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類!”
他身上有一種機械人才有的僵硬,肌肉的不協調。
機械人不同于機器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后者是服務類型的人工智能,不具有殺傷力。
可機械人是為了戰爭準備的,成本能源消耗極大,具有攻擊性。這也是為什么那些人會拼命想要研究出“鳥人”這個物種的原因。
因為他們不需要能源,而是在人的基因是嫁接上機械才能擁有的性能。
而機械人的攻擊性的大小基于他的出場設置,和他本身的機械設備。
不過既然都是人工智能,就有人工智能的制約,他們都需要能源的支持,他們的大腦里有一個能源中樞的芯片系統。
他咔嚓咔嚓的動了動脖子,“有人想你死,我就來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跟在你的屁股后面這些天?”
穆凡馬上就想通了,“是林梅!你壓根就不是我爸派過來的!”
自己那個父親什么時候管過自己,而且走了十幾天突然派個人來守著自己上下學,這本來就不合理。
倒是被他這副老實的樣子給騙了。
“小姐挺聰明的,不過好像有點晚了!”羅伯洛渾身一陣咔嚓聲,身量肉眼可見的拔高了一些。
臉上的五官拉長,仔細一看有點扭曲,眼睛像個倒三角形,嘴歪了一點,就像個呆滯的木偶人。
他一步一步的朝穆凡逼近,“這大晚上的,可真是什么人都沒有,你死了也沒人會知道,因為我會把你扔進焚毀爐里的,讓你好好降解,成為指甲蓋那么大的能源。”
說著他還舉起手指示意了一下。
穆凡慶幸還好自己長了一個心眼,穿了機甲,要不然自己的這幅肉軀怎么和著鐵疙瘩硬碰。
她開啟了自己手臂上覆蓋的機械臂,匕首大小般的薄鐵被她握在了掌心。
羅伯洛看著頗為好奇,臉上又慢慢去控住出一抹僵硬的笑,“就身上這層破鐵,你想指望著它?”
穆凡真的要被他笑膈應死了,怪瘆得慌的。還有,誰給他設計的破程序,這么嘮叨。作為一個冷兵器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好好打架嗎?
他話音還沒落下,就動了,速度很快,赤手空拳的就這么朝穆凡拍了下來。
穆凡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舉起手臂就擋了過去,握著薄鐵迎面而上,狠厲又精準的朝他的臉劃了一刀。
堅硬的阻力從薄鐵上傳了過來。
她甚至能聽到細微鐵摩擦的刺啦聲。
“嘭!”
機械的碰撞聲,在夜色里格外的刺耳。
羅伯洛看著把自己擋下來的穆凡,捂著裂開了的臉皮往后退了一步,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的怪異,似在詫異,“你身上是個什么東西!”
穆凡抬腿就朝他踢了過去,聲音融在風里,“能殺了你的東西!”
羅伯洛的眼睛空洞無神的閃了一下,這和他原本導入的相關信息并不一致!
但他不慌不忙的站在那不動,一點都不畏懼她這些格斗的技巧。要知道,人的骨頭能有機械堅硬嗎?
穆凡像是料到了他的想法似的,專門朝他機械鏈接的關節處踹去。
機械人以前自己可是見多了,要不是沒有槍,自己還在這和他耗?
羅伯洛的腳頓了頓,立馬反應過來,迅速的躲開了她的攻擊。
這下穆凡得占不到一點好處。
他的手臂照舊朝穆凡的左臂拍了下去,機械的力道大得驚人。穆凡被迫的往后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手臂震得發麻。
很快他的手臂夾著風朝她的頭揮了過去。
穆凡柔軟的身體彎了一個不可置信的角度,從他的左側滑了過去,手里握著薄鐵不錯過然后機會往他身上劃去。
他手臂外層的工合成皮膚被劃了開,里面的機械暴露了出來。
幽暗的,泛著冷色。
而他全然不管。
重復性的攻擊她的肩膀。
穆凡避無可避被他抓個正著,他抓著穆凡的胳膊,朝地上重重的摔了下去。
穆凡抬手又是極快的一刀,他臉上的皮膚掛著臉上晃了晃,徹底滑到了脖子上。
羅伯洛被惹怒了,抓著她肩膀連著往地上又猛撞了好幾次。
穆凡的手臂一陣發麻,視線有些眩暈,耳邊只有自己粗粗的呼吸聲。
一時間,穆凡被他制約住了。
羅伯洛鐵鉗似的手抓在她手上的機械臂上,慢慢用力,掐得陷了下去。
他兩臂抓著她的手用力對折。
細微的破裂聲。
瞬間,穆凡左手的機械臂就被捏碎了。
靠!這破鐵,質量這么不行。果然垃圾堆里能撿出什么好東西。
媽的,以后再也不用垃圾堆里撿回來的東西了!
她劇烈的喘息著,身上壓下來的機械人讓她動彈不得。
沒了皮膚的機械臉龐,嘴角的那塊鐵皮動了動,是在在笑。
“笑個屁!”她嘶吼著,聲音卻很虛浮。
下一刻,
穆凡看就著一只手帶著詭異的硬度穿透了她的肩膀。
速度很快,血濺在她的臉上,溫熱的。
穆凡眸子一凜,握在手上的薄鐵猛的朝他捅了過去。
她的上半身微微向上蓄力,力道大得連頸部的骨頭連著鎖骨都微微凸了出來。
機械人絲毫不在意。
一把破鐵能和自己身上的機械硬碰嗎?
穆凡看著他泛著藍光的左眼,薄鐵插了進去。
他的鐵窟窿似的眼睛,猛的擴大。
穆凡乘機把薄鐵插得更深了。
“嗞嗞……”
是電流聲。
羅伯洛的動作緩慢遲鈍了一些。
穆凡劃斷里面的齒輪,把他的機械眼睛撬了出來。
里面的藍色暗了一點,她飛快的把手上的薄鐵對著那藍色的機械模塊插了上去。
“嘭”的一聲,機械人抖了抖,直接報銷。
了無生息的壓在穆凡身上。
她被這么個鐵家伙一砸,肩膀猛的一陣頓痛。
“靠!”
她咬著牙,冷吸了一口氣。
人工智能也就那些東西,自己還決絕不了,上半輩子真的是白混了。
她揚了揚下巴,伸出腳朝身上的機械踹了一腳。
身上的機械滾了下去,她呼的松了一口氣,胸膛開始劇烈起伏。
緩了一會才從地上支著身體,蜷著坐在地上。
幾縷頭發被血液打濕,粘在衣服上。
左手已經完全不能動了。
她現在這種情況愈合劑已經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
穆凡咬開右手上的儲存包,取出一支止血劑朝自己注射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