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的身手真是了得,只見一個黑影,不著痕跡,像一片小小的烏云,直直地向著目標漫了過去。
等爬到了石雕附近,云錦找到幾塊稍微凸起的石頭,恢復身形,他雙腳踩著,一只手抓著用來穩定身體,空出一只手去擺弄雕塑。
當手一觸到石雕表面的時候,一股溫潤舒服的感覺“嗖”地一下傳遍云錦全身,他似乎看到了金色的云層之上,自己正踏空飛向一片金碧輝煌的宮殿。
“小錦子,發什么呆呢?”尉遲敦在通訊器里大聲提醒,“小錦子,小錦子!”
一聲高過一聲,終于在堅持不懈地喊了幾十聲之后,云錦一下子醒了過來,他聽著尉遲敦的吼叫聲,笑著說:“別嚎了,敦哥,我剛才騰云駕霧去了!”
“別扯淡,你小子肯定是做夢了,抓緊行動!”尉遲敦聽到云錦說話,心一下放松下來,“左右轉動試試!”
云錦按照尉遲敦說的,先按順時針方向扭動石雕的身體,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它紋絲不動!
然后他又按逆時針的方向扭動它,還是如此,紋絲不動!
看來這不是啟動它的方法。
這時通訊器里傳來藍海助理的聲音,原來赤龍號來了。
“轉動它的頭部試一試!”
云錦像個機器菌似的照做。
“動一動它的臉!”
……
“遮一下它的眼睛!”
……
“兩只眼分別遮一下!”
……
“不行就插一下它的眼,擰他的鼻子和耳朵!”
……
“還有什么地方沒動過!”
“好像沒有了!”云錦心情復雜地回復道。
“沒有了?不可能,還有手臂,轉它的手臂!”
云錦沒有辦法只能照做!
左邊的手臂沒有任何反應,可是當云錦去動它的右臂時,石雕的右臂竟然緩緩地抬了起來。
云錦和監控屏幕前的菌眾都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
石雕的右臂慢慢指向了前方,同時身體也不再紋絲不動,而是朝著一邊轉動了一個角度。
畫風變得有些詭異,雕塑到達一個方向后停了下來,手臂依然舉著沒有放下,云錦順著手指的方向向遠處望去。
一湖浩淼,連個不同的景物都沒有。
“它在指什么呢?”云錦想不明白。
從監控屏幕上看到這一切的藍海急得火往上涌,讓助理抓緊問問石雕指向哪里?
當得不到任何答案時,藍海立刻安靜了下來。他思索再三,得出一個結論:沿著這個方向去找,應該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因此藍海下令全體影衛返回赤龍號,司空木指揮艦員鎖定石雕指向的方向,確定直行航線,潛水前進。
云錦和尉遲敦返回戰艦,兄弟倆一見面,云錦興奮地說:“敦哥,那飛車……”
“找到再說!”尉遲敦無情地打斷他。
……
赤龍號緩緩行進,藍海唯恐錯過一絲一毫的線索,他讓戰艦上所有的外部監控攝像頭開放,這樣周邊的一切都盡入眼底。
如此謹慎的尋找,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情況發生,大家的心情越來越急躁,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恐怕赤龍號還得再次返回盤湖山崖壁尋找其他的線索。
“那個石像會不會是黑湖星菌族閑得沒事雕出來玩的?”有艦員小心地問。
“不會吧,爬那么高,還很危險就為了玩?”有艦員質疑這種想法。
“你們不懂,這不叫玩,這叫藝術,是創作!”有艦員言之鑿鑿地說。
“就你懂,雕那么小,還有機關,這能是藝術,明顯是個玩具!”
“玩具?真敢想,讓小朋友爬到懸崖上去玩玩具,不符合邏輯!”
“如果按邏輯來說,我們現在就不應該在黑湖星了!”
“黑湖星,真是我的噩夢啊!”
……
眾說紛紜之際,赤龍號在這個方向上又駛出了很遠。如果從水面上往回看,盤湖山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團模糊的影子。
一樣的風景,一樣的色彩,還要走多遠,才能見到一絲異樣?
藍海,司空木,尉遲敦,他們的心態由大有希望逐漸變為還有希望,現在則直接成了失望。
只有沒心沒肺的云錦還是滿懷憧憬,憧憬回到藍星后開著尉遲敦的最新款飛車得瑟兩天。
艦倉里喧嘩聲四起,也許這樣來宣泄一下無助的情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有一個變化,他們卻都沒有注意到,湖水顏色不知為何開始漸漸地變淺,準確地說是有什么足夠大的東西射出光彩將其映亮了。
當這份光亮由量變最終引發質變的時候,藍海他們終于意識到了。
“減速!搜尋前方!”司空木命令道。
光越來越亮,這不可能是他們來之前就有的,因為真得是這樣的話,黑湖星菌族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只有一種解釋,就是那尊石雕啟動了某種機關。
他們的速度必須快,因為久了難免會被敵方發現。
經過緊張地分析比對,藍海斷定光源還是來自于湖底,赤龍號持續下潛,當到達湖底的一刻,全艦成員都驚呆了。
因為他們從屏幕上看到無數個彩色光暈云集在一起,感覺像是打著各種燈光的舞臺,炫目華麗無比!
驚呆歸驚呆,但是他們也都清楚目前這些光暈的出現于他們沒有任何意義,光暈越多,他們回去的概率就越小!
就在大家略感絕望的此時,眼尖善于觀察的尉遲敦發現了新大陸般高聲叫道:“藍所長,看那邊!”
一條條狀的不同于其他的光暈出現在了不遠處。
“靠過去!”司空木指揮道。
“開啟定位掃描,”從屏幕上看到那條光暈又長又寬時,司空木再次下令。
不是之前見到的穿越光暈,甚至連光的色彩也不一樣。
“報告長官,從掃描圖上看,很深,應該是一條湖底深溝!”
“會不會下面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司空木抬頭望向藍海和他的助理。
藍海看到助理的寫的話后,頻頻點頭,到現在為止,這種可能性最大。
他毫不猶豫地在紙上寫下了幾個大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