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瞳渾渾噩噩的看著面前來來回回走動的人,一清水的漂亮丫鬟,屋子里的擺放倒是和以前家里爹爹的房間差不多。墻上掛著弓箭,桌上擺著長劍,書桌上還有未畫完的丹青。她從醒過來到現在可以從床上坐起,已經過了五日,雖然頭還是暈乎乎的,但是最起碼她了解了自己身處的地方,大盛國蘇侯府。而自己重生的這具身子,則是被皇城中人稱作不學無術,傲慢無禮,自大囂張的小侯爺蘇清言。
不過說來,這小侯爺還真是喜好美而華麗的東西,瞧瞧那墻壁上掛著的弓箭,華麗無比,那箭頭金燦燦的。桌子上擺放的劍鞘,鑲嵌了閃閃發光的寶石,劍柄上還有細碎的玉石,就不怕拿著的時候劃了自己的手?!還有那放著文房四寶的書桌,竟是小葉紫檀皇家貢木,更別說的文房四寶,個個都是寶貝。
“奢侈,真是奢侈啊!”慕瞳感嘆著,動了動略微僵硬的身子。回想起這五日昏沉的時候,腦子里突然多出的兩段記憶。
其中一段便是蘇清言的記憶,記憶里蘇清言并非男兒身,這也讓她松了口氣,只是因為蘇侯府家中并沒有嫡系男丁。為了不讓侯府落到旁系手中,所以當年蘇侯在蘇侯夫人生下她之后,便讓她扮做了男兒身。哪有女兒不愛俏,小時候也就罷了,隨著蘇清言年齡越大,跟家里的丫鬟接觸的多了,看著那些丫鬟柔軟的身段,想到自己從小到大母親從來不讓任何人伺候自己洗漱更衣,也就知道了自己是女兒身的事實。尋常逛街的時候,也總愛去那香脂水粉的店,總會買幾個喜歡的帶回來。久而久之,皇城人就說蘇侯府唯一的世子喜愛紅裝,經常與家里的丫鬟廝混,弄得渾身香粉撲鼻,油頭粉面。
其實也怪不得蘇清言,雖然蘇侯夫人將她扮做男兒身,但平常接觸的就只有這些丫鬟婆子,哪里接觸過別的什么男子。說來也是奇怪,在外人眼里這蘇清言明明是這蘇侯府唯一的男丁,這蘇侯和蘇侯夫人卻不怎么管她,任由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一點,就是絕不能讓人知道了她女兒身的事實。
只是少女懷春,遇到喜歡的人,便總想著把自己最美的樣子展現在心上人面前。自從蘇清言去了皇家學堂,認識了偶爾前來聽學的太子,就整顆心都撲了上去,不管不顧的追著人家屁股后面跑。結果被人忽悠去了湖邊,讓人推下了河,一魂歸西,變成了現在的慕瞳。
另一段記憶慕瞳其實是有些熟悉和陌生的,在這段記憶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那里的人穿著都很,清涼。路上也沒有馬車,全都是有著四個輪子將人關在里面的盒子,跑的比馬車還快。在那里她也叫慕瞳,雖然樣貌有些不同,但是她很確定那就是自己。
雖然也是年紀輕輕的人就沒了,但是慕瞳覺得她這兩世過的也還算可以了,都有疼愛自己的父母。即便一世是被朋友陷害而死,一世被所愛信任之人害死,慕瞳還是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第三世。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我會重生在你身上,但既然已經成為了你,那么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只是你所喜歡的人,自己怕是無力幫助了。話音一落,那昏沉沉的頭便好了幾分,想來是得到了慕瞳的話,原本的蘇清言雖不情愿,但還是決定不再折磨她了。
“世子,夫人過來了。”一個嬌俏可人的丫鬟走了進來,行禮說完話后,目光游移的看向床上的人,面若桃紅。
慕瞳,應該說是蘇清言無奈的看了看床頂,你嬌羞個什么勁啊,即便她現在是男子裝扮,但這剛剛大病初愈的樣子,也好不到哪去吧。不過說來,她還真不知道這個小侯爺到底長什么樣,以前雖然聽說過,但是當時她一心只為陳林澤,對于其他跟陳林澤無關的事,也沒有太多的關注。
想到陳林澤,蘇清言氣息微重,雙手緊緊握拳,即便她再怎么告訴自己,是因為自己識人不清才導致自己慘死,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怨恨他。更何況姚挽雪在她最后彌留之際說的話,眼里閃過寒光,難道爹爹的死也跟陳林澤他們有關?!
“世子?”小丫鬟聲音發顫的再次喚道,不知怎么,她總覺得世子跟之前不大一樣的,明明還是那張攝人心魂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