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吾恩覺得自己脾氣真好,放別人身上,早把他給扔出去了。
看看吧,余悸身邊交的朋友除了他,有幾個正常的。
他們真的就是隔壁小區的距離,準確的說是一個路北一個路南,沈凜初有些猶豫要不要搬到這邊來。以他們隱婚的狀態看來,這邊不太好保守秘密吧!
周末,余臻開車帶余悸過來的時候,她還有些納悶,江吾恩有什么事兒不能在公司說嗎?非得讓余臻把她帶過來。
臨近小區,余臻向左打了一個方向盤,拐進了正相反的小區里。
“……咦?你是不是走錯了,江吾恩家在對面小區啊!”余悸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是余臻開錯方向了。
“坐好,我說要去江吾恩那兒了嗎?”
余悸眸子一挑,轉頭望向余臻,“那這是去哪兒?”
換做是別人,她大概就要想想是不是得報警了,可眼前這人應該是有賊心沒賊膽,不敢就這么把她賣了。畢竟,剛剛是從外婆那邊出發的。
這么一想,也就稍稍放寬心了。
余臻頗為無語的眼神撇向了旁邊的余悸,腦瓜子里指不定想些什么。
“收起你的想象,你不值錢,賣了還不夠我的油錢呢!”
余悸聽罷轉頭剜了他一眼,“切……到底去哪?”
“你不是挺聰明的嗎?”
她隱約猜到可能是沈凜初買的房子,但這個地段的房子并不便宜,沈凜初剛畢業的小毛孩哪來的這么多錢,用的無非是家里給的。
小區里,車子開的很慢,余悸看著兩邊的綠植,嘆了口氣說:“你實話告訴我,沈凜初是不是個啃老族。”
她的語氣實在是太過認真,余臻也當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一想不要緊,要緊的是,沈凜初確實是空有一張學歷的在那里不學無術啊!
稍作遲疑,他薄唇微啟,本想正經的說幾句的,開了口,話就變了味。
“怎么著,不是也相處幾天了?沒看出來?領證的時候怎么不想想的?”
話里話外,無不帶著嘲諷,余悸看著窗外,也不理會他的話,她就是問問,沒想當真,反正啃老不啃老,他家底兒厚實,啃不破!
倒是余臻,怎么有臉跟她說這話呢?
她譏笑了一聲,隨即開口:“當初可是你給我介紹的人,別再拿這個塞我,沒用!”
“……死丫頭!”
他能怎么辦?告訴她真相?得了吧,他可不想看她剛結婚就離婚,雖說不一定但是,一點苗頭都不行。
余臻三繞兩繞的,終于在一棟樓前停了車。
“下車!”
余悸哦了一聲,自行解開安全帶,剛剛推開車門,邁下一只腳,身后就傳來沈凜初的聲音。
他似乎是沒有看到副駕駛上有人,余悸下車的動作停在了那里。
“不愧是我臻哥,永遠這么準時!”
余臻“咣當”一聲,關上了駕駛室的車門,站在車邊兒上回頭看著沈凜初,語氣有些不耐煩。
“你干嘛去了?”
沈凜初抬了抬手里的袋子,絲毫沒被余臻的語氣影響到,聲音仍舊充滿無限活力。
“我去超市了啊,家里沒喝的了……啊!”
他終于發現了車子里面似乎還有一個人,剛才只顧著往這邊走,都沒注意到副駕駛這邊的車門都已經打開了。
余臻隨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這邊開著的窗戶。還不算無藥可救,至少沒有完全的神經大條。
沈凜初呆呆的盯著車窗,看著對面余悸默默地拿著包,下了車。她沒有余臻那么暴躁,輕輕的關上了車門,從車前面繞了過去。
沈凜初看了看剛下車的余悸,又看了看旁邊事不關己的余臻,滿眼哀怨。
不是說不告訴余悸的嗎?不是說他來幫著檢查一下的嗎?
“怎么了?怎么這幅表情,不歡迎我?”
沈凜初下意識反駁道:“沒有!沒有的事兒。”
蔫蔫的,霜打的茄子一般。
余悸心底偷笑,她來了,這么罪惡的嗎?
余臻不知什么時候點了一支煙,神情不耐的開口催促道:“行了,上去吧,在這里看個屁!”
他重重的吸了口煙,鎖了車門,自顧自的向樓里走去。
余悸緊緊尾隨其后,倒是沈凜初這個業主,沒精打采的拎著一袋子飲料零食的跟在后面。
這還算哪門子的驚喜啊!
電梯來之前,余臻終于把煙頭按滅在垃圾桶上。
沈凜初擺了他一道的事兒,還沒出氣呢,不會就這么容易了他的。
“你買了什么好吃的啊?”剛進電梯,余悸就扒拉起來沈凜初手里的袋子。
余臻手插口袋站在最里面,眼睛撇在已經蹲在他面前扒拉袋子的兩人身上。
輕輕的哼了一聲:“你們倆倒是有出息!”
然后一個跨步從他們身邊繞過去。
“到了,都出來!”
兩人抬頭看了一眼電梯門,一人拎著袋子的一邊,迅速跑了出來。
余臻跟吃了蒼蠅一樣,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過了半晌,他終于找回理智,“余悸,你的高冷人設呢?”
余悸跟著進了家門,突然聽到后面余臻來自靈魂的拷問。
她轉頭,一臉疑惑,“我什么時候有過這種東西?”
她不是一直很平易近人嗎?
余臻聞言,深深覺得眼前的人可能不是他妹妹。
他呵呵笑了兩聲,“你可真自覺!”
“還好吧!”
沈凜初放好飲料,從廚房出來,這倆人還待在門口沒有進來。
他往外走了幾步,確定玄關處,拖鞋都在那里。
他有些詫異,“你們干嘛呢?拖鞋不都在那兒的嗎?”
余臻低頭看了一眼,幾雙不同大小的拖鞋整齊的擺放在鞋柜上,倒是很有心,從前竟也沒發現。
換上鞋子,他這才開始認真的打量起了整個房子。
三室兩廳的房子,客廳很大,出去是通透的大陽臺,采光極好,整體家居看起來,大氣而又時尚。歐式的風格,淺色的主調。小奢華的氣質,讓人不禁眼前一亮。
平心而論,余臻覺得沈凜初至少是用心了,短短幾天而已。
他突然轉頭,目光不善的盯著身后沾沾自喜的沈凜初,“這房子不是剛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