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的戰神,京城明珠華安郡主的未婚夫顧謹行死了,死在了他許她十里紅妝的秋天里。
皇帝親自命人擊鐘以示哀悼,舉國百姓紛紛素稿而衣。
那日顧將軍的尸骸迎回京中,三位副將騎馬引路,隨后,兩隊士兵抬著一副漆黑靈柩,身后則是四列從兵,具是手執白幡,神情悲痛。
大軍浩浩蕩蕩從京中走過,除去鐵騎馬蹄聲,與風吹過過的沙沙聲之外,竟再無它響。四周沉悶而壓抑,讓人透不過氣來。
城中百姓靜聲圍觀,極力掩仰泣聲,以免打擾將軍回京。突然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巍巍顫顫的指向那里靈柩。
“那就是我們晉國的守護神啊!讓我等為將軍送行。”
說完佝僂著身子跪在地上,滿是褶子的臉上悲痛難掩,老態龍鐘。
百姓跟隨跪地而泣,其聲嗚嗚,見者流淚,聞著傷心,跪送十里,泣行千丈。
兩層樓閣之上,與身著玄色蟒袍的俊朗男子,見此嘲諷一笑,便轉身而去不再多看。見靜坐在小榻上的少女時,神色轉而變得溫柔無比,“華安,我們該回去了。”
少女身著白色月華裙,腰間束著銀絲配帶,長長墜至腳踝,腰上還掛著一塊質地溫潤的羊脂玉。裝扮簡約卻不失華貴,不過身形卻顯得有些單薄。
少女聞言毫無反應,戴著帷帽看不清神色,看不清神色。見此男子心中一慌,走進又輕喚一聲:“華安?”
這次少女動了,隔著帷帽與男子對視,顫抖著聲音問道:“你為什么要害他?”
聽此,男子神色大變,半晌鎮定下來,僵硬的笑道:“華安,你又在說些什么,可又是魘著了?”
華安從小榻上坐起,向面前的男子一步一步走進質問道:“若不是你謊報軍情,行哥哥又怎會被敵軍包圍重傷,若不是你暗中扣下糧草,將士們又怎回士氣大失,若不你好大喜功,非要呈匹夫之勇,被敵軍俘虜,行哥哥又怎會為救你慘死邊疆。”
華安每走一步,男子便后退一步,目光沉沉,死死的盯著男子,仿佛凝化成刃,到透過帷帽刺在他的心間。
要不是行哥哥生前的親信告訴她真相,她到現在還只會以為這是一場意外。
是啊!是我害的,如果我不除掉他,你眼里可曾有我半分地位?
他的神情霎間扭曲,原本俊朗的面容,此時也猙獰了起來,一把按住華安的肩膀,把礙眼的帷帽扯下,想大聲質問。卻發現華安精致美麗的面上滿是淚痕,男子動作一頓。
然而在察覺到華安眼底劃過的一抹嫌惡時,男子神色再次扭曲。
她這雙眼睛只會在那人面前才會釋放耀人的光芒,在他面前永遠是無波無瀾,仿佛他從未被他放在眼里,而如今,他終于在她眼里掀起了波瀾,卻是因厭惡,怒極反笑。
“我為什么要害他?哈哈,華安,你本是孤的未婚妻,他只是我的伴讀罷了,而你們卻暗生情愫,可憐孤乃當朝太子,卻慘遭橫刀奪愛。他到底有什么本事,你喜愛他,父皇信任他,就連百姓也愛戴他。就算他再怎么才華橫溢,受人愛戴,可他現在也只是一具尸骸。父皇再看中他,可在知道了真相之后,不還是為了孤的名聲秘而不發。”
“華安妹妹,你看這樣不好嗎?他為國而死,滿身榮譽,他會受后人愛戴,是所有人大英雄,只要你愿意,你還會是孤的……”
啪——太子話還未說完,華安便一巴掌扇向太子,這一巴掌仿佛用盡了華安全部的力量,她癱坐在小榻旁,面色慘白,呼吸急促,美麗而脆弱,讓人心生憐惜。
太子雙眼猩紅,本想發怒,可見華安這副模樣瞬間慌亂了起來:“華安,華安,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發病了?我立即帶你回家。話落,立即將華安抱在懷里,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