧胸膛被鑲了一個巨大的古體篆字:豪!
這是覺醒武魂以來亂神鎧發生的第三次蛻變。
白光在地獄路只持續了一瞬間。
在這一瞬間里龍匡看到了很多。
沒有黑暗與血霧籠罩的地獄路就像一座死氣沉沉的峽谷,峽谷內到處都是山勢險峻的斷崖,每一個斷崖上都住著一頭體型龐大怪獸,峽谷底一條血河散發著血色蒸汽,流向地獄最深處。
“完蛋了。”龍匡道。
他得到的這個魂環來自燭龍。
燭龍,通體赤紅,體長千里,睜眼白晝,閉眼夜幕,口吐冷熱雙氣,吸氣為冬天,呼氣為夏天,呼風喚雨。
一雙眼睛能看到宇宙最深處,甚至是人的心靈與夢境……龍匡的自然沒有這些功能,他的僅僅能讓自己比常人看得遠、看的清一些。
龍匡發出的兩道白光在看穿地獄路的同時,地獄路也看穿了他們。
斷崖上的怪獸紛紛咆哮著脫離自己的屬地,一個個舞動龐大的身軀向他們奔襲而來。
“你看到了嗎?我們得盡快走了。”
龍匡看向云十七,對于云十七沒有在自己吸收魂環時偷襲自己龍匡顯然很詫異,但此時的關注點不應該在這里。
剛才他那一眸,見到了不下于十頭以上的怪獸,這些怪物每一頭都頗像山海經中記載的那些洪荒異獸,都是赫赫有名的強橫生物。
在它們的地盤,又不能使用魂環,這跟一個普通人闖入絕境有什么區別。
選擇擺在面前,但是路只有一條,不管前方如何你都必須要走,因為這里沒有退路。
云十七冷若寒冰,道:“路在前面,我自己會走。”
說著云十七手持并王槍一步踏上細窄路,朝遠方穩穩前行。
龍匡無語,還想和他合作呢,這么不配合。
目光堅定,龍匡撿起呈現完全透明的神之禁果,細看神果果肉變得完全透明,內部果核清晰可見,美麗又誘人。龍匡不禁有種想啃上一口的沖動,只是此時此刻怎么看都不是應該吃東西的時候,于是龍匡將禁果貼身放好,一邊走一邊聞著禁果散發的清香解饞。
龍匡緊隨云十七腳步,云十七仿佛也有一雙可以看穿黑暗的眼睛,細窄路一步踏錯就要落下萬丈深淵,云十七卻每一步都精準地踏在窄路上。
時間如果一直這么過去也好。
只是那些該來的危機早已注定。
在走了二百步后,窄路下的血河中,九道嬰兒啼哭突兀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