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蓮景的目光從衛海棠的身上掃過,看到了她手里握得死緊的折疊式水果刀。
“怎么,想謀殺親夫呢?”
男人隨之將整個上身傾了過來。跟她貼得很近,近到他的氣息都如數的傾噴在她的臉上。
那染著王者之氣的濃密眉毛,那如立體感很強的高挺鼻梁……
隨之,他冷生生的哼笑了一下:“就算我真把自己的脖子晾給你……你敢拿刀抹嗎?”
好吧,這男人果然夠彪的!
竟然真把自己的脖子橫過來讓她拿刀抹?
這是在藐視她沒這個膽量嗎?
他猜對了!她的確沒這個膽量!
她還要留著自己的小命過六一兒童節呢!
“我,我剛剛在寢室里吃了水果,就……就隨手帶出來了。”
衛海棠找了個很蹩腳的借口,條件反射的將手里的水果刀藏進了外衣的口袋里。
“一天沒吃東西了,餓著呢……陪我去吃飯!”
男人的聲音透著些許的疲憊,但又毋庸置疑的霸道,“把安全帶系上!”
一天沒吃東西?這得有多么的日理萬機啊?
賀蓮景帶衛海棠來的,是老城中心的一家四合院,類似于深夜食堂,門口卻連個招牌都沒掛上。如果不是圈內的人,根本不會知道這是一家飯店。
環境很幽靜,裝飾保留著樸實的復古風。穿過一片小竹林,有著小橋流水人家的田園意境。
“蓮少……”
一個男人迎上前來,他戴著一款復古懷舊,啞光金屬質感的眼鏡,看起來就像一個清末的教書先生。
他看向賀蓮景身邊的衛海棠。
“叫嫂子。”賀蓮景的聲音沉沉的。
“哦,原來是嫂子啊,失敬失敬!”
剛剛還擺著臉裝斯文的男人,立刻自來熟的跟衛海棠打起了招呼。
莫里森,有著日耳曼人的純正血統,卻長著一副很中東的臉。
“你……你好。”衛海棠機械的應答一聲。
從嚴謹的清末教書先生,一下子蛻變成了一個嘻哈式逗哏,衛海棠真有些不適應。
實木餐桌上,已經擺放好了六菜一湯。都是一些家常菜,看起來清淡有食欲。
餐桌的中間,還擺放了一個生日蛋糕。
這個生日蛋糕是衛海棠見過最樸實無華的:只是在圓形蛋托上抹了一層白色的奶油,連一丁點裝飾的色彩或是水果都沒有,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蛋糕上還插著一根蠟燭,而且還是白色的那種蠟燭。
“今天是我生日……”
賀蓮景在實木長凳上坐了下來,隨后看向一旁的衛海棠,“給我唱個歌吧!”
今天竟然是這個家伙的生日?
可生日插白色的蠟燭真的好嗎?
衛海棠想起這家伙說:要她以妻子的名義在三個月之內將他厚葬。
可即便這家伙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疾病快見上帝了,也不該在活的時候就提前把白蠟燭點上吧?
而且他還選這么一個特殊的日子跟她領了結婚證……
下一秒,餐廳里的燈被關掉了,只有白蠟映出柔弱的光亮。
衛海棠本想說自己不會唱歌的,但又無法拒絕。
因為這里可是這家伙的地盤,如果他想把自己捏成‘圓’的,她絕對‘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