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王婷睜開惺忪的雙眼,看著潔白的天花板,再看著蓋在身上的被子。腦子有些懵,她記得昨晚自己似乎在沙發上看電視來著,然后不知不覺睡著了,可現在怎么出現在了床上。
似乎想到了什么,王婷嘴角翹起,然后往被子下看了一眼,再看著身上完整無缺的衣服,不知是高興還是失落。
王婷輕輕拿起放在床邊的手機,看了一眼,九點鐘了。
這讓她立即起身,穿著拖鞋就往著外面趕去。
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起那么晚,那小子也不叫自己一下,這下好了,遲到了。都不知道那個局長會怎么編排自己,昨天自己還跟他說會早早去上班,爭取早日解決那些案子,可現在……
穿好拖鞋,王婷拉開房門,剛剛準備對著林默好好發泄一下的,可沒看到人。王婷以為林默已經走了,此時急也沒有辦法,剛剛那么快主要還是想罵林默一臺的。
沒看到人,王婷就向著洗手間走去,準備洗漱,怎么說還是要去的,她可是對工作很認真的人,不能隨便缺勤的。
半個小時后,王婷離開了洗手間,就向著冰箱走去,看看有沒有吃的,準備吃完再去上班。
可還沒接近冰箱,她就看見了林默昏倒在地面的身體,她立即不管不顧的跑了過去,就看到林默臉色蒼白,氣息也不強烈。地上似乎還有著一些鮮血。
王婷再一打量,只發現一個空空的劍匣躺在旁邊,那柄嚇人的長劍卻無影無蹤,消失不見了,只留下林默昏迷不醒的身軀,還有手心處那猙獰的傷口似乎在述說著什么。
以前她也看到林默修煉,也沒見他發生什么事,怎么這次會弄成這樣。將林默的頭抱起,看著呼吸微弱的他,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以為林默去工作去了,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王婷看著懷中這個清秀的臉龐,心中早已心急如焚,眼中也不斷有著焦急的淚花在積蓄,不知何時就會決堤而下。不過畢竟是警察,毫不猶豫的對林默進行了一系列的急救行動。
林默只感覺自己似乎處于枯寂的空間中,入眼皆為蒼茫,一些微弱的光點似乎在閃爍,也好像在述說、在求救,林默只能看到,卻無法觸摸到,他不斷的向著光點走去,卻怎么也無法接近。
蒼茫枯寂中不知走了多久,林默突然就感覺一陣深入骨髓的寒冷即將將自己淹沒。壓抑、冰冷,如同一下子處于無盡的海底,讓人無法掙脫,反而越陷越深。林默不斷掙扎,漸漸感覺到了什么。
迷糊的眨了眨眼睛,林默意識才漸漸清楚,耳朵里也聽到了一些聲音。
“死狐貍,你死哪去了,怎么現在才接電話。我告訴你要是阿默出事了,我不會放過你的,現在你立刻給我過來。”
那邊的胡力,睡眼朦朧,昨晚他查探消息,到了凌晨,那些混蛋開始睡覺后,他才趕快回來補覺,可沒想到剛剛進入夢鄉就被吵醒了。他也不是好脾氣的人,更何況這種時候,接過電話看也不看,剛剛準備破口大罵,沒想到似乎自己被罵了一臺。
聽到林默出事,胡力也就沒有計較王婷打擾他睡覺,同時腦海中立即閃過一些畫面。
“我師弟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動手了?這群王八蛋,我都還沒有找他們算賬,他竟然敢動我師弟。”
聽到胡力的聲音,王婷情緒也穩定了幾分,立即道:“我不知道,我一大早起來,就發現他倒在客廳里。臉色蒼白,呼吸微弱,手心也被劃了一個很大的傷口。他到底怎么了?”
聽到王婷的話,胡力發現不像自己想的那樣,不過也知道了林默具體是怎么回事,嘴里罵道:“這死小子,沒想到這么亂來,之前明明告訴過他,不要亂來,你等著,我馬上過來,應該沒事,只是失血過多。休息休息,多補補就行了。”
剛剛醒過來的林默聽到這,心里也有些愧疚,立即發出沙啞的聲音,“師兄我沒事,你就不用來了吧?”
聽到林默的聲音,王婷一下子低頭看向林默,然后一張紅唇就在林默的眼中不斷放大、不斷放大,直到逐漸柔軟。
那邊胡力聽到林默的聲音,也是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是罵道:“你個死小子,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之前不是告訴你,不要現在就想著認主,怎么就是不會聽,現在好了,至少要推遲好久,得不償失。
還要祈禱法寶沒有受到損害,至于你自己,活該受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還有現在就給我不要動,我一會就過來了。”
林默聽到便宜師兄的聲音,心頭一陣無奈,“我也想動,可他動不了啊!”
無人知道剛剛發現林默倒在血泊中時她是怎樣的感覺,只覺得天都快黑了。她從小父母離異,只能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后來曾經的父母都重新組建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兒女,而她也漸漸被忘卻。
仿佛命運覺得她還不夠凄慘,十五歲那年爺爺奶奶相繼離世,只留下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在這個世界。而似乎也是因為爺爺奶奶的離世,那個逐漸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恨他們,因為他們讓她從小生活在嘲笑與自卑中。即使美貌又如何,不過是給了更多別人欺負她的理由。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看著她的眼神都那么讓她厭惡。
可她能怎么辦,她只是一個被父母遺忘,只能跟著兩個老人的一個孩子。她不想為他們惹麻煩,她不想他們那么大的年紀還因為為自己出頭而被一些小他們無數歲的人的羞辱。
在這種環境中,她懦弱、她自卑、她厭惡、她痛恨,于是那年她向他提出了她不想讀書,她要去警校或者軍校,最終她進去了,也出來了。
從此就有了這個高傲、驕縱、認真的王婷,可那不過是她的偽裝。
這么多年來,她也習慣了,可林默,這個比他小三歲的大學生卻讓她的心扉漸漸打開了那么一點。
他清秀的外表下有著俠義的內心;那時,第一次看到他,她就有些佩服他,因為他勇敢;同時也可憐他,因為他有情有義。可習慣了偽裝的她還是說了那么一番話,可能也是在他面前,她感覺到了一絲自卑了吧。
可能也是當時他的厭惡讓她有些傷心吧!
她的內心柔軟而敏感,他可以察覺到那是他對自己的防備與厭惡,傷心了,話語也就開始保護自己了。
當知道要讓他配合一些工作的時候,她有些害怕,也有點開心,于是一接到電話,立即趕到了他身邊。可見到了,那已成習慣的話語又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那時的她實際了解過他的消息,知道他至親離開卻被叫回來做這種事,她想安慰他,可又不知從何說起,同時也怕嘴里不由自主冒出不好的話,引發他的反感,所以她選擇沉默。
就那么看著他每天忙碌,即使雷到搖搖欲墜也依然堅持。她無比心疼卻又無可奈何。所以她希望能為他做點什么,不至于那么累,于是有了那樣無理的要求。
讓他跟隨她住到那個她自己的小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